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温颜一切如常,看起来再自然不过。
即便方恒骗她,玥儿是他二人的孩子,温颜也装作不知。
方恒收留她,这一年里对她的照顾更是无微不至。
甚至于,她觉得嫁给方恒,也未尝不可。
天大地大,何处才是她一个带着孩子的女子的容身之地呢?
但是,她已下定决心,一定要多攒些银子,好让自己立足。
她很多次也在好奇,玥儿的那个爹爹,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高的,矮的,胖的,瘦的?
无论是哪一种,一定是个渣男,负心人。
否则,也不会抛弃她们母女。
温颜思忖着,一边慢慢进入了梦乡。
待女子清浅的呼吸声传来,原先已经入睡的谢云州忽然睁开了眼睛。
他看不清眼前女子的模样。
但是那呼吸声慢慢传来,空气中还带着清甜的气息。
莫名让他有股熟悉的感觉。
他竟觉得心中十分平静。
直到困意慢慢席卷上来,谢云州也慢慢沉睡下去。
一觉到天亮,这竟是他这两年来,睡的最安稳的一次了。
谢云州醒来时,温颜已经开始忙碌了。
她坐在桌前,正在绣着什么。
谢云州坐在一旁问道:“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温颜连头都没抬。
又被忽视了。
谢云州不爽。
“我饿了,要用膳。”
温颜嘴角扯了扯,瞥了男人一眼,“真麻烦!”
温颜出去给谢云州找吃的,她原先在那绣的东西便落在了桌前。
谢云州用手抚过,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是莫名的,让他想起温棠曾经也给自己绣过荷包。
心口再次莫名痛了一下。
一定要尽快找到她,她一定是还活着的。
温颜很快去而复返,端来的是一碗米粥,还有小菜,再加上一个窝窝头。
谢云州吃了两口蹙眉,“你就给我吃这个?”
温颜白了他一眼,“公子,有的吃不错了,若是您看不上,可以自己想办法。”
“当然,您也可以加银子,您想吃什么,小女子我都帮您买回来。”
浅薄。
谢云州冷哼一声,倒是也没再与温颜逞口舌之快。
他昨夜到现在刚进食,也真是饿了,温颜端来的膳食全部吃完了。
看到此景,温颜嘴角勾了勾。
狗男人,还真是够装的。
用完膳,谢云州也有力气了。
再次找茬,“来帮我换个药。”
温颜真的想抽眼前这个男人。
“您就不能说个请字?”
“我不是您丫鬟。”
“一万两。”谢云州再次冒了一句。
温颜一听,脸色立刻变了变。
她深吸一口气,“你最好说的都是真的。”
谢云州脸色冷淡,只淡淡道:“放心,本公子平生最多的就是银子。我已经说过了,你若是不信,自可以去拿我给你的玉佩去当。”
“我可以包你,不会有任何一个当铺能付得起我那块玉佩的银两。”
“当然,我被人刺杀,保不齐你现在去当了,还会引起杀身之祸。到时,你若是死了,可别怪本公子没提醒你。”
温颜嘴角抽了抽,狗男人最好贱。
手怎么那么痒啊。
不过她眼眸转了转,可不能听这人一面之词。
她得找个时间,悄悄去当铺看一看。
若那玉佩是假的。
哼,别怪她翻脸无情!
拿定主意,温颜半讥讽半回道:“好,您是财神爷,我这就来给您换药。”
另一厢,方恒一早便与方母不欢而散。
只因昨夜他求欢温颜不成,一觉醒来发现身边多了个女子。
方恒的脸色煞白。
这女子不就是他母亲房里的婢女秋香吗?
方恒红着脸将人给赶下了床,同时去找母亲理论。
方夫人理直气壮,“睡个丫鬟怎么了?”
“你是个男子,她温颜矫情着,我还不能让我儿痛快痛快了?”
方恒脸色不好,“母亲你不该不通知我,若是被阿颜知道了……”
“知道了又如何,她自己又是个什么东西,破鞋一个,她还敢不答应了?”
方恒的声音刻意压低下来,“母亲,我说过了,你不要这么说阿颜。我们很快便会成婚,我需要你尊重她。”
“尊重?她配吗?”
“你想娶她我说什么都没用,但是秋香你必须给我收在房中。”
“你看她那个模样,哪里比温颜那个狐媚子差了?”
“最关键的什么?”方夫人看着方恒。
然而慢慢道:“人秋香是个黄花大闺女!”
方恒堵了一肚子气从他母亲那里出来,正想着来找温颜好好说说话。
自从见到她的第一眼,他便喜欢上了她。
彼时,自己不过是个书生,她是那天上的皎皎之月。
上天待他不薄,让他得了能够将她困在身边的机会。
这么一想,方恒更加快了步子,真想立刻见到温颜,向她诉说自己内心的苦闷。
他为了她,也承受了很多。
只是,当他来到温颜门前的时候,忽而顿住了脚步。
里头传来男女交谈的声音。
“你能不能不要动了,这样我根本受不住。”
男人低低的声音传来,“哼,我若是不动,你知道怎么做?”
“我怎么不知?!”
随即,巴掌拍在皮肤上的声音传了出来。
紧接着,是男主闷哼一声。
“你,你好大的胆子!”
温颜回过去,“如何,滋味怎么样?”
方恒的脸陡然就绿了,他脑门充血,下意识就推开了门。
入眼,看到了衣衫半褪的男子,正躺在温颜的床榻上。
最让他震惊的是,这个男子竟是曾经的镇远侯世子,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镇远侯。
是谢云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