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给出了答案。
“那一定是，存在某种东西。
是那只鬼无法抹除的。
因此，让我们在被改变记忆和认知，并且在现实中找到相关印证后。
依然能发现其中的漏洞。
从而察觉到不对。”
“就比如，现在。”
闻言，就连队长都听出不对。
“你是说，就在刚才，我们的记忆被改变了？”
“是的。
你刚才说，我要找的是承接项目的公司。
而且，在我的记忆里，我确实也是这么问的。
但，以我对自己的了解，我肯定会先去找，最开始施工的公司。”
“可是，最开始施工的公司，明明倒闭了。
他们的老板和员工，也联系不上了。”
季白笑容依旧。
语气，却无比冰冷。
“所以，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闻言。
空气，陷入了寂静。
队长嘴巴大张。
哪怕再笨，他也察觉到了不同寻常。
真的是，自己疏忽了，看错了地图……么？
还是说……
“我其实没看错地图，我们一开始的目的地，就是这里。
只不过，某种力量改变了我们的记忆，以及历史？”
如果，所有的不可能都被排除。
那么，剩下的唯一可能，哪怕是再离谱，也是真相。
队长脑袋嗡的一声。
他知道，张伟所在的部门特殊。
但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被卷入进去。
这，远比死亡更可怕。
而一旁，季白再次走进大厦内部，西下观察着什么。
一言不发。
过了一会，还是张伟打破寂静。
“我觉得，现在咱们要不先去承接公司看看？
根据刚才队长提供的线索，承接公司目前一切正常。
说明，他们这家公司还是存在的，说不定可以找到什么线索。”
季白不置可否，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
“你们说，那个桥上鬼物，抹除人或物的存在痕迹。
依靠的，是什么？
或者，条件是什么？”
闻言，张伟沉思片刻，说道：
“被它杀死？”
季白摇了摇头。
“如果之前的我，也会这么认为。
因为，无论是录像，还是跟你一起来的队友。
亦或是根据前期的猜测。
都说明了，如果被那只鬼物杀死后，将会被抹除所有存在痕迹。
但是，这家公司的全体员工，被集体抹除。
还是在他们离开大桥的前提下。
这说明，我们前期被误导了。”
说到这，季白语气里，带着些许凝重。
“其实，被抹除的前提，是……
记忆。”
记忆？
张伟愣了下。
但随后，脑海里，似乎划过一道闪电。
将之前不解之处，全部照亮了。
如果是这样……
对啊！
那只鬼，其实影响的，是所有人的记忆。
并且，根据记忆，将现实扭曲、改变。
如果说，只有被它杀死的人，会被抹除相关存在痕迹。
那么，被改变记忆的人，是否也是被影响了呢？
这也解释了，很多之前不明白的事情。
张伟语气，多了些颤抖。
“如果是这样，这只鬼的恐怖程度，远超所想。”
如果仅凭记忆的关联性，就能抹除一个人的存在。
那也就是说，如果它愿意，现在就可以杀死在场的所有人。
并且，让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再记得他们。
这将是，远比死亡还恐怖的事情。
“不过，也不用过分担心。”
季白语气平淡。
“如果它真的可以肆无忌惮杀人，恐怕这个城市……
不，是整个人类世界，都将不复存在。
所以，它还是以在桥上杀人为主。
因此，说明了我们调查方向，是正确的。
不然，它不会付出代价，来将初建公司，整个抹除。
还是我刚才说的，他有一些东西，必须保留下来。
而这个东西，就是那栋大桥。
这也是他的弱点。”
闻言，张伟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他己经跟不上季白的思维了。
“你是说，我们重新去那栋桥，探索？
但是……”
但是，太危险了。
张伟本就不怕死。
但让他以这种死法，被任何人都遗忘。
甚至，包括他的妻子孩子。
他还是有些惧怕。
季白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
“我们迟早要去那栋桥的。
只不过，不是现在。
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线索。
在这里。”
在这里？
“可是，这里己经是一片废墟了。”
“所以，这里才是它唯一的弱点。
如果说，凭借记忆去杀人，去扭曲现实。
那就回到我最初的问题了。
什么事情，是不存在记忆里的？”
看出两人眼神中的迷茫，季白目光看向队长，微笑道：
“我可以请你们办一件事么？”
……
不多时。
大厦前，聚集了数百人。
头戴安全帽。
还开来了数台施工机器。
队长擦了一把汗，看着季白。
表情带着疑惑，但还是说道：
“这些工人什么都不知道。”
就在刚才，季白只交代给他一件事。
那就是，秘密找来这个城市最大的几个施工队。
虽然不解，但队长明白对方特殊身份。
清楚，自己只负责执行，知道的越少越好。
看着眼前，摩拳擦掌的工人，季白笑了笑。
“行，让他们拆吧。”
一旁的张伟，刚想说什么。
却听到季白，不经意的说道：
“什么都别问，什么都不要说。”
……
大概十个小时后。
这栋大楼，变成废墟。
无数工人，汗流浃背的掺着土。
此时，天己大黑。
但是，施工现场，没有停止片刻。
没有任何目的，就是就是一个字。
拆。
正常来说，将一栋大厦拆完，最少也要一天。
但在不计成本下。
很快变成一堆碎石。
连续施工数个小时。
工人累的几乎站不稳。
但没人离开，因为这次施工，报酬极多，顶得上的半个月。
不多时。
就在碎石，即将清理完成时。
工头，突然走到队长面前，说道：
“哥，我们找到了一个奇怪的铁箱子。
还上着锁。
是在一个墙壁里面，砸出来的。
你要不要看一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