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平县闹市街头,群人相拥围于一处。中央空地上一名衣服邋遢,头发上满是污垢粘合杂草的老者,正拉扯着一名男子。
“小伙子,随便给他点钱,算了。”有好心人对男子劝道。
“你看我,被撞成啥样了,这没有三五千可不行。”老者叫道。
“不不不是我撞的,他碰碰碰瓷。”赵礼激动的眼口鼻各管各的抽动起来。
“你这老乞丐,碰瓷找外卖小哥干啥呢。他能有几个钱啊。”路人道。
“谁碰瓷啦,哪个眼睛看到我碰瓷啦。”老者对说话路人怼道。
老者能说会道,说话中气十足,除了脸上青紫肿胀,哪里看得出被车撞过的痕迹。
“让下让下。”
赵德三人从人群中挤到中央空地之上。
“哥。”
赵礼见来人,双眼腥红,可见心中委屈。
“没事没事。”
赵德抬手摸着高自己一截的赵礼的脑袋安慰道。
“要多少钱?”刘标不问事由,开口直击重点,问道。
“五、六千。”老者摆弄着手指,答道。
“靠,你怎么不去抢。”赵德骂道。
“怎么,把我撞成这样,要六千块,多了吗?”
老者扒开散乱的长发,一张青肿的老脸现于众人面前。
“我去,是你?”风缥缈惊讶道。
老者此般打扮,全然失去坪南山洞中那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模样。
“哎呀,终于找到你啦。”
老者一张严肃的脸,瞬间变得嬉皮笑脸,对风缥缈笑道。
“你找我?”风缥缈不解。
“嘿嘿,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忘了还我啦?”老者尴尬道。
“有吗?”
老者笔眯眯地搓着拇指和食指置于风缥缈面前:“这个。”
“四爷,你欠他钱啦?”刘标问。
“没有啊。”风缥缈思索道。
“这老头是穷疯了吧,见人就要钱。”赵德骂道。
“不是,不是钱!”老者忙解释道,“一条金色的虫子,你想一下。”
风缥缈这才想起,老头在坪南山洞中拿那虫子钻进自己肉里,还好羽族灵气特殊,才将金虫趋出体外,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那个啊,扔了。”风缥缈道。
“啊?扔哪了?”老者紧张道。
“忘了。”
“哎呀,我跟你拼了。我的雪域金蚕,可是旷世之宝,你既然把它当垃圾给扔了。”
老者说着对风缥缈就要上手。
赵德眼疾手快,一把推开老者,护在风缥缈身前。
“老头,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先动手的话,别怪我们不客气。”
“雪域金蚕,那是什么东西?”风缥缈不解问道。
“雪域金蚕,可食世间万物,出谷道为黄金,日产千两。”
老者痛心疾首地解释着,希望对方知道这宝物的可贵,帮忙寻回。
“吃垃圾也能拉出黄金?”刘标不屑地问道。
这老头疯言疯语,满嘴跑火车,一只虫子拉出的粑粑竟会变黄金,实在让人难于相信。
坪南山返程后,风缥缈是打算将那虫子打死丢掉,清婉却有意保留。以清婉的体质,那金虫也是奈何不得分毫,风缥缈便送于清婉保管。此时听老头介绍,更是好奇不已。
“咦,垃圾哪能吃得,吃坏了肚子,产出的黄金品质可就差了。”老者道。
“行了,没事的话,我们走吧。”风缥缈大手一挥,便要赶道回家,测试老者所言的虚实。
“不能走,你若不还我金蚕,我今天便死在这儿。”
老者坐倒在地,抱住赵礼大腿,叫道。
见老者撒泼,赵德暴脾气就上来,抓住老者臂膀便要暴力拉开。
“碰瓷碰出花了还。”
可任凭赵德如何发力,那老者却重如千斤一般,坐在地上纺丝不动。
老者见赵德拉着脸红脖子粗,咧着满口黄牙笑道:“嘿嘿,老朽,大丈夫男子汉,今天说不起来,就不起来,除非还我金虫。”
赵德救助的眼神投向风缥缈。
“服了你,跟我去找找吧。”风缥缈说着转身要走。
“不可,你得找回来还我,不然我绝不起来。”老者如同孩童,抱着赵礼大腿叫道。
“我跟那黄毛又不熟,你不来一起找,那我找到了可要占为己有了。”风缥缈应道。
老者来川平就为找回金蚕,碰个瓷无非想要几块钱买酒喝,怎不料巧遇了正主,这要是让他离开了,茫茫大海怕是难再相遇了。
老者闻言,一跃而起,嬉皮笑脸地跟着风缥缈的脚步,上了车。
车子来到郊外一处桥上,几人下车。
风缥缈看着桥下碧绿的水面,对老者道:“扔这儿了。”
老者激动的探头,望向水中。怎料刘标和赵德一人一脚,便将老者扔入水中。
老者在水中扑腾半天后,才将头露出水面,看着桥上大笑的三人,骂道:“无良小儿,欺负我一个老人家,你们心不痛吗?”
“无耻老头,为老不尊,碰瓷敲诈,你就在这儿好好待着吧。”
风缥缈见老者并未溺水,转身便上了车。
车至凤栖御苑已近黄昏。
小区门口的平地上,此时摆满了气球和鲜红的玫瑰花瓣。一男子手捧鲜花,衣冠楚楚地挑望着远方,像是期待谁的出现。这突兀的场景引来路人纷纷回头。
“小年轻,尽搞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刘标把车子靠边停下,笑道。
“这叫浪漫。”车窗外突现一道身影,笑道。
“清婉,你又吓人了。”风缥缈道。
“哪有,我是买酱油路过的。”清婉解释。
“这小子谁啊。”风缥缈问。
“不知道,下午倒腾半天了。”
“看看这儿的小区保安,小伙子这么搞,都没有出面驱赶。”赵德看着刘标,表示对楚家保安队的不满。
“三个保安,商量了半天,一人给了四包烟。”清婉微笑着说道。
不远处,两道靓丽的倩影由远而近。
“要说还是羡慕依依,不用上班也有工资。”刘标见来者打趣道。
“小柔好像也没上班,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赵德道。
突然,一阵小提琴的幽扬之声响起,路人皆被这声音吸引,围观而至。
“项岳?”苏依依吃惊地叫道。
“这人谁啊!”叶小柔问。
“一个同事。”
“乘风公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