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莉拉主动透露自己和世界经济新闻社有合作。


    “刚刚看到你衣服上的标记时，我才认出你的身份，我这边也有不少堂吉诃德·多弗朗明哥的情报。”


    特拉法尔加·罗微微站直，神色严肃起来。


    “你的目的是什么？”


    “特拉法尔加先生指的是哪件事？”


    “你和猎龙工作社有关系，和世界经济新闻社有关系，听闻工作社的温妮和太阳快递工作社有合作关系，太阳快递工作社又和革命军有关系。”


    罗怀疑眼前这个女孩在下一盘大棋子。


    阿莉拉表情古怪，“你不是才到伟大航路？”


    调查到的情报都要比世界政府还多了。


    罗哼笑：“我一直在追查多弗朗明哥，身为地下世界的中介人，他和海运王等地下世界帝王有合作，暗中贩卖军/火、人口，又用王下七武海的身份大肆牟利。最近还想和四皇凯多建立合作关系，只是拿不出凯多想要的东西。只要盯着他，就很难不注意到你们。”


    曾多次破坏多弗朗明哥生意的阿莉拉感受到了命运的回旋镖。


    她反问：“你觉得我们要做什么？”


    罗沉默了会，“显然易见，推翻世界政府的统治。”


    阿莉拉立马提出邀请，“你要加入吗？如果心脏海贼团加入我们，有许多情报可以共享，这是内部人员的待遇。”


    跟在摩尔冈斯身边学了很久，阿莉拉也有点生意人的派头。


    “平时我们的情报价格很高，多来几次你们就穷了。”


    罗顿了下。


    “为什么邀请我们？”


    “你们是医护人员，还有精密的医疗仪器，潜水艇也有优势，如果那一天到来，能派上很大的用场。”


    这一次罗沉默更久。


    他和贝波他们出海，是因为有颗不安定的心。多年过去，柯拉松先生依旧下落不明，他也想完成对方的愿望，揭穿多弗朗明哥的真面目。如果可以，他还想知道‘d’之一族的命运。


    当个单纯的海贼也许和天龙人扯不上关系，可后两者，必会扯上关系。他之前没想过推翻世界政府，可一旦产生这个念头，肾上腺素就飙升。


    世界政府要为弗雷凡斯的惨剧负责，为破坏他原本温馨的家负责。十一岁的他只想加入堂吉诃德家族多杀几个人报复社会，如今的他，尚没有彻底推翻世界政府的能力。但如果和这群人合作……罗深呼吸。


    他注视着眼前这个蛊惑人心的女孩。


    “我需要时间考虑。”


    “这当然，这是大事，你需要和同伴们商量。”


    同伴……罗反应过来，理智道，“这艘船只有我一个人和多弗朗明哥有仇，也只有我一人和世界政府有仇，我不能连累他们。也许最后只有我加入你们。”


    “是这个理。”


    阿莉拉点头，“不过，你还是可以和同伴们商量，也许他们依旧愿意追随你。”


    “我不想连累他们。”


    阿莉拉没再多说。她是想到白胡子海贼团，才这样提醒特拉法尔加·罗。那是一个大家庭，任何一人遇到危险，其他人都会奋不顾身报仇。即便是为私事向白胡子提出请求，老爹基本也会出手。彼此麻烦，彼此分担，才叫家人。


    不过眼前这位船长显然将个人仇恨和海贼团发展分得很清。她一个外人就不必多嘴了。


    既然罗还在考虑，阿莉拉也没急着点破捏捏果实的事。


    “咱们还是继续说你们治好奥丽芙的事，我会分别报答你们。”


    这是方便罗为个人仇恨提要求。


    领悟到这一点的青年沉思了会。


    “你那边能查到海军内部的情报吗？”


    “要看是什么情报。”


    果然，这些人在海军内部都有人。


    推翻世界政府的胜算更高了。


    “几年前，我曾经给海军，准确来说是鹤中将的舰队一份关于多弗朗明哥谋划德雷斯罗萨的情报，此后再无音讯。”


    罗迟疑了下才继续说：“是海军内部扣下这份情报，还是世界政府压下这件事不提？”


    “你说想问，世界政府是否因多弗朗明哥是天龙人而包庇他？”


    阿莉拉摇头：“据我所知，天龙人内部也有争斗，每年的天上金并非平分。五老星所在的家族总是更加富裕一些。而被夺去天龙人身份的人，在他们眼里，的确和平民没区别。除非牵涉到他们的利益，才会帮助多弗朗明哥。”


    见罗陷入沉思，她简洁道，“我会尽快调查，将能调查到的情报给你。”


    “谢谢。”


    阿莉拉摆手，“你们也帮了我们。”


    她又回到主舱询问其他人的报酬。


    这时她才注意到这艘船的航海士是毛皮族，一只毛茸茸的北极熊。


    手指蠢蠢欲动。


    她忍住了。


    贝波几人都摇头，“手术是船长做的，我们只是递了会工具。”


    一点都不贪心的海贼啊，阿莉拉感叹。


    “贝波， ”罗走过来，“不如问问你哥哥的下落。”


    “可以吗？”贝波眼前一亮。


    黑黝黝的眼睛盯着阿莉拉看，“那能麻烦你查查我的哥哥杰波的下落吗？”


    他详细说了杰波的出海时间，当时的随行人员。


    线索并不多，他又愧疚的挠头发。


    “抱歉啊，我只知道这么多。”


    一个性格和外形不相配的毛皮族。


    阿莉拉手更痒了，她忍住了。


    “我会尽量调查。”


    至于其他不提要求的船员，阿莉拉只能自己做主了。


    在外边溜达一圈，还特地在贝波身边转了会，阿莉拉回到房间，陪在妹妹身边。


    奥丽芙睡了很久才醒来。


    看着陌生的天花板，她还有些怅然。好像做了个很美好的梦，可现在梦醒了。


    “奥丽芙，你醒啦，来，吃点东西。”


    “姐姐？”


    奥丽芙急忙坐起身，矢车菊蓝的眼瞳迅速蒙上一层雾气。


    “这不是梦？姐姐你来救我了！”


    “对，我来了。”


    压下心酸，阿莉拉主动将手递过去


    “你摸摸，是热的。”


    一只更加瘦小的手搭在她手上，起初只是轻轻触碰，确定能碰到后，用力抓住。


    “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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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姐…”


    “我在，以后我一直都在。”


    阿莉拉静静等着妹妹整理好情绪，“来，奥丽芙，先吃点东西咱们再聊。”


    在奥丽芙拒绝前，她补充，“你的身体情况太差了，不想和我一起去找妈妈吗？”


    奥丽芙自然不愿意被留在某个地方养伤，她也要去找妈妈。


    “我吃…姐姐，你能喂我吗？”


    女孩有些不好意思，“就像小时候，我还拿不稳碗的时候那样。”


    “没问题。”


    阿莉拉一直心酸自己没能参与妹妹九年的成长，还让她吃了那么多苦，这会宁愿把她当做小宝宝照顾。


    等奥丽芙勉强吃完一小碗，她倾身过去，擦擦唇角，放下手帕，握住妹妹的手。


    “奥丽芙，也许回忆这些会让你痛苦，但我需要这些线索去找妈妈。”


    “我愿意回忆，”奥丽芙眼神坚定，“我们一起去找妈妈。”


    对五岁的奥丽芙来说，那会是一辈子的噩梦。


    她在院子里玩耍，妈妈和爸爸在硝制毛皮，奶奶在处理大筐的萝卜，结果一群人闯进来，扫视一圈，不由分说要带走她和妈妈，还很嫌弃的看着爸爸和奶奶。


    “一个瘸子一个老东西，只能去下一家了。”


    奶奶虽然年迈，可腿脚比爸爸更好一些，更快起身去拦，被推倒在地。爸爸起身去护，被一枪打中，紧接着另一个人从侧边打中奶奶。


    回忆起这些，奥丽芙不自觉的往姐姐怀里凑。


    温暖的怀抱让她找到一些安全感。


    “我吓呆了，后来一直被妈妈抱在怀里，隐约听到埃德蒙在喊他妈妈。再后来，我们被带走一艘船上，在船上，妈妈一直护着我和埃德蒙。”


    提及埃德蒙，阿莉拉第一印象是对方火红的头发。紧接着耳边仿佛响起隔壁村的人在哭喊露西阿姨的声音。


    巴特·埃德蒙，他们家的邻居，比她小两岁，同样遭受到这样的劫难。


    “很多人一直在哭，很少睡着，也不适应出海，陆续病了。他们病了后，那些坏蛋只做了简单的治疗，如果治疗好，就会和我们待在一起，治疗不好，就会扔下大海。有一次，我和埃德蒙也病了。”


    阿莉拉抱紧她。


    “是妈妈给我们偷药，不让那些坏蛋知道我们生病过。后来过去很久很久，熟悉的人变得很少了后，我们到了一个地方。那些坏蛋说是玛丽乔亚。当天晚上，有个穿着兜帽披风的人来见我们，喂我们吃了一种药，没发烧的人就被送走了，我、妈妈，还有埃德蒙，几个认识的叔叔阿姨都在……”


    原本奥丽芙不会在意这些细节。


    当时她才五岁，一路上都浑浑噩噩的，活在妈妈的保护下。但到了玛丽乔亚时，贝琳达意识到那些人并非单纯将他们当做奴隶，一直强调这些细节。


    这份强调让奥丽芙产生了责任心，认为自己一定要活着离开，对外揭露这些人的真面目。她也从浑浑噩噩中清醒，坚信姐姐会来救她，还反过来安慰妈妈和埃德蒙。


    “后来，我们被送到一座岛上，每天都会吃各种药，每天都有人来检查和记录数据，我记得那些人的脸，我能画出他们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