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惜啊,宋飞景如果没那么爱薛娇娇,能耐住性子不造反,等元泽长大,皇帝如今哪里会这么无所顾忌?怕不是事事都要被这个大臣掣肘,说不准,性情都能好一些。
“娘娘,可要奴才把这些人悄悄地……”
鹤年做了个杀的手势。
香君眸色一凛,透露出一丝狠厉来。
“做得干净些,我会让小路子配合你,先把这些人从四皇子身边调走。”
不然,香君一当皇后,元泽身边的人就都死了,旁人还以为她是多么的辣手无情呢。
“你们大人呢?”香君问:“何时能回宫?”
“北伐的日子越来越近,大人一时离不开军营。但娘娘提醒大人的事情,大人都知道了,娘娘放心便是。”
香君叹息一声,如今顾亭雪也算是被架在那里,进退不得了。
就是不知道,若是薛娇娇不能活下来,大将军王到底会怎么做。
“找冰蛛的事情,最紧要。”香君说。
“娘娘放心,奴才已经将监察处的人都派出去了。”
看时辰不早了,香君便让鹤年先离开,她则是又去看了薛娇娇。
如今柳太医和宴太医两人轮流守着薛娇娇,每隔一个时辰就要给她施针,只有这样才能尽量延缓毒发的速度。
香君看薛娇娇,脖子上的血痕比昨日更深了。
只是没和薛娇娇说两句话,皇上便来来,香君只得先去前面迎接皇上。
香君本以为皇帝会提薛娇娇的事情,可皇帝却安安稳稳地和香君一起用了晚膳。
皇帝心情似乎不错,今天还多喝了两碗汤,倒是香君的胃口不怎么好。
“怎么了?今日这样好的日子,皇后不高兴么?”
这一声皇后,让香君一个激灵。
“臣妾只是还不习惯做皇后。”
皇帝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笑道:“你宫里还躺着个废后,也难怪你觉得不舒服,是朕不好,让你做皇后,却不把事情给你处理好。”
香君心中一惊。
“皇上……您是什么意思?”
“给薛氏下毒的应该是元泽。”皇帝说。
皇上这般云淡风轻,香君心中那毛骨悚然的感觉,却越发的强烈。
看香君不怎么惊讶的样子,皇帝笑问:“皇后知道?”
香君摇摇头,“臣妾不知,只是……昨日臣妾让小路子查了东三所,说是薛娇娇在元泽宫里待了许久,晚上回去便吐血昏迷不醒了……”
“那你怎么没跟朕说。”
“薛氏是元泽的生母啊,臣妾实在是不愿意相信此事和他有关。”
皇帝冷哼一声道:“不是所有孩子,都和咱们的元朗一般,当年先帝的那些皇子们,不也一个个狼子野心么?皇家向来如此。”
看到香君那害怕的样子,皇帝握住香君的手道:“好了,莫怕,有朕护着你,你怕什么?”
香君也紧紧握住皇上的手:“臣妾没有害怕,臣妾只是觉得,儿子果然靠不住,臣妾唯一的依靠,只有皇上。”
皇帝笑了笑,捏着香君的手,柔声说道:“这世上,朕唯一能相信的人,也只有皇后。皇子们都会长大,等他们长大了,想着的便只有朕坐着的那把龙椅。说到底,能陪着朕到最后的,也只有皇后了。”
香君感动地看着皇上,“皇上放心,臣妾会一直站在皇上这边,就是臣妾的儿子,也比不上皇上在臣妾心中地位。”
“宫里的妃嫔,向来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儿子,怎么就皇后不一样?”
“那是她们糊涂,臣妾从前对元朗也是百般爱护,可他呢,竟为了一个宦官……”香君愤愤地止住话头,又说:“还有元泽,薛氏对他也算得上极好了,毕竟是她三十岁才得的第一个孩子,他却能这般狠心。臣妾看到这些,怎能不寒心?之前臣妾就说了,儿子都是胳膊肘往外拐的,臣妾果然没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