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滋养下方的存在？还是为了维持某种封印？”
秦川的思维快速转动。
这两种可能性都存在。
如果是前者，那么下方的“主人”恐怕正在通过吸收深渊的力量缓慢复苏。
如果是后者，那么这片遗迹本身可能就是一个巨大的封印之地，封印着某个恐怖的存在，而这些娜迦只是无意中闯入，并被利用的棋子。
无论是哪种情况，都意味着下方极度危险。
但秦川并未退缩。
想要让影域完成最后的蜕变，眼前的遗迹核心，无疑是最有可能的地方。
风险与机遇并存。
“必须下去看看。”
秦川下定了决心。
他再次检查了一遍自身状态，至暗时刻的充能次数、因果回溯的次数都处于满额状态，各种技能也随时可用。
深吸一口气，秦川将自身气息收敛到极致，如同融入黑暗的幽灵，缓缓踏上了那片暗金色的区域。
脚下的触感冰冷而坚硬，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感传来，仿佛承载着万古的时光。
随着他的踏入，那些古老的纹路似乎轻微地亮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原状。
秦川没有感觉到明显的排斥力或者攻击性禁制，这让他略微安心。
他沿着纹路的指引，朝着区域中心走去。
在区域的最中心并非实体地面，而是一个直径约十米的圆形空洞。
空洞边缘的纹路最为密集、明亮，无数细碎的光点在其中流转，如同星河倒悬。
下方是更加深邃纯粹的黑暗，仿佛连光线都能吞噬。
那股令人心悸的古老气息，正是从这空洞深处弥漫而出，比在外面感受到的强烈了百倍不止。
秦川站在空洞边缘向下望去，他的视线无法穿透那层黑暗，但他的感知却能隐约捕捉到下方的一些轮廓。
那似乎是一座更加庞大、更加完整的神殿主体，静静地沉睡在深渊之底。
而那股恐怖的气息源头，就在神殿的最深处。
没有再犹豫，秦川纵身一跃，投入了那片深邃的黑暗之中。
坠落感来袭。
并非传统意义上的自由落体，更像是在粘稠、冰冷的黑暗中不断下沉。
四周没有任何参照物，只有纯粹到令人发疯的黑暗，以及一股越来越沉重、越来越古老、仿佛来自宇宙诞生之初的威压。
这股威压并非直接作用于身体，而是渗透灵魂，试图瓦解意志，唤醒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即便是秦川，也感到了一丝精神层面的凝滞感，仿佛思维的运转都被这无所不在的黑暗拖慢了。
“哼……”
秦川心念微动，精神力凝聚，将那股侵蚀性的威压隔绝在外。
他能感觉到，这里的黑暗并非单纯的没有光，而是一种实质化的、带有强烈负面属性的能量场。
下方的气息越来越清晰，庞大、混乱，却又隐隐遵循着某种难以理解的规律，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活”性。
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深渊之底呼吸、沉睡，每一次“呼吸”都搅动着无尽的黑暗。
“外来者……又一个……渴望力量的……可悲灵魂……”
一个断断续续、仿佛由无数重叠呓语组成的意念，突兀地在秦川的脑海中响起。
这声音不带任何明确的情绪，只有一片冰冷、漠然的审视，仿佛高高在上的存在俯瞰着一只微不足道的虫豸。
秦川眼神一凝，并未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