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意常把玩,一直带在左右的那只。
“小姐,我家主人特意来为你饯行。”
“劳烦恩公。”
玉婉战战兢兢跟随芝兰去拜见山庄主人。
她觉得这地方可是比定国公府危险多了。
山庄主人更是让她心有余悸。
从心底发凉。
“恩公。”
玉婉规规矩矩行了个礼。
皇上突然发现玉婉乖巧的模样并不讨厌,看起来顺眼不少。
待玉婉抬眸,皇上的心猛地揪了一下。
玉婉怯怯的模样像极了阿娘。
每当有人来冷宫找他们母子麻烦的时候,阿娘总是把他护在身后,怯怯地哀求对方不要伤害自己。
“这几日住得可还好?”
皇上的声音异常柔和。
玉婉点点头,
“好。”
不住打量着眼前人眸子透着不安与惶恐。
皇上于心不忍放低声音调侃着,
“上次吓到你了?被洪水冲走都不怕,我比洪水猛兽还可怕?”
玉婉挠挠头。
眼前人喜怒不定,凶的时候真是吓死人,现在又温柔的过头,让人忽生亲近之感。
“当时没想那么多,水势凶猛,我不想因为我的过错连累旁人。”
“你的过错?”
皇上来了兴致,“坐下说,怎么是你的过错。”
玉婉一五一十说出雀仙谷地理位置的特殊性,
“是我粗心大意,连累了旁人,不知我的朋友何秋儿如何?我很挂念,怕她再受欺负。恩公,我看你权势滔天,你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她的近况,别让那帮狗娘养的杂碎再欺负她了。”
“小姐!注意用词!”
福公公急忙提点,吓出一身冷汗,皇上对玉婉的印象本就不太好。
玉婉虎头虎脑,
“我没骂人,他们不是人,说旁的不足以形容他们的卑鄙无耻。”
皇上倒是不以为然,向福公公摆摆手,
“无妨,她天性如此,不用在意。”
转过头饶有兴致的问玉婉,
“我如何权势滔天了?楚瑾玄不是比我更甚?”
玉婉噗嗤笑了,
“他家过得不富裕,没有想象中有钱,至于权势……”
玉婉吧嗒嘴,
“他就是拳头硬,不行就动粗,至于后果,他皆是办完了再想办法。他没什么脑袋,是个女人都能骗得他提溜转。这次摆明是庞仪君和皇后害我,但我想傻蛋指定看不出,皇后给个理由骗骗他,他还当皇后好人勒。”
福公公吓得一身冷汗,
“小姐,可别乱说了。”
玉婉蹙眉,
“皇后也不在这儿,说说怎么了。我说得都是事实。庞仪君是才女,又是京都人士,雀仙湖涨潮她不知道,她偏选那个日子。皇后娘娘也是个坏人,她的太监带来好多人,偏不救我。我一看,他们就是想让我死,我不想连累旁人,才被大水冲走。”
玉婉知道此人是谁了!
不是皇上,就是个觊觎皇位的王爷,因为要是皇子,太老了,不可能。
矮冬瓜是个太监,他没有胡子,说话还特别细。
她准没猜错!
“人家也没让你去,不是你自己上赶着去的?”
皇上打趣着,“你怨不得旁人。”
玉婉气呼呼,
“她有心机呗!我好热闹,爱仗义,我看见何秋儿受欺负,我必须挺身而出。是个坑我也得跳下去,把何秋儿顶上来!我的秋儿太惨了!呜呜呜……”
说着说着哭了!
福公公心道这真是血脉相承,翻脸得速度比翻书快。
“呦,小姐别伤心呀!”
皇上双眸泛红,娘亲也如玉婉一般善良,可旁人总是把她的善良当成软弱可欺。
“好了,别哭了,用膳后,带你去找哥哥。”
玉婉抹把脸,
“让恩公看笑话了。”
拼命止住哭,却是止不住发出抽抽搭搭的抽泣声。
皇上叹口气,
“十八了,再过两月就要十九了。大姑娘,别再跟小孩似的。”
此言一出玉婉嚎啕大哭,
“我想我娘!”
皇上猛然捂住心口,他也很想他的娘亲。
福公公吓得心惊胆战,连忙扶住皇上,左思右想悄声说:
“楚世子带兵前来,想闯进来搜山庄,和……和侍卫打……打起来了。要不,咱们快些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