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果然是你,你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哼,贱人就是贱人,生下来的孩子也是贱!”
“吃我府上,用我府上的,我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你能奈我何?”
温颜气的眼睛都红了,“夫人,我不是没给银子,我每月都有交银子的,您对我怎么样我都无所谓,您不该伤害孩子的。”
方夫人管不得那么多,更何况,当着那么多下人的面,被温颜说的一无是处,让她十分没面子。
“谁知道你那银子是谁的?你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银钱,还不是我儿的?”
“用着我儿给你的银子,还假意惺惺的,温颜,你当我不知道吗!?”
温颜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目光中染上一抹怨恨,“夫人,多余的我不想再解释。但是,无论如何,你都不该伤害玥儿的。”
方夫人被当场发现,自觉理亏,但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确实难看。
正欲要回怼,忽然方恒匆忙赶了回来。
“阿颜,母亲,你们别再吵了,那么多人在这里,像个什么样子呀?”
见到儿子回来,方夫人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立马扑过去,呼天抢地一屁股坐地上。
“哎哟,儿啊,你快来看看,你这媳妇欺负你娘我啊。这还没过门呢,就这样了,以后还不蹬鼻子上脸,欺负死我老婆子啊?”
她一边哭喊着,一边用手抹泪。
方恒看了自然着急,“娘啊,你这是怎么了,还不快快起来啊,这么多人都在呢。”
“那又怎么样?”方夫人深深剜了眼前一群下人。
“今日谁要是把府上的事情给传出去,我便要了他的命!”
“娘——”
“都是她,是她不好,你娘我平白被她冤枉,你可要为娘做主啊!”
方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方恒告状。
方恒目光落在温颜的身上,神色复杂。
“阿颜,究竟是怎么了?”
温颜回望过去,“是夫人她,她伤了孩子。”
“我没有!儿子你休要听她胡说,我才没有。小玥儿说到底,也是我方府的孩子,我这个做祖母的,又怎么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来?”
温颜错愕又无语。
“夫人,方才您不是这么说的!”
“谁能证明?”方夫人大声回怼道。
她看了一眼在场的下人们,一个个立刻低下头去。
温颜着急了,“阿恒,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真的是夫人……”
“阿颜,我知道你关心玥儿,我与母亲都关心她。孩子哭闹很正常的,你莫要大惊小怪了。若是没什么事,便散了,带孩子回去吧。”
温颜面露惊愕与失望。
“阿恒,你真的以为是我胡搅蛮缠?”
方恒神色复杂,他伸手拦住温颜的胳膊,用了些力气。
“阿颜,今日之事看在我的份上,便算了行不行?”
温颜张了张唇,蹙着眉。
“这怎么能算了?”
是谢云州的声音忽然自身后响了起来。
“没想到方大人为人清明,本侯竟没想到家中也会有这等腌臜事?”
方恒的脸色一变,“侯爷,不是这样的,都是误会,我娘她……”
他还没说完,就见谢云州领着个人过来,正是方夫人身边的贴身侍女。
后者脸上慌张,低着头,不敢直视方夫人。
“说罢,你家老夫人都对这孩子做了什么?”
婢女慌乱的跪在地上,“我什么都不知道,与我无关啊。是老夫人她,她说去看看孩子,让奴婢在外头等候。”
“奴婢好奇就看了一眼,却见到老夫人正用手掐着孩子的脖颈,奴婢吓坏了……”
“你胡说,我何时掐这孩子了?”
“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婢女更慌了,连忙磕头求饶道:“老夫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奴婢说的句句属实,是因为乳母忽然回来了,老夫人这才作罢。”
在场的人除了谢云州,无不震惊的看着方夫人。
方夫人哑口无言。
方恒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那叫一个难看。
“娘啊,你为何这么做啊?你这是要陷儿子于不仁不义啊?”
方夫人这下更是破罐子破摔了,又开始嚎啕大哭起来,“这能怪我吗?这就是个贱种,儿啊,为娘替你不值啊!”
“娘……”
谢云州却十分不耐,“既然事实已经清楚,方大人你身为地方父母官,自己的母亲公然行凶未遂,该当何罪啊?”
方恒哑然。
只听谢云州又道:“既如此,方大人若不好好处理,本侯这里,怕你也是揭不过去了!”
方恒面如死灰,看了一眼还一脸期待看着自己的老母亲。
“好,一切都听侯爷您的。”
只听方恒吩咐道:“将老夫人送回老家,没有我的允许,不得再回城中来。”
“儿啊,怎么可以这样,我没做过啊……”
方恒心意已决,脸上带着决绝与冷漠。
待解决了方夫人,温颜好似才从梦中惊醒,看向谢云州的眸光中难免多了丝感激之色。
小玥儿受了惊吓,当晚,温颜便带着孩子一起入睡。
夜深人静,屋外是静谧的世界。
谢云州躺在床榻上,只稍稍闭上眼睛。
入耳处,是女子带着呢喃似的低哄。
“玥儿乖,玥儿不哭,阿娘保护玥儿。”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哼起了不知名的乡野小调。
温颜的声音原是不好听,这会唱着那小调,竟然莫名有股温馨的感觉。
谢云州心头划过涟漪,心中生起一抹怅然。
若是他与温棠有孩子,该也是那么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