无名小莲花 作品
第一百七十五章:心思各异
“最近脸蛋白里透红,泛着莹润光泽,瞧着就是心情好。”秦夫人道,“少女怀春时,才有这样子的。”
她是过来人,也有过这种时候,故而很清楚。
“是有人给我的药膏好用。”宋里里解释,“那东西每晚涂在脸上,一炷香后再洗掉,皮肤就会变得很好的。”
秦夫人意味深长地哦了声。
“这么麻烦也愿意折腾,我可记得你先前,过得没这般精致的。”
说到底,还是因为想以最好的样子出现在那人面前,所以才咬牙坚持的啊。
秦夫人追问,“里里,那人是谁,不是凌水洲吧?”
“不是。”宋里里摇头。
对上促狭的笑容,又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套话了,耳根子悄然泛红。
秦夫人哈哈大笑,抬手拍她的肩膀,“这有什么难为情的,喜欢一个人很正常啊!”
正巧秦心语从外头回来,听到这话立马蹦到跟前。
“谁啊谁啊,喜欢谁啊?”
秦夫人拽住她,“你啊,还是改不了这八卦的性子!”
顿了顿又道,“怎么又这么晚才回来,去哪儿野了?”
“就是四处溜达了下。”秦心语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直接拉着宋里里往外跑,“走,去我房间,给你看看我前几日买的挂画!”
去了秦心语房间,宋里里便看见了那副挂画。
模样很怪异,纸张硬邦邦的,上面的颜料也是一块块的叠在一起,色彩缤纷。
可明明是色块,画出来的花儿却栩栩如生。
“这叫做油画,”秦心语开口,“是番邦那边传过来的,是不是很神奇?”
宋里里点头,“对,我还是头次见到呢。”
“就知道你肯定没见过,所以我特意买了两副,这幅就是给你的。”秦心语挥挥手,阔绰又大方。
宋里里也不和她假客气,大大方方地收下了。
而后又问道,“那你那幅呢,给我瞧瞧。”
秦心语忽然不肯了,“哎呀,突然有点饿了,要不要去小厨房吃点东西?”
她这模样,让宋里里愈发好奇,“吃的不着急,先把那副画给我看看再说。”
顿了顿,又补充,“你要是不给我看,我就自己找,然后拿给你娘看。”
宋里里作势要找,余光撇着支妙倩的反应。
支妙倩很紧张地看着旁边的柜子。
懂了!
宋里里立马冲到了柜子跟前,打开来,里头哗啦啦滚出来好些画。
有一幅落在宋里里脚边,里头居然全都是画的鸡蛋。
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鸡蛋。
再看其他的,也几乎都是鸡蛋,翻到最后几幅,就成了宋里里方才那幅一样的花。
眼瞧着瞒不住了,秦心语才开口,“其实,这是我画的。”
“这有什么好瞒的,你画得很好看啊!”宋里里道。
“真的吗?”秦心语眼睛亮闪闪,“当真好看?”
“很好看,这些都送我好了,我裱起来挂在我的屋子里,日日欣赏。”宋里里重重点头。
怕秦心语不相信,宋里里立马就将画作都捡起来,拿油布包好,让丫鬟先送回定胜宅。
“里里,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这么宠我啊。”秦心语感慨。
“你本就画得很好,既然这么感兴趣,为何不请个番邦的画师教你呢?”宋里里又问道,“需要我去给你物色,日后画好了,就给我画个像。”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秦心语就郁闷了。
“我先前找了一个,昨日走了,说是番邦可能要和晋朝打仗,她怕困在这里走不掉,便先赶回去了。”
要打仗?
宋里里垂眸,表情动荡。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听到可能会打仗了。
晋朝忽然就不太平了吗?
那到时候,谁去出征。
迟聿吗?
“里里,你想什么呢,娘叫我们吃饭了。”秦心语喊道。
宋里里只得回神,挤出了一抹笑,“好,走吧!”
……
次日清晨,宋里里便出发去了道观,和毒医先碰面。
原本还想着要给道观捐些钱,好让他们多照顾毒医点。
可去了一看,才发现毒医吃的住的,都被安排了最好的。
“你自己掏了钱?”宋里里好奇问她。
毒医翘着光洁细嫩的小腿晃悠,“这还用得着掏钱吗,帮他们解决了个小问题,立马就对我感激涕零了。”
道观修在竹林里,夏日里蚊子多得要命,哪怕是种了驱蚊草也是收效甚微。
毒医给了他们一包药粉,洗澡时撒在浴桶里头,洗完后别说蚊子,蛇虫鼠蚁都不敢近身了。
因为这药粉,道观上下都把毒医当恩人看待。
说着话,毒医又端详起宋里里的脸蛋,“比之前水灵多了,女人就得爱护自己的脸蛋嘛!”
宋里里闻言,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手感的确比先前光滑。
“待会儿迟聿来了,肯定会眼前一亮的。”
宋里里愣怔,“靖王殿下也要来?”
“嗯,又该针灸了。”毒医点头,“还得麻烦你和我一起施针。”
“……好。”
分明已经有了施针的经验,可听到毒医说这话,宋里里的心却莫名地跳乱了。
……
支妙倩是中午抵达道观的。
毒医给她出了个难题,丢了一包毒粉给她,说若是愿意帮忙试毒,就答应去治宋极星。
因为支夫人先前就告知了是演戏,支妙倩便没多犹豫,直接将毒粉灌进了嘴里。
刚吃完,直接轰然倒地。
“放心,只是让人昏睡的药而已,等她吃完五日的解药就会醒过来。”毒医向宋里里解释道。
外人看来,这毒药格外厉害,便会觉得支妙倩遭了很大的罪。
也会因此,对支妙倩为夫君求医这件事愈发称赞。
势头造得越大,宋极星的腿被治好后,才会越感激支妙倩。
夫妻之间便是这样,若无那么多水到渠成的感情纠葛,便干脆就让对方抱着感激之情共度余生。
带着亏欠之情,日后吵架前,都得先掂量自己有没有资格生气。
而有一方进行反思,日子就能过下去了。
宋里里点点头,应和这句话。
但实则,心里想的却是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