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儿，怎么还要预约？
卢老这是开设了什么新业务吗，连我们都没法直接见面了。
我和汤兴业踮起脚，想略过美人的头顶，偷看一下里面的情况，结果对方微微抬头，就完全遮住了我们的视线。
太高了，比我还高。
我有些尴尬：“那…预约之后要排多久的队啊？”
美人摇摇头，这点她并不清楚。
不管怎么样都得先预约，否则是不能进去的，说完她就十分无情地把门合上了。
我们几人在门前面面相觑，最终还是乖乖预约去了，也不知道前面有几个人，需要等多久。
结果不到一分钟，前台就笑眯眯地叫了我们的号码。
“几位请上去吧。”
我屁股还没坐热呢，又被叫了起来，坐着电梯吭哧吭哧到了十六楼。
什么玩意儿啊！
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么，瞎搞。
再次按响门铃，这一回旗袍美人终于是把我们迎了进去。
屋内香风阵阵，还有旗袍美人在弹琵琶，嘴里咿咿呀呀唱着江南小曲。
卢老坐在竹椅上，不时来一口小酒，别提多惬意了。
这也太会享受了吧？
我们顿时傻了眼，同样是住总统套房，怎么感觉这档次差了不是一点半点儿，我们咋就没这待遇呢。
汤兴业有些好奇，搓着手提问：“卢老，你这…这些，这个琵琶还有姑娘，都是怎么叫的，怎么跟前台说啊？”
都住总统套房了，这富贵闲人的感觉他也想体验一下。
卢老呵呵笑了声：“这个啊，是柏邡贤特地安排的，老夫我说了句怀念江南风味？他隔天就给老夫安排了。”
竟然还是特殊待遇啊，我有些眼红，嘴里嘀咕了几句。
江南风味也就算了，这个预约叫号属实有些多余了。
卢老坐了起来，挥手让那些姑娘出去，屋子里只剩下我们几个人，他摇晃着酒葫芦，不紧不慢地开口：“说吧，你们来找老夫有什么事啊？”
我们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这才说明来意。
听到我们发现了蝙蝠，卢老微微来了几分精神，嘴里赞叹说，蝙蝠可是好东西。
我们表情变了变，这能是什么好东西…怪恶心的。
随后，我把一大坨纸团放在了桌子上。
卢老好奇地低头凑过去看，余正见状，便嘴快提醒一句：“卢师傅，你小心一点。”
“小心啥？老夫我什么东西没见过，不就是蝙蝠……你干嘛？！”
打开纸团的瞬间，汤兴业眼疾手快地捏住卢老的鼻子，见卢老眼神无语地看过来，他只得尴尬地笑笑。
为了不让老人家鼻子遭殃，只能得罪了。
卢老还想说点什么，在看清纸团里的东西后，胡子动了动，最终忍了下来。
空气顿时安静起来，我们一边捏着鼻子，一边观察卢老的反应，可看他表情越发凝重，我们的心都不由得提了起来。
汤兴业只以为是自己把卢老鼻子捏紧了，微微松开了一些，却不想卢老立马叫道：“捏好！”
刚松开的手立马捏紧了。
卢老手指隔着纸，将胃里头的黑砂抿开，蹙眉看了好一会儿，才将纸团放了下来。
“这东西是在哪里发现的？”
我们立马把刚刚在游乐园的所见所闻，连带着推测，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卢老。
不知道卢老能不能看出这是什么砂。
听完我们的话，卢老捋了捋胡须，突然哈哈笑了几声。
“梁丹这个妮子说得没有错，她还是有些本事的，先前胖子还告诉我，她手里有生生碗…啧啧，是个厉害的妮子。”
头一次听到卢老对别人有这么高的评价，我们都有些惊讶。
不过梁丹是裴维哲的学生，她都这么厉害，那裴维哲那就更不必说了。
这民俗系的教授，平常都教这些？
我突然想回大学重修一下，也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余正听完，已经开始揪心起来。
“卢老，那这砂是……”
“这个砂名为尸砂，结合蝙蝠粪便，与放置尸体的棺材底下结出的白霜融合而成的特殊白霜，一具尸体，最多可结出蚕豆大的白霜，所以极其珍贵。”
卢老说着，拿起酒葫芦抿了两嘴，语气开始严肃。
“就像梁丹说的那样，蝙蝠以砂喂养，就会成为引路蝠，专门载着孤魂野鬼寻找替身，一般只在中元时节出现，可现在……”
还不到中元节呢，就放出来了，这不就说明这里鬼多吗？
肯定是有人在谋划什么，这点没跑了。
我在心里暗暗生气，这裴维哲总做这种损阴德的事儿，看来他真的已经扭曲病态了，连什么棺材底下的白霜都捣鼓出来。
虽然我为他的遭遇感到悲哀，可游乐场那些死去的老员工和刘海宁他们，终究是无辜的。
“对了，还有一点。”
“老夫最近想了许久，有些地方想不通透，这裴维哲让柏邡贤把酒店建在这里，目的可能不仅仅是为了引鬼进入游乐园，毕竟游乐园四通八达，鬼能进，也就能出，酒店顶楼的邪祟，之前被老夫清除了，可如今游乐园里依然阴气森森，说明那些东西并没有离开。”
“您的意思是…裴维哲用了另外的法子，把鬼聚在游乐园里面？”我摩擦着下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卢老点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如今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其中的来源，再寻找破解的方法。
有了卢老的解释，我们瞬间觉得找到了方向。
于是起身告别卢老。
刚刚出门，就听见里头又开始弹琵琶。
关上门，声音一下子就听不到了。
这隔音好得不是一点半点，我心里羡慕得不行。
还是快点把事儿干完，这样我也能好好享受一下。
除了听琵琶，其他的桑拿按摩也得体验一下，才算是不虚此行啊。
下电梯的时候，我们转头碰巧遇见了柏邡贤。
他看到我们，又堆起笑脸，问我们有没有需要他帮助的地方。
这让我们立马警惕起来。
柏邡贤见状，连忙解释道：“你们不要多想啊，刚刚我问过妈祖啦，要赎罪就要帮着你们啦，不然她都不收我香火的哩。”
他一脸苦大仇深。
虽然他爱钱，可妈祖才是他最相信的，如今妈祖不要他的香火，他感觉天都塌了。
这段时间，他都不敢回家祭祖，上面不收他的香，他可能离被赶出宗祠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