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宁也说不清。


    她也没喜欢过别人，不知道这种情绪到底是怎么回事，其他的男生，长得帅的长得不帅的，风趣幽默还是才华横溢的，她相处起来都能自然融洽，哪怕是追她的男生，她虽然会感觉有点尴尬但也都很好的处理了，唯独对上林之文，她的大脑会宕机，舌头会打结，哪怕对视都需要鼓足很大的勇气。”


    “好像是、是吧。”


    季家的八卦很快在豪门圈传开了，继子意图谋害奶奶，后妈妄图挟持原配儿子，一个比一个炸裂，震得全体吃瓜群众都惊呆了。


    “卧槽季家这比宫斗还精彩啊。”


    “早说邓雅芩不是省油的灯，她可真敢啊。”


    “这是看季巡昏迷欺负季家没人啊。”


    “要是季巡还在，一只手就能捏死他们。”


    “季家这是要败啊，后继无人了。”


    唐宇州听到后气死了，骂那些碎嘴子们，“你家才败呢，等着吧，老季马上就能醒！”


    说完，犹犹豫豫看向沈昭宁，“是吧？”


    他们俩都记得医生的话，一半一半，这个概率只能听天由命。


    沈昭宁：“当然了，季巡肯定能醒！”


    唐宇州：“你怎么不叫哥？”


    沈昭宁：“不叫就不是了？”


    唐宇州想想也是，说道，“季奶奶把季湘叫回来了。”


    沈昭宁：“谁？”


    季巡在脑中告诉她，“季辰轩的妹妹。”


    哦哦，沈昭宁这才想起，邓雅芩还有一个女儿，一直在英国读书。


    唐宇州：“可能也是受了那些传言的影响，季湘跟她妈和她哥不一样，很乖，学习也好，跟奶奶最亲。”


    他叹了一口气，“这谁能想到呢，季辰轩嫉妒季巡二十年，没想到到头来是给他妹妹做了嫁衣裳。”


    沈昭宁问他：“季巡他奶奶准备培养她做继承人吗？”


    “不好说，”唐宇州皱眉，“老季要是醒来肯定用不着她了。”


    要是不醒，季家也只有她了。


    季辰轩和邓雅芩已经移交检察机关，两人的罪责相似，但也有差异之处，季辰轩意图谋害奶奶之前已经打碎了管家的脑袋，对方现在还在iCu住着，他量刑的轻重全看对方的恢复情况，最低估计也得进去十年，邓雅芩则轻一些，但也难逃牢狱之灾。


    季氏有一整个法律团队，他们也是没想到，接手的最恶劣的案子，竟然是自家的杀人未遂案。他们全都听景谷兰指挥，势必要让那两人受到最重刑罚。


    唐宇州问沈昭宁，“你呢，季辰轩再也翻不起水花了，咱们的任务也算完成了，你不准备跟奶奶坦白身份吗？”


    沈昭宁有什么好坦白的，又不是真的，“不用，坦白她只会生气。”


    唐宇州叹气，“你跟老季最像，有些时候简直一模一样，要我说，最适合季氏的是你。”


    沈昭宁不想聊这个，转移话题问道，“你脖子怎么了？”


    好像伤到了，一小片暗红的疤。


    “没有啊，”唐宇州摸了摸，想起了什么，连忙拉起衣领遮掩，“没什么。”


    他脸色怪怪的，看着沈昭宁欲言又止，“宁宁啊......”


    沈昭宁：“怎么了？”


    她忽然想起对方上次的告白言论，脸上一热，决定跟他说清楚，“其实，我有喜......”


    “我上次说喜欢你是开玩笑的，”唐宇州的话先讲一步。


    沈昭宁一顿，将后半句咽了回去。


    唐宇州惊讶看着她，“你说什么，你喜欢谁，我吗？”


    “当然不是，”沈昭宁无语打断他，“你乱开什么玩笑，有你这么开玩笑的吗。”


    唐宇州脸色讪讪，尴尬挠挠头，“对不起啊，你原谅哥这一次，哥回去仔细想了想，还是拿你当妹妹，季巡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宁宁你不要灰心，你这么漂亮又可爱，有的是男人喜欢，不行哥给你介绍几个，保证个个都是大帅哥！”


    沈昭宁才不需要，果断回绝了，心里也舒了一口气，不喜欢最好，那她还能跟他做朋友。


    喜欢自己的人，她都会果断说清，礼貌保持距离，做朋友什么的，不存在的。


    季巡冷哼一声。


    沈昭宁立刻意会，这人上次还让她不要当真，唐宇州的喜欢，就是开玩笑。


    “知道了，你看人最准行了吧。”


    季巡：“你还挺失望？”


    沈昭宁：“当然没有，我高兴还来不及。”


    季巡：“有什么好高兴的，被人喜欢就这么困扰吗？”


    沈昭宁：“那当然，答应又不可能，拒绝还要讲究技巧，要照顾对方的自尊心，也要彻底断了他的念头，总之，很麻烦的。”


    季巡没说话。


    林之文周末约沈昭宁去看电影，是老片重映，他笑着解释，“刚好是咱们高中的时候上映的，我一直没看过，你看过吗？”


    沈昭宁看过也说没看过。


    林之文：“太好了，就当我们一起回到那个年代吧。”


    电影院里黑黢黢的，沈昭宁反倒安心了一点，她偷偷转头，欣赏着正在专心看电影的学长的侧脸。


    季巡问她：“能看清吗？”


    沈昭宁习惯他的揶揄了，反正她的秘密他都知道了，索性不装了，“有点暗，但是很有氛围。”


    季巡：“我以为我身边只有一个花痴。”


    沈昭宁反应了一下才明白，季巡指的是唐宇州和自己。


    她哼了一声，“就你不花痴，就你最清醒，我倒要看看你以后会喜欢什么样儿的！”


    季巡没说话，沈昭宁想起了汪馨怡，决定八一下卦，反正他都知道自己的八卦了，她问，“你还喜欢汪馨怡？”


    季巡想了三秒，才想起这个人，无语道：“不喜欢。”


    犹豫这么久，一定是余情未了。


    沈昭宁决定不拆穿他，“我觉得她挺不错的，至少心里还有你，绿帽什么的其实没那么重要，只是犯了一个男人经常会犯的错误罢了，你大方一点，过去就过去了。”


    季巡气笑了，“你给我闭嘴！”


    这么生气果然是在意的，沈昭宁见好就收，慢慢来吧，男人的原谅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她可以慢慢开导他。


    看了电影之后去吃饭，到了灯火通明的地方，沈昭宁又开始紧张起来，喝水的时候直接呛到，咳的旁边的客人都望了过来。


    林之文立刻帮她递纸拍背，坐到她身边细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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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吗，慢慢呼气。”


    沈昭宁脸色涨红，恨不得钻进地缝，脸都不敢抬。


    回到家后，捂着被子哀嚎，“啊啊啊我好丢脸，我怎么这么丢脸，为什么每次都在学长面前这么尴尬啊啊啊，鲨了我吧呜呜呜......”


    季巡听了一会儿，不得不出声，“可以了，再嚎邻居要来投诉了。”


    沈昭宁一秒噤声，从被子里翻出来，质问他，“为什么不帮我，我说了让你来的，你偏要我自己上，果然丢脸了吧，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想看我出糗。”


    季巡：“我不是说了，是你跟他谈不是我。”


    沈昭宁：“那总得循序渐进吧，你现在拔苗助长，只会加剧我的紧张。”


    季巡：“要循序到什么时候，万一我突然消失了呢，到时候你准备怎么办，再也不见他？”


    沈昭宁这才明白原来医生的话在季巡心里也荡起了涟漪，他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你醒了是好事。”


    “怎么，我是林之文的老板，但也不能压着他的头让他跟你谈恋爱。”


    “说什么呢，”沈昭宁脸颊燥热，“我们之间的事不需要你插手。”


    说完，立刻意识到自己在打脸三分钟前的自己，顿时无语住了。


    季巡：“要是没醒，你不也得自己谈？”


    沈昭宁压下自己的尴尬，安慰他，“不要想这么有的没的。”


    季巡问她：“我要是死了，你会忘记我吗？”


    “不会啊，你是我的朋友，我肯定会记得你，到你忌日还回去看看你，”沈昭宁说完，不确定的问他，“我们是朋友吧。”


    季巡嗯了一声。


    他问：“你会带林之文吗？”


    沈昭宁：“什么？”


    季巡：“给我扫墓会带林之文吗？”


    “说什么呢，他又不知道咱们俩的关系，带他干什么，”沈昭宁说完有点羞恼，“说了不要再提他了。”


    季巡顿了一下，轻轻叹气，“是啊，真正知道咱们俩个关系的只有咱们俩儿。”


    不管是唐宇州还是景谷兰，知道的只是他们编织出来的谎话。


    沈昭宁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想起什么，“季巡，我姑姑知道一个很灵验的道观，我们抽时间去拜拜吧。”


    “你还信这个，”季巡问她客厅里的那个雕塑，“那个也是你姑姑给你的？”


    季巡不提沈昭宁已经忘了，自从她搬家后那座雕塑就在那里了，她选择性忽略，平时碰都没碰过。


    “是她给的，说能保平安，我不要她偏给，我就放着没动，”沈昭宁起身走到雕像边，忽然顿住。


    “你碰它了？”


    季巡：“没有。”


    “那应该是姑姑上次来动了，”沈昭宁觉得雕像的方位变了。


    “她最近联系过你吗？”季巡问。


    沈昭宁摇头，“没有，她总是这样，没有钱或者没有男人的时候才会联系我，”


    季巡：“你们一点都不像。”


    沈昭宁活的踏实认真，对待感情也很真诚，总是为他人着想。


    沈昭宁觉得让季巡知道也没什么，说道：“其实她不是我姑姑，我跟你说的那个道观，我奶奶在那里捡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