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谢夫人恳求道:“小许太医!怎么办?救救我女儿!”
许睿挠挠头,
“她死不了……要不等等……”
“等什么?您有法子了!”
谢夫人欣喜若狂,双手抓住许睿手臂摇晃他,“等到什么时候?必须要快!马上!”
玉婉摸了摸鼻子,等到秋天,最迟冬天,谢明珠就好了。
许睿掰开谢夫人的手,一昂头,
“男女授受不亲,谢夫人,我不是个孩子了!您自重!等到秋天,最迟冬天,令爱自然康复。”
“不行!”
谢夫人一脸悲愤,
“小许太医,我女儿不能再受苦了。你必须想法子救她。她吃了你的药,是有好转的呀!你的药比金贵的药膏管用!你必须医好我女儿!”
“我还卖给你家了!”
许睿也不是好惹的,扔开拐杖,插着腰,
“她每天山珍海味,不是打人就是骂人,伺候她的人才苦。我没法子医好,你告御状好了!”
他一屁股坐地上,双臂抱在胸前,
“她不忌口,我没办法!我就纳闷了她少吃一顿山珍海味能死吗?”
玉婉眼睛一转,故弄玄虚,
“能!谢小姐管不住自己乃是情非得已。她中了邪祟。”
“什么!胡扯!”
许睿从地上趴起来,眼睛瞪得溜圆。
玉婉侃侃而谈,
“谢夫人,谢小姐不是不想遵医嘱,而是坚持不下去,每每关键时刻总是会忍不住,就好似有人逼着她一般,克制不了,忍不住。是不是?”
“对!就是这样!”
谢夫人屏气凝神盯着玉婉,
“她不是不听话,她真是坚持不了呀。白饭青菜,一天两天就算了,日复一日,我的女儿从未吃苦这样的苦。至于,玉婉姑娘您的法子,更是苛刻,她如何受得了。”
谢明珠娇惯了,一句逆耳的话都听不得。
让她不吃不喝念经拜佛,她根本做不到。
玉婉点点头,
“苦了谢小姐。到了贵府,我才知谢小姐能挺得今日,实属意志顽强,换做他人恐怕……”
谢夫人大惊失色,
“玉婉姑娘,你什么意思?请直说。”
玉婉叹了口气,
“我知此事又要费力不讨好,但帮人帮到底。不知谢夫人可愿意带我逛一下勇毅侯府?”
“玉婉姑娘费心了,请。”
谢夫人对玉婉的话信以为真,带着玉婉出厅堂,许睿紧随其后,他不瘸了。
玉婉打量着四周,
“贵府阴气太重,谢小姐千金之躯,易招惹邪祟。”
谢夫人蹙眉欲言又止,一脸忧愁。
许睿瞥嘴,
“勇毅侯府乃前朝官员府邸,是个老宅子,听说内设私牢,阴气重也正常。但为何别人无事,只有谢小姐有病。”
玉婉淡笑,
“因为她是主子,所以小许太医知道她生病了。”
言下之意,奴才病了,死了,许睿不知道,也不会有旁人在意。
许睿顿觉有理,不再言语。
玉婉问道:“谢夫人,私牢在何处?”
谢夫人遮掩,
“什么私牢,早闲置了。明日,我找护国寺的了禅大师做场佛事。”
玉婉淡笑,
“福至心灵,是个好主意。谢夫人告辞了,小许太医,你我都无法医治谢小姐,今日跟谢夫人讲清楚,往后跟咱们也没关系了。”
“那太好了!”
许睿一百个赞成,他早不耐烦了,他腿虽没折,但屁股的确肿了,很疼!
谢夫人见二人要走,犹豫片刻,
“二位请随我来。”
谢夫人带着二人沿着花园石子路绕过假山走了半晌,眼见草木凋零,抬手一指,
“就在不远处。”
“我过去看看。”
玉婉迈步要过去,谢夫人阻拦,“不可。不可被侯爷知晓。”
玉婉装糊涂,“不是废弃了?侯爷关心此事作甚?”
谢夫人欲言又止,瞧着玉婉面带狐疑。
玉婉接着瞎编,
“我需过去看看私牢入口方位,和私牢附近地势。谢小姐住处地势低洼,如果此处位高且方位正对着,谢小姐需搬离侯府,否则……后果……谢夫人,谢小姐自幼多病,春天更甚,跟此处私牢脱不了关系。她年岁渐长,恐怕越来越危险。”
谢夫人脸色苍白,玉婉说得对,她女儿有哮喘之症,常起红疹子,对很多食物犯忌讳。
她打听过,玉婉来京都不到半年,居然知道谢明珠私隐!
谢夫人又信了三分。
“玉婉姑娘,这边请。”
荒草丛中有条小路,沿着走了几步,面前出现一座假山,玉婉见门口有士兵把守,停住脚步,
“谢夫人!你不说废弃了吗?谢夫人,我们帮你,你也不能害我们啊!我们可什么都没看见!”
转身拉着许睿手臂,“阿弟,快走!被人发现,我们会惹上大麻烦。快!”
突如其来的关心,让许睿羞红了脸,满脸通红任玉婉抓着往前走。
谢夫人急忙阻拦,
“玉婉姑娘,无事的!他们皆是我儿亲信,就是进去看看又如何?”
玉婉恨不得飞进去,但此时进去也救不了程知意,更是打草惊蛇。
她嘴唇打颤强自镇定,
“谁去这儿晦气地方。你家的事,我懒得管。”
假意转过身,牵着许睿,“阿弟,我们走。”
许睿异常听话,羞答答低着头任由玉婉领着,他要告诉玉婉,楚瑾玄是他远房大孙儿,但他愿意认玉婉做姐姐。
他还要把玉婉护着他的事告诉楚瑾玄,哼!
“哦!”
许睿乖乖跟着玉婉走。
谢夫人挡在玉婉面前,
“玉婉姑娘,你想在京都生活,勇毅侯的事你不帮也得帮。只要你医好我女儿,我可以认你做义女,往后勇毅侯府为你撑腰,楚世子妃想为难你也得掂量掂量。玉婉姑娘,别看如今楚世子宠爱你,但往后的日子,你还需要自己筹谋。”
玉婉沉思片刻,装作听了进去,
“义女就算了,树大招风,谢夫人背地里向着我就好了。我要银子!”
玉婉直截了当。
谢夫人一口答应,“只要我女儿能康复,多少都可以。”
玉婉松开许睿,大步向前,地牢门口阴风瑟瑟,里面更是漆黑无比。
程知意就在里面!
玉婉心痛难忍,程知意是个文弱书生,他一天武没学过,怎么受得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