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君楚楚可怜地依靠在皇帝肩膀上,“是臣妾还皇上为难了。臣妾……臣妾只是害怕,怕皇上知道臣妾的出身,就不喜欢臣妾了。”
“傻瓜,出身有什么紧要的?朕是在意这些事情的人么?朕的母亲也不过是宫女出身,那又如何?母亲还不是做了皇后,当了太后?朕不在意你是不是扬州瘦马,但是,你要知道,宫中的贵妃绝对不能是贱籍女子,此事若是被群臣和百姓知道,朕定是要遗臭万年的。”
香君心里一沉,下意识地抓紧了皇帝的龙袍。
“皇上,臣妾……”
但皇帝的语气很温柔,他轻轻地抚摸着香君的鬓发。
“瞧你,胆子未免也太小了。不用怕,有朕在呢,朕会护着你,会为你处理好的这件事的,从今以后,这世上,不会再有人提起你从前的事情,你便安安心心当你的许家女,当你的贵妃就好。”
香君的心咯噔一下,有了不好的预感。
不会提起和不敢提起,是两码事。
皇帝吻了吻香君的额头,“你放宽心,好好养身子,宫中已经有几年没有孩子降生了。太后死后,宫里更是一点喜事都没有。你怀孕,朕很开心。从前的事情,都过去了,别再想了,好么?相信朕,你好好在这澹泊敬诚殿养胎,等胎坐稳了,外面的事情也就结束了。”
香君只觉得浑身冰凉。
“皇上,您……您要做什么?”
“别胡思乱想,好好把咱们的孩子生下来,朕对这个孩子寄予厚望。”
因着怕香君肚子的孩子受到影响,也怕有人用错了心思,趁机暗害贵妃,皇帝直接把香君留在了澹泊敬诚殿里,只留下梦梅在身边照看香君。
香君也知道为什么皇帝会对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寄予厚望。
元泽的确聪慧过人,但是他是皇后的孩子,身后是权贵和武官,只要大将军王一日不死,皇帝就一日不可能让元泽当太子。
至于元朗,皇帝应该也看出元朗的资质不佳了,所以才希望香君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能争气。
等到香君的胎四个月,胎儿彻底坐稳了,皇帝这才安心,但皇帝还是不想让香君离开澹泊敬诚殿,似乎是怕有人害香君。
若不是香君说自己实在是想元朗了,皇帝只怕直到回宫之前,都会把香君拘在身边看着。
终于,皇帝让人把香君送回她在行宫住的宫殿,为了彰显对香君的宠爱,皇帝甚至把自己的轿辇赏给了香君用。
这是多大的荣宠啊,一个后妃,竟然坐皇帝的轿辇。
要知道,皇后用的凤舆最多为八人抬。
香君虽然是贵妃,却只能用四到六人抬的步辇。但超过半幅皇后的仪仗,已经是很大的恩典了。
这回,她用皇帝的轿辇,那可是十六人抬。直接是皇后仪仗的双倍。
皇帝对香君的宠爱,可以说是毫不避讳了。
这次来行宫避暑,不仅有后妃和皇子,还有不少臣子。
香君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坐在皇帝的轿辇行走在行宫的园林宫道之中,皇帝吩咐了,不能热着、晒着娘娘,所以就连路线都没有选最近的,而是选最舒适的。
所以香君就这般招摇过市,不知道多少人看到了她乘着龙辇回宫。
此番恩宠,着实让满宫侧目,后妃们有羡慕的、有嫉妒的。
更是让不少官员偷偷议论,还有一两个注重规矩的,立马就去澹泊敬诚殿里给皇上劝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