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里奇又看向她,“后来,得知了那个女孩不是黎家的亲生女儿,书舟更像是疯了一样,一夜之间变了一个人似的,比认为当年那个孩子因他而生病的更受打击的,是那个孩子丢失了,不明下落,不明生死,不明处境。
他疯了似的找你,却一点下落都无。
他心里对你一直是亏欠的,要不是因为他,你不会经历这一些。”
“栀栀,书舟他对你没有恶意的,他只是想弥补你。”维克里奇说。
“我是不是话多了?”维克里奇笑着问。
江如栀摇头,“没有,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维克里奇笑了下,“我性子很枯燥的,这些年因为身体的缘故,一直久居家中,没人闲聊,所以见着人话就多了点,你不嫌弃我,我就很高兴了。”
“您的性子不无趣。”江如栀安慰一句。
她正想再说些什么。
却看到维克里奇的目光一直望向厨房那边。
她朝厨房那边看过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维克里奇已经收回了目光,淡淡一笑,“饭应该做好了,我们过去吧。”
江如栀点头起身。
晚上,江如栀留宿在了这边。
黎夫人很高兴,带着江如栀去了她的房间。
这里的房间跟在京市的房间,区别不大,只是这里放的东西更多,从小孩用的到她这个年龄用的都有。
江如栀注意看她床上有一个小熊玩偶。
这玩偶看着很是熟悉。
她似乎在黎书舟的身上看到过,黎书舟经常在身上挂一些小熊似的东西,那只小熊跟床上的那只小熊一模一样。
“这小熊是你爸爸为你设计的。”黎夫人说,“你还没出生的时候就为你准备好了,除了这个,我们还给你准备了很多东西。”
江如栀觉得疑惑,“这小熊我好像在黎书舟身上看到过。”
黎夫人愣了一下,而后点头,“是因为一段过往。”
黎夫人想到她还没有跟江如栀说过黎书舟的事,于是便拉着她坐了下来,说起了往事。
记忆仿若又被拉回到当年一般。
黎夫人说:“我跟书舟的母亲是很好的朋友,从小一起长大的,后来她嫁进了里奇家族,我嫁进了黎家,我们婚后也常有联系,直到突然有一天,我接到了一个电话,说她出事了……
我匆忙赶到医院的时候,听到的就是她的死讯,还有一个孤零零站在医院走廊上的孩子,那个孩子浑身是血,目光呆滞,他一点伤都没受,是他父母用身躯护住了他。
我当时怀着你,心下很不忍看到他这副样子,处理好他父母的事之后,我就把他带了回来,让他住在了本来为你准备的房间。
不过,只住了两三日,里奇家族的人就把他接走了,走时,我送给了他一只为你准备的小熊玩偶。
直到半年多以后,我再次收到他的消息,是他父母的老管家拼命送出来的一条消息,告诉我他在华国,恳求我能护住他。
再次见到那孩子的时候,他奄奄一息,几乎只剩一口气了。
我在接他的时候中途出了意外,这才弄丢了你。
那孩子执拗的认为,是因为他的缘故才让你丢失的,认为他是亏欠你的,这些年除了我们,他也一直在找你。”
这几乎成了他的一个心结。
黎夫人又笑着说:“刚开始的时候,我们还担心他会看郁云廷不顺眼,因为他真的很妹控,刚找回来的妹妹转眼就要嫁给别人了,我跟你爸还担心他会给你们使绊子呢,还好这些都没发生。”
江如栀心想:妈你是有多迟钝,黎书舟跟郁云廷一见面,两人眼神都快打出火星子来了。
难怪黎书舟会这么针对郁云廷。
所以,是身为哥哥看未来的妹夫不顺眼?
……
从黎家回来后,江如栀就忙了起来。
堆积的学业忙的她焦头烂额,完全分不出一点精力去应付其他的。
期间黎家的人给她打过电话,叫她回去吃饭,都被她以学业忙给拒绝了。
她不是故意躲着不想见黎家的人,而是真的忙。
忙了大概一个星期左右。
一个满身亮色如花蝴蝶似的人,出现在她的校门口。
颀长又慵懒的身形,倚在一辆跑车上,脚边还蹲着一只金毛。
拉风又扎眼。
来来往往路过的人,目光都不由自主的落在他身上。
江如栀很想当做没看见他,但黎书舟已经看见将江如栀了,唇边勾起一抹笑,朝他招了招手,大声喊道:“江如栀,这边!”
江如栀:“……”
什么叫社死?
这就是社死!
“你躲什么?”黎书舟目光打量在她身上,瞥到她那张白的都没什么血色的脸,眉心蹙起,面色不悦,“你这几天是大晚上的不睡觉吗?把自己熬成这副样子,上车,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江如栀摇了摇头,“不行,下午我还有课,还有个学业没完成,中午我在食堂对付一口就得了。”
自从得知了黎书舟对她的感情是亲情后,江如栀跟黎书舟相处自然多了。
黎书舟开门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她一眼,“想在食堂吃?可以,我跟你一块吃,只要你别怕太招眼了就行。”
江如栀眉心拧起,“黎家是不管你饭吃了吗?还是你们里奇家族吃不起饭了,为什么非要我这里来蹭饭?”
很少看到她对他露出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黎书舟挑唇一笑,“想跟你吃饭,这个理由行吗?”
江如栀挠了挠头发,“我真没空,下午还有课呢。”
“食堂,还是我带你出去吃饭,吃完就送你回来,你选一个,你那脸再熬,我都怕你下一秒晕过去。”黎书舟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开着车门,等着她做选择。
江如栀犹豫了半晌。
她正思考的时候,衣角忽然被拉了一下。
是那只金毛咬住了她的衣角。
江如栀无奈叹气,“你先松开我,我跟你们去……”
这句话没说完,江如栀忽然眼前一黑。
她身体像被突然之间抽空了所有力气,身体一歪,倒在了地上。
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耳边好像有人在说话,在说什么她听不清。
只觉得眼皮极重,慢慢的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