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Chapter 18

    赤红色的恶魔之眼出现在一片黑色作为背景的铁皮中,从地狱最深处钻出来释放瘟疫一般,颤栗着诉说起托尼几乎处于爆发与平静一线之隔的怒火,那双眼睛从车尾旁边传过来,又很快随着车轮转动而用另一双更为深邃的眼睛做代替。


    像是刻意为我找出某种解放的伟大道路一样,我能够察觉得到托尼因为下意识而伸出的那条手臂,其实从来没在真正意义上触碰到我的身体,它只是漫无目的的向前面的位置探了过去,又硬生生在能够达到我想要的终点时被停了下来,只含蓄的用小拇指上面戴着的金戒与因为动作而分外飘散的发尾接触。


    轻微的拉扯感留在脑后,完全没用力的重量仍然让我诧异的惊呼着,像是被带着锈迹斑斑命运朝我落下来的鱼叉刺中了身体一角,而罪魁祸首仍不知悔改,用脸上的笑容告诉我,他其实并不想仅仅用自己的双手来控制我,他想要的不是这些,但却无法对更多反馈,更多惊慌失措不安,与更多因为突然行为而下意识出现在眉间的迷惘说出拒绝词。


    脏兮兮,不知道应该被称为赤裸,或是含蓄的视线因为我转过身的动作,重新来到了我的脸上,绿色藤条下的葡萄一般,我看着托尼忽闪着眼睛,轻轻地抬起下巴,像是引诱我主动伸出被握住手腕的那只手,去触碰并不相同的平坦。


    可是,出于理论或是排斥,我似乎都应该讨厌他出现在白色西装布料衣袖内的古铜色皮肤,浅淡如同下一秒就会消失在空气里面的金色从来都不应该像是我一样,自甘堕落着与他进行纠缠。


    我应该这样想,甚至连对着托尼说出几句火药味十足的讥讽也不足为过,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当身体已经终于站在了刚刚觉着分外可靠,无法变成海啸吞没我的地面,却依旧因为远处传来的热浪而觉着面前眩晕一片。


    该死的,我能给这种头脑发昏的病症找到一个原因。


    是托尼,只是因为托尼·蒙大拿。


    不过,他想和我说些什么事吗?


    那双直白到几乎可以把我吸入其中的黑色眼睛穿透了我,最令人感到惧怕的电闪雷鸣一样长久地进行表演着对我的凝视。


    我没办法找到任何下一道闪电发作的预兆,惊慌失措如同小鸟般,闪烁着眼神,分不清是自己真的想要躲避他好像瞬间就能将我所有的否认搅乱的,如同古希腊雕塑一般的鼻梁与洞察一切的眼睛,还是在故意展现自己的顺从与乖巧,但是,我能够知道的是,在离开的前一秒,托尼也没有如我所愿那样说出哪怕一句话。


    他看起来已经下定了主意,他想要让我察觉到一些他给予的不安情绪,故意将凯迪拉克的引擎震动镶在我们中间,如同出现在银链手表上的装饰钻石,只微微在我的眼中出现一瞬,便毫不留恋的离开。


    这是哪一出他想要演绎的戏剧展现,紧握着方向盘一路前行,我几乎能够预想到他从逐渐将所有灯光秀抛之脑后,但却无法顺利对一切视而不见时,如同蚂蚁爬过每一块骨头般,他也许会短暂地将他的生命安全从目视前方里转移到后视镜里面。


    他想看我,可我不想这样。


    如果他不想要我离开的话,他应该在我刚刚还没有走下车的那一秒就伸出手来抓住我,像是一个了不得的聪明人,并非被鲁莽占据的冒险者般与我背道而驰。


    所缺失的动摇与挽回令我的手指因为怒意而微微颤抖,凯迪拉克散发出的尾气像是吸入就会夺走我生命的毒药一样令我摸不准自己,可走过里面摆着琳琅满目装饰品的玻璃橱柜旁,我依然能够从之中看到自己显得尤为可怜,寡淡无味的面孔。


    那上面长久被虚伪到令人作呕的乖顺占据着,半张合的嘴唇是粉色的,可是却不是纯洁如同花苞一样的浅淡颜色,而是诉说着浅薄的欲望与算计的亮片混淆。


    我真的用这样的表情一直与托尼进行周旋了吗?


    因为惊讶而瞪大的眼睛将浅绿色的瞳孔圆润的展示起来,不知道因为室内的灯光而被污染成草石绿,或是只有在进行盘算时才出现,但我却始终没有注意到的偶然,不留余地的开始和我展示起几乎一眼就能看穿的愚蠢,窃笑着问:“你是愚蠢的孩子,想要掌握世界的孩子,但是,究竟会有几个人被这幅模样骗过呢?”


    没有谁可以。


    我很快就自言自语的得到了答案,甚至过分坦然的去接受了托尼离开的原因,有点苦恼的叹着气时,混泥土的缝隙撕裂着我的目光,不知道应该感受到解脱或计划失败的愁闷,灵魂大笑着落入进一片毫无保护力的风中,可是不知怎的,我却觉着自己拥有着向前走去的力量。


    这不是错觉,不是我被托尼身上浓重的烟草味道熏晕了头脑,自然也不是因为酒精问题,而是因为脚步,出现在我眼中,偶尔随着挪动而像是海平面内的鱼钩一样,悄悄展示出的脚步。


    黑色的皮鞋划破连衣裙的最末端,就好像只要我一直向前走去,就真的可以顺利走出迈阿密,与所有充满着探寻的视线,刻意被隐藏起来的期待需求,小心翼翼的,不动声色的等待,彻底的开始与自由共枕。


    可我真的能够获得自由吗?


    某些找不出来理由的原因牵绊着我的脚步,怀揣着愚蠢的骄傲,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继续向前走,但是却知道,自己已经应该再一次停下了。


    不是因为别的原因,而仅仅是因为好像只在周围转一圈,又再一次回到我身后位置的凯迪拉克声响。


    它阻止了我。


    像是无可奈何着一定要对托尼这样的男人进行包容忍耐,前一秒彻底消散在眼前的属于安琪的梦想,在这一刻又跟着由托尼驾驶的车辆,重新像是利刃一样向我的背后狠狠的刺来。


    忘记那些自喻伟大的:“我并不是任何人的女儿,不是任何人的附属,也并不应该把自己无条件付出来参与本来就无法容纳下我的梦想。”,因为也许灵魂能够随着落在皮肤上的婆娑树影而消散,可是我的肉.体却无能为力的停留在原位置。


    它不能被长出翅膀的天使拯救,或者它根本不想跟着它选择离开,只是很懦弱的在无法入眠的夜晚里反复进行着后悔。


    不过,没人会在乎它,连它自己似乎也早就拥有了奉献主义最需要的精神,转过身时,故意伪造出根本不存在的不满,微微撅起嘴唇时,我听到它越过我的本能,正在对着身后的古巴男人进行委屈的控诉。


    “你离开了…你为什么还回来?”处于怯懦的语气并不像是自喻能够掀起狂风暴雨的拯救者,反倒过分小心翼翼到不敢直视他哪怕一眼,我可以说这是一种还没有编织好表情,所以才会选择回避的勇敢,可除了我以外,几乎不会有任何人能够知道它并非畏惧感,而是虽然苦涩,但却也正在试着说服自己的演技进行游戏。


    “我并不觉着我需要些原因,”托尼似乎没有看穿我的把戏,极为正式的抛弃了他总是鲁莽进行的对话方式,他重新对我打开了车门,嘴里还说着:“你没回去,不过是为什么?你也知道了,自己并不属于像是这样的酒店?”


    他边说着,手掌就边因为身体的靠近伸到我面前,像是知道只要用自己触碰到,我就会下意识抬起头一样,将脸庞凑在我面前等待着我。


    他希望我能表现出这副模样,为什么不呢?


    符合起托尼的需求,我的眼睛又一次顺利的投射进他的眼睛里,那是一片墨色的黑暗,没有任何混杂,如同平静的镜子一样在我看向他的时候倒映出我的模样。


    我从没将自己看的这样清楚,细细的眉毛漂浮在眼睛上面,半个小拇指侧面的距离因为抬起的动作而展示起被眉骨撑起后的下陷眼眶,连带着左眼尾下面的痣都跟随着表情共同展开起晃动,又或者是,这些只是我的错觉,只是我因为托尼虽然身份基于“需要被讨好的,有着权利的男性”,但面孔却实在无法被归类到曾经出现在我眼中的每一个那样,我在因为他而倾覆着,倍感满足的依赖着。


    英俊到可以被画笔记录下的面孔与我如此贴近,我几乎能够察觉到他脑内进行的风暴,就在他因为我并没有借着他的手臂攀上凯迪拉克时,皱起眉毛,推翻全部虚假的礼仪,像是发脾气的前兆一样,用不善的语气问出的那句:“你不上来吗?洛蔓贝尔,你以为你能随心所欲地拿走你想要的东西然后逃之夭夭吗?让我告诉你吧,在这个世界上面,没有什么是免费的,哪怕是一个吻也如此。”作为情感宣泄词。


    他似乎真在乎极了。


    我因为这种虽然竭力隐藏,但是却仍然无法被彻底从身体里刨除开来的情感反馈再一次感受到不知名欣喜,侧过头用放在耳边的发丝来掩盖上浮嘴角,语气颤抖着犹如面对生离死别的电影主角般问他:“那你想要我付出什么代价呢?你要把我送进迈阿密的监狱里面吗?”


    “不,溚德林,”托尼在聆听到问题以后的瞬间回应了我,像是这些对话早已经在她的脑袋里面转过了几百个来回一样,他用指腹紧紧贴着我的手腕内侧,好像要从纤弱的脉搏里面来为自己找到开口的理由,令讥讽贴向嘴唇,否认着说:“你这种女孩去监狱只会在第二天就被里面最强悍的女性当作是个‘情人’,你喜欢耍些花招,但是这无所谓,你知道我会离开,这也是一样。”


    托尼毫不顾及我们之间是否有着能将一切坦白的关系支撑,对事业构造的想法多过自己的本能,他扯起一边嘴角的时候带有突兀的沉着冷静,似乎正在等待我马上就要脱口而出的反问,可是又全然没有给予我这样的机会。


    “你也许属于街头,属于摇滚明星的世界,洛蔓贝尔。但是我能看出你的价值,你并不想离开,这就是你为什么还留在迈阿密的唯一原因。我知道你会站在我的身边,为我的计划添砖加瓦,洛蔓贝尔,而我呢,我只需要像你期待的,让你的梦想比你的母亲走的更加遥远一些。”他再一次带着满满的自大开口了,语气里出现的笃定是随便面对任何一个人,都会被否认的,可是,我却出奇的在这些话里变得愈发安静起来,就好像托尼在无声之间把我定在了原地般,我不愿意挪动分毫,因为我知道,他或许真的能够给我一些爱。


    不是他的爱,而是世界上每一个人或多或少的关注和爱。


    这样贪心的,无法填补的灵魂从很早之前就因为离别破碎出一个可以让所有痛苦都如同水流一样释出的伤口,我尝试了一切的办法去进行补救,可是自身能够给予的东西却总是这样渺小,小到肉眼无法捕捉,只会让渴望仍然呐喊继而尖叫。


    我从没觉着自己需要这样多的人,我从来都没觉着自己需要这样多的关注感,停留与等候。


    这是很值得期盼的事,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报纸上流窜着的好莱坞新闻被绿钞购买追捧,呼啸的风一样在几十年前掀起了强烈风暴,又不知道会在哪一个明天彻底将一切都如同赌桌上的游戏一样失去,可我却一点儿也不觉着惧怕。


    早在生命诞生之前,好像就已经让我感受到的那些最让我厌恶自己的交易场让我想要逃离,可在逃跑途中,我知道自己并不甘心一切,如同树上挂着的果实,外表仍然处于圆润,可是内里却早已腐烂,并不算纯真的让我翘首以盼。


    这是难以承认的事实,但,大半部分的我都想要为了他的话而笑起来,可是,不去注意到他话语间的漏洞实在是太难了。


    长久的沉默注视让他停下,有点愠怒于自己的演讲并没有被在乎一样,托尼的脸上再一次重新回归风暴到来前的凝重,他望着我,好像摸不准我的态度似的,在所有事情不确定之前,他说着:“不过,也许这是我的一厢情愿,也许你根本不想成为什么好莱坞新星,想要把‘洛蔓贝尔’这个名字长久的定义为‘被母亲压榨的可怜鬼’。”


    “不是,我不是这样去想的,”我第一次毫无掩饰的与托尼进行着对话,但其中却又无法真正表现出疏离的坏态度,主动将他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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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缓慢上移到我的脸颊一侧,感受到有着茧的粗糙刮过皮肤时,我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努力贴近他,又在他重新夺回对自己的控制继而不自觉抚摸时,轻声说道:“其实你根本没打算剪辑《夏日终结》,是不是?你只想刊登些内容,你的财富,你的决策…你的召唤,啊…多可恶的一个古巴男人啊,托尼,你会下地狱的。”


    “你害怕这些?”就像我猜测到的,托尼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分外轻蔑的与我讥讽着宗教,完全背叛他戴在脖颈上面的十字架般,说:“如果这世界上真的有一种地方被叫地狱,那一定是需要反复挣扎与怀疑的生活。像是你之前,像是我曾经那样的。”


    “所以你不怕下地狱吗?”我在重新回到副驾驶的时候用手拉着安全带,侧过头看到托尼的眼睛,那里面正承载着满满当当的影子,吸引着拨弄却分外脆弱到会随着涟漪远离似的回答我道:“我只怕自己虽然最后上了天堂,但是却没有一秒钟靠着自己的双手得到想要的生活。”


    分外真心的话出现在托尼的口中,他看起来是这样的坦诚,这样试着来让自己的真实出现着,可却不知道,他是真的在我面前卸下了没多少人有资格看到的冷静面,还是只是为了哄骗我继续用信任抹平我们之间距离的原因。


    我不应该继续接着他的话反问了。


    心中响起的警铃令所有的好奇都消失的一干二净,他的手在身体凑近着,为我系上安全带的时候摸上了我的,但是,其中却并不存在任何可以被我探寻注意到的暗示与隐约的情欲,完全的圣人君子一样,他的距离与我相差几厘米,可却没有一场浪漫电影里面的突发状况来令我们互相亲吻,留下来的只有我为了打断诡异氛围问出的:“谁为你出谋划策,告诉你应该这样做的?”话语像是油箱内仅剩的最后一点液体般,再次令车轮开始旋转起来。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托尼的注意力全然从我身上消散,他充满魅力的眼睛也不再与我的互相碰撞,而是紧紧盯着前方的道路,偶尔因为等候回应而无法抑制敲击的手指。


    “是艾薇,”我几乎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了这个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出现的回忆里的名字,但却不忍心承认自己对待曾经视为安琪替代品的女人这样疏忽,好像我们是很早之前的朋友那样,我问道:“她最近过的还好吗?”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托尼故弄玄虚的说着,握住方向盘的手指变魔术似的在角落里轻轻捻起来,紧接着,一块长方形的硬卡纸就从他的位置被抛向了我,等待着被夸赞的话,我看到他带着浓重的笑意说:“洛蔓贝尔,你需要把这录音室地址记住,因为我们现在前往的不是什么地方,而是有关于电影主题曲制作后查收的位置。”


    “主题曲?”我没料想过,原来一句话的信息含量可以令我无法控制音量与行为的快速进行质问,但焦急的表情就是出现在了我的脸上,随着主驾驶一侧记录下所有逝去风景的窗,一切摇晃开始进行,伴随着我的锐声疑惑,托尼的车停了下来,让一切的噪音都回归于零,只任凭我近乎崩溃的声音叫喊道:“你怎么能这样做!?你这个该死的男人,谁允许你这样了?”


    “谁允许我的?没有谁允许我,”比起我的歇斯底里,托尼的状态甚至近乎完美到无法挑剔。


    他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将头惬意的靠近椅背,刻意把作为障碍物的身体移动着展现室外,对着深棕色木板上出现的亮粉色霓虹彩灯,似乎正在挑衅我般,低声开口诉说道:“洛蔓贝尔,怎么办呢?我本来以为这是一场惊喜,啊…过几分钟,我联系的发布人员就要抵达了,他们会拿走存放在黑磁带里面的内容,为了给你的出道造势,我们会说这是你独自制作的。你难道不应该感谢我的吗?放松点,女孩,你为什么现在看起来像是要冲下去,推开门,再把那份磁带摧毁似的?”


    “你说的没错,是的……托尼,你说的没错。”我完全被莫名的情绪控制着失去了理智,忽略着拥有特殊指向方向的教唆,如同安琪与我共享起身体一样用手摸向门把手位置,紧接着,身体就向外面倾倒坠落。


    我没心思注意这过程是否会为我带来疼痛感,大步向录音室的门口走过去,推开几扇门,映入眼帘的房间装修是与外观完全不相同的。


    花哨的壁纸令眼前彻底模糊着,几个月前因为凤尾花染色的指甲早已经褪为了浅淡的暗粉,却依然过分明显的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面,和我急匆匆的脚步一起来到录音室的一角。


    我太过于认真的去试着从放着无数磁带的纸盒里寻找目标,以至于完全忽略了从身后响起来的开门声,而走进来的人似乎也并不着急试着打断我,而是长久投以沉默,直到我在最后一点耐心消散过后,赌气一样将纸盒高高举过头顶,他才终于用沙哑的声音开口说道:“不要对着不会说话的音乐发脾气,如果你想发泄,我可以带…”


    “你懂什么?”我怒气冲冲的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完全没把他的提议当回事,大胆的看向他黑色的发丝从额头两边与汗水一起垂落轨迹,想要嘲笑起他乱糟糟的头顶像是刚从睡梦里醒来,可他的眼神却先一步阻止了我。


    那双清醒的,固执到无法挪动分毫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的手指,但却没有任何话语被说出,而是令身体开始移动起来。


    “那就算是我的打扰了,不过,我想告诉你的是,虽然不知道谁伤害了你,但是音乐没有错……”他停在靠近窗边的位置,一边说着没人能够听懂的话,一边从身侧拿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摆放在那里的黑色吉他,往身上套着琴带的时候,不可避免地吸引到了我的注意。


    朝外面的世界进行回应,就在一阵脚步声,与那些语调断断续续的:“基思,你在哪?”呼唤,还有寻找里面,他就快要消失在我的面前,而我,我不知道因为哪一种冲动使然,竟然真的主动抓住了他想要离开的背影。


    准确来说,是他的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