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吃。”
楚瑾玄心情不错，指点道：
“吃到面团，别咬，直接咽下去。”
谢宇澄不信，嘴角一抽，掰开半块馒头，捏碎一块圆形面块，沾了一手面粉。
楚瑾玄淡笑，
“她用牛奶和面，奶皮子把面粉包住，她手劲又小，揉不开，团出个团就上锅蒸了。这是第一锅，模样差了些，但熟了，能吃。”
玉婉蒸了三锅，楚瑾玄吃得是卖相最好的，玉婉特意选拔出来的精品。
玉婉扬起脸，很是得意，
“一锅比一锅好。世子爷，是不是？”
她眼瞧着程知意将纸条塞入袖口，谢宇澄来晚了。
楚瑾玄拍了拍她的脑袋，
“别骄傲。”
“国公府难道缺下人？”
程知意突得冒出一句，瞪着楚瑾玄怒目而视。
楚瑾玄嘴角上挑，
“不缺。二十多个伺候玉婉一个，但玉婉就喜欢亲自照顾我的饮食起居。怎么了？你羡慕！”
二人瞪着彼此，剑拔弩张。
谢宇澄将手里的面疙瘩掰个稀碎，拍了拍手，
“人也见了，饭也吃了，楚兄带着你的宝贝回府吧。来人，伺候程公子沐浴。”
玉婉惊愕，
“刚吃完饭就洗澡，什么毛病？”
谢宇澄淡笑，
“谨慎些好。”
玉婉瞧向程知意心悬在嗓子眼，纸条被发现，哥哥会不会挨揍！
程知意叹口气，
“我愿意交出名单。放了玉婉，送她回家。”
谢宇澄大喜，
“程公子想通了？看来还是青梅竹马的情谊更深厚些。”
楚瑾玄面色不善，
“你爱招不招！玉婉与此事无关。玉婉，话跟他说明白了吗？”
玉婉聚精会神盯着程知意，闻言愣了下，
“说了！说了，我告诉程大哥了，我喜欢我们世子爷，我决定留京都，不回去了。要不……程大哥，你也别回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去了。刘庆春的功名就是你的，你让谢世子帮你换一下，把刘庆春的功名换成你的，直接当官。”
这是不可能的事！
谢宇澄心知肚明，玉婉在提醒程知意难为他。
他见玉婉朝程知意猛眨眼，被他发现，连忙揉眼睛，捂嘴打哈欠装困，模样倒是娇俏可爱。
谢宇澄皮笑肉不笑，
“楚兄，你的宝贝闹觉了，快带回去哄睡吧。”
玉婉不乐意，
“谢世子，你阴阳怪气笑话谁。程大哥是我劝降的，他交出来的东西，你得和我们世子爷的共享，你别想独占好处。”
谢宇澄一时失神，他女人诸多，却鲜少有人如此维护他。
难怪！
难怪迷得一向精冷的楚瑾玄神魂颠倒，破例为她出头。
谢宇澄瞧着玉婉灵动美艳，不由眸子暗了几分，想到自己与玉婉阴差阳错，心中懊恼失落，
“玉婉姑娘，大人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累到了，楚兄该心疼了。秋儿，伺候程公子回去休息。”
听到“秋儿”二字，玉婉不由一震，猛地扭头见一人身材婀娜的女子走上前对众人施礼。
她虽低着头，但玉婉却一眼认出她！
何秋儿！
玉婉脸色发白，浑身止不住哆嗦。
何秋儿，和她一起被卖进花满楼的女子！
何秋儿见到玉婉并不惊讶，她神态自若，装作不认识，走到程知意身旁，
“程公子，让奴家服侍你回房间歇息吧。”
玉婉忽地明白过来，谢宇澄的意思，谢宇澄识出了她！
谢宇澄用何秋儿提醒她，闭嘴！
偏不！
看来自己猜对了，楚瑾玄和谢宇澄并不是一伙儿。
“你谁啊？别碰我程大哥！哦！我知道了，你就是给谢世子带绿帽子的女人！这儿摆明就是个圈套，美人计！谢世子，用自己的女人诱捕程大哥，你可真……世子爷，这叫啥……”
楚瑾玄单手搭在玉婉肩膀上，唇角一歪，哼出四个字，
“高风亮节！”
玉婉竖起大拇指，“对！大公无私！境界高！”
她与楚瑾玄相视一笑，突得二人同时咯咯笑个不停，神情透着阴险。
谢宇澄的脸又绿了！
他故意让何秋儿现身就是敲打玉婉。
让玉婉少管闲事。
出身青楼不是件光彩的事，但凡从里面出来从了良的女子，没有不怕被揭穿得！
玉婉失忆了？
“程知意，名单交出来，我放你离开京都。”
楚瑾玄的手搭在玉婉肩膀上，态度亲昵。
看着程知意直勾勾盯着他的手，气得脸色苍白，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楚瑾玄心里开心。
“真的吗？世子爷，你真大气！”
玉婉双手并在一处，朝楚瑾玄竖起大拇指，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芒。
楚瑾玄帮程知意离开京都，可是省去了不少麻烦。
“程大哥，世子爷说话算话，有他担保你很安全，他比谢世子值得信赖。你领了我们世子爷的人情，往后再来京都就是多个朋友。”
玉婉心道程知意千万别犯傻，交一半留一半，没有人可以完全值得信赖。
程知意语气平淡，
“玉婉，你还小，不知人心险恶。没人可以完全被信赖。张首辅给我的名单乃是我的保命符，我轻易不能交出。即便有你担保，我也无法全然相信楚瑾玄！”
玉婉心里叫好，哥哥终于上道了！
“啊？那……程大哥，你想怎么样？考试已经结束了。即便刘庆春用了你的文章，考了二十八名，在任职翰林院任职做了七品官。但你直接代替他是不可能的。”
“哎！怎么个意思？玉婉姑娘，胳膊肘真能往里拐。交给我，我就得帮程公子恢复功名还得做上官才行。交给楚兄，这些事都办不成，也是理所应当？”
谢宇澄气笑了，指了下何秋儿，
“你学些点。”
何秋儿顺从地跪在地上，
“是奴家的错！”
声音婉转带着惶恐，伏身磕头，地面发出咚咚声响，不一会儿她额头便见了红。
程知意蹙起眉，上前拽起地上的何秋儿，
“何必为难一个女人！”
玉婉心道程知意个大傻子，何秋儿惯会用苦肉计。
相识十天，卖了她三次！
“程知意！她不是你的女人，你心疼个什么劲。千年王八万年龟，谢世子想长命百岁，图个好彩头，程知意，跟你有什么关系？用你怜香惜玉？没她，你能被抓到？你能不能长个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