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将军难道不敌银术可?为什么被银术可追着跑?”
“岳将军右翼的盾阵是不是在退?难道背嵬军也不是铁浮屠的对手?”
“坏了,背嵬军的中间被杀出一个巨大的缺口了,这场仗怕是又要败了吧......”
城墙上,群臣目不转睛的看着战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个个口中惊呼,说出了他们的猜测。
这群不懂打仗的文臣,叫的比武将都欢。
但是那些武将们,却都一个个锁着眉头,似乎觉得岳飞有什么特殊的用意。
按照刚才两军接触的情况来看,不应该败这么快才对啊!
而且背嵬军始终调度有序也没有太大损失,不像是要战败的模样,好像是在变幻什么阵法。
他们都好奇的看着背嵬军,想要研究出个所以然出来。
只有曹操云淡风轻,含笑而立。
曹操已经洞悉了岳飞的意图,显得稳如泰山。
他环视群臣之时,发现群臣表现的都十分紧张,让他不禁好笑。
但见宗泽扶着箭垛的手背青筋暴起,指甲缝里嵌满城墙霜屑。
何栗踮着脚尖向前倾身,官袍下摆被北风卷着缠上刘子羽的长枪,两人却浑然不觉。
张浚的帽子被风吹歪了,都恍然未觉,双手双脚都跟着使劲,仿佛上战场的事他一样。
在曹操看不到的角落,刘延庆忍不住面露喜色。
“无知小儿,也就在些上不了台面的二流武将前耍耍威风!”
“哼,金军先锋大将银术可一至,立刻就呈显败象了吧!”
“呵呵,我早就料定他会大败,还是我料事如神啊!”
刘延庆却不知道,他的这幅神态,再次被张用收入了眼中。
张用目光奇特,看不出到底是何用意,反正,是没有敌意.......
城墙下,岳飞已经拨转马匹,重新何银术可大战在了一起。
“杀!”
岳飞转瞬间,就和银术可交战了十几个回合!
此时的岳飞,霸王枪临世,大开大合,杀得银术可脑袋发懵。
震得虎口发麻的银术可,对岳飞的凶悍有了新的认知。
他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岳飞,有点想不通。
这个宋将,怎么突然间比刚才厉害了无数倍?
难道刚才他都是装的,目的就是引诱他深入?
于是他偷眼观瞧身后。
顿时心中一紧。
铁浮屠和拐子马,都被背嵬军死死的挡在了外面。
此刻他的身边,跟随他冲进来的铁浮屠骑兵,不足20人!
到了现在,如果他还想不通怎么回事,那就真的是傻子了!
“宋人,想不到你如此奸诈!”
岳飞不屑的扫了银术可一眼,冷笑一声。
“兵不厌诈,我之所以使用这个计策,就是因为怕你跑了!”
“现在,我要借你项上人头一用,让我大宋的官家,好好的开怀大笑一次!”
说着,岳飞手中的沥泉神枪猛地出招!
“力拔山河!”
“霸王抗鼎!”
“天下无双!”
“破釜沉舟!”
......
虽然银术可也是超一流武将。
但是现在心神已乱,在岳飞的疯狂进攻之下,变得有些不支起来。
他知道,如果这样下去的话,说不定真的会被岳飞留在这里!
于是银术可虚晃一刀,大喝一声!
“给我拦住他!掩护我!”
说完,他拨转马匹,扔下这十几个骑兵,转身就朝着口袋的出口策马狂奔!
他要在口袋彻底合围前,突围出去!
岳飞哪能让他跑,大枪挑落几个挡在面前的铁浮屠骑兵,在后面猛追!
就在此时,银术可突然瞥见前面白袍闪动。
却是张宪,挥舞着大枪,朝着银术可杀来!
“哈哈哈,哥哥,把这厮让给我吧!”
“银术可,那一夜和你打的不尽兴!”
“今日,咱们再来过!”
这时候,银术可才猛然想起。
那日晚上,似乎有两员白袍小将,他和完颜宗弼一人迎战了一个.......
宋军居然有两个超一流武将......
坏了......
银术可看着张宪杀来,心底一沉,握着九环刀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他与岳飞激战十几回合,虎口早已震裂,鲜血顺着刀柄缓缓流下,双臂仿若灌了铅般沉重。
而此刻张宪加入战团,他顿觉四面楚歌。
这么一耽搁,岳飞也从后面追了上来。
沥泉枪攻势凌厉,枪尖闪烁寒光,如灵动毒蛇,每一次刺击都带着破风之势,逼得银术可费力招架
张宪的大枪则刚猛霸道,舞动起来虎虎生风,枪影重重,招招直逼银术可咽喉、心口等要害之处。
银术可左支右绌,身上的铠甲被划出一道道口子。
顿时。
冰冷的寒风灌进缝隙,冻得他浑身一哆嗦,心底的恐惧如野草般疯长。
“我银术可一路南下,从未遭遇过败仗,今日就要折损在此?”
他心有不甘,却又无力扭转战局,只能凭借多年的战斗经验,勉强抵挡着两人的进攻。
他被夹击的时候,战场上的局势已经出现了新的变化。
王贵也是准一流武将,此时银术可被困,金军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在他的带领下,背嵬军不退反进,杀的铁浮屠胆寒!
铁浮屠从来没有 遇到过背嵬军这样的奇特步卒。
这哪里是血肉之躯的步卒啊!
这是如山岳一般沉重的人形战车啊!
铁浮屠赖以冲锋的重量优势,在背嵬军面前,完全的失效。
岳飞精心部署的防线发挥出巨大威力,盾兵们紧密排列,盾牌相互交错,组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
铁浮屠的重骑一次次撞击在盾墙上,发出沉闷的巨响,巨大的冲击力震得盾兵们手臂发麻,不少人虎口迸裂,鲜血染红了盾牌,却不曾退上半步!
钩镰手隐匿在盾兵身后,目光狠厉,紧盯金军战马。
一旦有机会,他们便迅速出手,锋利的钩镰如闪电般探出,精准地勾住马腿。
只听一声声凄厉的马嘶,一匹匹战马轰然倒地,马背上的金兵被甩飞出去,重重地摔在雪地上。
有的金兵被战马压在身下,发出痛苦的惨叫,四肢挣扎着,却难以挣脱。
锤兵和刀兵们则如饿狼扑食般,冲向落马的金兵。
锤兵们高高举起手中的大锤,狠狠砸下,金兵的头盔、铠甲在大锤的重击下瞬间变形,脑浆和鲜血飞溅而出,溅在雪白的雪地上,格外刺眼。
刀兵们则挥舞着长刀,对着金兵一阵猛砍,没开锋的钝器,杀伤力更为恐怖,一砸就是一个窟窿,骨断筋折!
战马的凄厉嘶吼,金军的惶恐叫声,被染成血红的雪水,让这一片战场,成为了人间炼狱!
看到此情此景,银术可早已无心恋战。
他用长刀使劲一扎自己的马屁股,马匹受惊,顿时撒足狂奔!
岳飞一惊。
到嘴的肥肉,还能让他飞了?
于是对着张宪大吼一声。
“莫让银术可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