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外的北疆,成功教化寨子的青鹤化身为夫子,以学识教会他们明辨是非。
屋檐下,青鹤一袭素衣手执书卷一字一句的教孩童学识。
“人之初、性本善……”
“人之初、性本善……”
稚嫩懵懂的孩童声回荡在寨子中,每个路过学堂的大人们忍不住驻足听赏。
一只雄鹰在空中盘旋几圈后落在学堂的窗户,青鹤瞥了一眼雄鹰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合上书卷温声开口,
“今日便学到这里,回去后各自默读三遍,明日夫子抽查。”
孩童们整整齐齐的告别,“夫子再见。”
待孩童全部归家,青鹤缓慢的走到床边取下雄鹰上的信纸,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收藏于袖中。
“夫子,阿满决定不做你的妾了,”少女兴高采烈地闯进学堂,伸出右手腕上的红带子展示,
“夫子说得对,女子应当遵从本心,阿满方才决定参选族长的位置。”
跟着夫子学一段时日,她发觉做妾并不好,做汉人的妾室更不好,终身困于院墙不见天日。
有那闲工夫倒不如守护寨子,做个顶天立地的女子。
阿满炯炯有神的双眸透着渴望,如同孩童般希望得到夸赞。
青鹤温润一笑,毫不吝啬的夸赞,“阿满做得很好,夫子等着你胜利而归。”
若是以往他不会花费时间教化,抓住敌人的弱点一举攻破,以不择手段达成自己的目的。
只因有她在,他乐意改变。
得到肯定的阿满信誓旦旦的保证,“多谢夫子,族长之位定是阿满的。”
“待阿满坐上族长位置,便去攻打其他寨子,把他们统统抓来听夫子授课。”
女孩童真的话语间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颇为自信自己能做到。
这里是坚定了,千里之外京都的某人惶惶不安。
观察这方的臣子们纷纷噤声,心中直夸福乐公主胆大。
未曾试大惊失色,“什么玩意,把你的眼睛从小爷身上挪开。”
安静看戏看到自己头上了,有什么比这更糟糕的。
他手忙脚乱的爬起窜到时暖玉身后,咬牙切齿的怒吼。
“小爷是殿下的男人,你收回花花心思。”
相比他的慌张,时暖玉倒是淡定许多,“福乐公主看上他什么?”
三大国都知,南月公主有七个夫,每一个都是她庇护、在意的人,如今却有人当着她的面抢人。
分明是明目张胆的羞辱,看不起她南月公主的身份。
福乐面颊绯红,小女儿家羞怯的低下头,“盟主身姿伟岸,大比热血心肠,福乐一眼钟情。”
话音落下,未曾试立即反驳,“什么热血心肠,小爷是报仇心切,你莫要害小爷。”
时暖玉拍拍他的手缓声开口,“俗话说宁毁一座庙,不毁一桩婚,他是本殿的人,还望福乐公主歇了心思另寻他人。”
遑论未曾试是她的夫,就算不是她也不会将他交出去。
东辰二皇子似乎看热闹嫌事大,“南月公主七桩婚,为何不分出一桩全了小妹的心意,以示两国交好。”
在场众人神色各异,南月大臣们面色难看,东辰是抢定了公主的人,岂不是在打皇室的脸。
俞长风大马金刀的坐着,做足了看好戏的姿态,他非常乐意看到少一个竞争对手。
其余两人也罕见的沉默,桃回燕事不关己,画凌烟巴不得某人被送走。
时暖玉眼神微眯,拿起酒盏砸到二皇子脚下。
“你算什么东西,敢在南月对本殿指手画脚。”
场上骤然安静,几个男人收起毫不在意的心态面色严肃紧盯二皇子。
二皇子面色狰狞一瞬,低头拱手掩饰眼底的阴毒。
“是本皇子多嘴,南月公主莫怪。”
福乐慌张的拦在二皇子跟前,“公主殿下,心悦盟主是福乐之事,与皇兄无关。”
时暖玉面色微沉,不紧不慢的倒了杯酒,“未曾试乃是本殿的夫,本殿不可能拱手相让。”
“福乐知晓,”福乐公主咬紧唇瓣鼓起勇气开口,“但我不会放弃,东辰有一民间习俗,
两个男子或女子同时心悦一人,需用武力争夺爱侣,南月公主可敢一试?”
两国公主为一个男人大打出手,传出去岂不是令百姓笑掉大牙。
大臣们面面相觑,无一个敢阻止这场纷争。
时暖玉望着两兄妹暗暗思索,为何一定是未曾试?
福乐字字句句说心悦未曾试,眼底尽是小女儿家的娇羞,但她却觉得很奇怪,自己在她身上感知不到心悦的喜欢?
正如未曾试喜欢她,她在他身上感受到喜悦的情绪。
未曾试眼中怒气腾腾,恨不得下去把他们好好教训一顿。
二皇子面露得意之色,上前一步暴露于人前。
“南月公主不应,莫非是不敢?”
说着,他愁眉不展的摇头,“小妹情难自抑,做皇兄的只能支持。南月公主若应答,本皇子厚着脸皮再加上一个条件。
南月公主若输了,本皇子要一个人。”
二皇子贪婪的目光落在桃回燕身上,目的很明确。
未曾试气势汹汹的怒吼,“不要脸的丑东西,殿下还未开口,你叫嚣什么?”
桃回燕面色寒冷,“二皇子自重。”
来了,书中的剧情。
东辰二皇子在宴会上与南月公主做赌,南月公主为了面子输了男宠,桃回燕被送给二皇子,被他折磨得不成人样。
时暖玉气笑了,这两兄妹就逮着她一个人薅是吧。
可惜了她认定的人,绝不容许旁人窥视。
时暖玉冷眼凝视着兄妹二人,“二皇子身为东辰皇室,枉顾百姓性命拿人做赌,如此行径令人心寒。”
他既要又要,便不怪她把他推到道德的制高点。
不去看二皇子阴沉的脸色,视线落在福乐公主身上。
“你可知本殿是谁?”
时暖玉站起居高临下的俯视众人,“本殿乃南月最尊贵的公主,南月未来的女皇,你确定要同本殿做赌?”
气势上的威压令福乐生出怯懦之心,她硬着头皮回应,“南月公主要以身份压本宫吗?”
为了未曾试身后的力量,东辰竟推出女子做挡箭牌。
时暖玉眼底划过一抹讽刺的笑意,“南月从不以子民做赌注,你坚持要战本殿应约,两国公主交战无关情爱只系两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