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知南 作品

16. 第十六章 遭抓了

    月归海边,天海阁岩洞里。


    岩洞里的暗河泛着些许荧光,似乎水里有什么东西在动,一串串小气泡从水底打上来,在水面化作一圈涟漪。


    岸边一白发老人凝视水面许久后,突然转过身来,指着另一个男人不满道:“那花妖突然没了声息,想必是死在了捉妖人手下。随江岚,你当初可是信誓旦旦答应过我,清源县这事十拿九稳,不出一年时间,那花妖便会化为一方大妖。”


    “可我瞧你是满嘴胡言,全在放屁!你莫要忘了,咱们踏上这条路就没办法回头!”白发老人指着对面那人越说越气。


    被指着的那人转过身来,声音低沉:“阎长老,消消气。”


    随江岚身着月白色纱袍,站在练炉鼎下,脸上挂着无害的笑容,若非嘴里即将说出的话,恐怕叫人看了他这样,还以为是天上谪仙下凡。


    “你可别忘了,我派了那只孽种在外集丹,少颗花妖妖丹又何妨,想必今年冬月便会有消息传来。”随江岚眼神晦暗,又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老人,“你又何故惊慌呢?”


    “哼,眼下赤焰盟内部已分为两派,做的事若是成了,那便是一番大业,若是不成,你们天海阁,还有我们这派都要被天道捻落成一摊烂泥,死后也要被人唾上几口唾沫。”


    “天道,呵,为了成就大业,死上那么一两个人也不碍事,天道亦不能阻碍。”随江岚语气颇重,面上表情闪过一瞬的疯狂。


    阎长老许是被安抚下来,他抬头,半是猜疑地问道:“你那半妖弟弟,可真会安心为你寻丹?”


    随江岚眼中闪过一丝不耐:“若是寻不回来……”他轻轻挥动起衣袖,暗河一侧岩壁上的锁链急速运转,似是从暗河水里拉扯什么东西。


    一阵水花激涌声,一个鲛人从水里被扯了出来,吊在半空,只有胸口微薄的跳动看出此人尚存一丝生息。


    “阎长老,你看他会不会安心寻丹,留他这鲛人母亲一命,倒还有些用处,若是寻不回妖丹…”随江岚话没说完,只盯着阎长老道:“这鲛人的尾骨,可是炼成破界梭的绝佳材料…”


    一旁炉火炸开火星子,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炉火旺盛,火光映在他脸上,显得分外妖异:“你知道的,若想开启烬墟,这破界梭可是少不了的东西。”


    阎长老狐狸似的眼睛紧盯着鲛人,嗤笑一声: “鲛人哈哈哈哈哈…你倒是比你父亲堪当天海阁阁主大任,那广都城的妖物…待今年入秋便可派人收了…”阎长老转而望向随江岚,“可不能再出什么岔子。”


    在天与地的距离无限拉长下,不过半日的时间,山挥驮着荣青三人,翻越绵延千里的秦岭山脉,来到了广都城外。


    荣青率先跳了下去,眼里尽是好奇,来的路上就听李有崖介绍着,说清源县富庶一方,那这广都城便是几个清源县加起来,都比不上的繁华。


    “此地便是广都城外了,挥别三年,还真是大变样,也不知我那位在青城山建观的有山师兄怎么样了。”李有崖站在荣青身侧也止不住地感叹到。


    此次下山,其实就是奉他师父之命,去往各地拜访建观的师兄们,如今这第一站便是青城山了。


    好在荣青和随潮生二人行程倒是顺路,三人便乘着山挥来到了这里。


    荣青用手轻轻撸了把山挥狗头,说道:“回去吧,告诉扶清,我们已经到了,也告诉她只管做她想做的事。”


    话毕,山挥化为原形,在原地卷起一阵狂风后,纵身跃向天际,眨眼的瞬间,消失不见。


    扶清留在了江府,以江幼莹的模样。她说,修行于世,就应修于世间,行于世间。


    荣青觉得这话很是在理。


    节气临近夏至,虽有高耸的林荫蔽日,可这蜀地的天气还是分外灼热。


    三人终于在满头大汗下,赶了午时进城。


    毫不意外的,他们又站在了一处闹市街头面摊旁。


    只不过这次是摆摊卖符。


    荣青瞠目结舌地看着李有崖十分熟练地将布包里的字幡挂了出来。


    上书四个大字,“神机妙算”


    荣青蹲在一旁小声嘀咕:“李大哥,你那个写有太山宫字样的布幡呢?我觉着挂上那副,恐怕更有信服力。”


    “诶,太山宫这身份还是有些招摇,咱出门在外,不追求什么名气,只管安心卖符就行。”李有崖摆摆手说道。


    荣青点点头,觉得李有崖这话没错,于是从她乾坤袋里掏出那枚铸符印,献宝似地放在李有崖面前。


    “嘿嘿,李大哥,你瞧瞧这个宝贝。”


    李有崖捧起来一看,嘴里也是一惊:“额贼!你这玩意儿打哪来的。”


    “我师父给的,有了这枚印,还愁咱没符卖吗?”


    原来两人在来的路上就合计好,要在广都城里卖符赚钱。


    两人相□□头,麻利地运作起来,一人画印,一人拓符,不过一会儿的时间,便垒了几大叠不同作用的符纸出来。


    然后二人又好似摆摊熟手一般,朝着过往行人叫卖起来。


    随潮生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不想和神经兮兮的俩人站一块,抱着佩剑,躲在一旁屋檐下乘凉养神。


    许是李有崖卖符顺带算命这项业务,开展得十分不错。


    两人的地摊前排起如长蛇一般的队伍,这人潮涌动,连带着一旁冷清的面摊都开始应接不暇。


    不过两柱香的时间,荣青的乾坤袋里全是散碎银两,她激动地晃悠起袋子,听着里面清脆的声音,心里止不住地高兴。


    原来还有这种法子赚钱,她感叹到以前和师父的路走错了呀,若是早点下山卖符,那他们还用在云稷山上吃猪食?


    忽然一阵骚乱声从队尾传到摊前。


    “让开,让开,都让开。”一队凶神恶煞的的官兵衙役蛮横地推开人群,站到摊前。


    李有崖眯起双眼,和善地拱手道:“这位官爷,可是想算些什么?贫道此处也有升官发财符,可保官爷运势长安。”


    那领头的衙役扯起嘴角,一脚踢翻地摊,讽笑道:“算命?你怎么不算算你今日大难临头,我看你这歪门邪道,在此坑蒙拐骗,有人状告你们满嘴胡言,诓骗百姓钱财。”他一招手,身后的随从走上前来,作势要撤走摊位。


    荣青站起身来指着他们:“不许动,你们要做什么!”


    衙役面色狠厉,眉间自带一股杀气:“自然是带你们回衙里喝茶,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把人给我带走!”


    “我看你们谁敢动!”荣青张开双手拦住他们。


    眼见这场面怕是要打起来,行人们纷纷四散跑走,临了还要趁乱摸走摊上剩余符纸。


    荣青见状,真是左右奈何不得,只能往身后随潮生喊道:“快来帮忙啊,你别装睡了。”


    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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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潮生蹙着眉睁开双眼,提起佩剑走了过来。


    荣青双眼一亮,这下可好了。


    打手来了。


    ……


    一束光从墙壁上唯一的窗户打下来。


    这是间面朝东北的屋子,往外看一条黑幽的过道夹在这两侧屋子中间,地上潮湿泥泞,若是仔细盯着,时不时还有老鼠穿梭而过。


    荣青蹲在牢房里面,手里握着两根拇指粗细的铁栏杆,心里叫苦连连,怀疑自己是否财运之路被冲,眼见赚得银两,却又付之东流。


    路过的衙役见她吊眉耷眼的样子,一丝怜惜之情也无,朝她吼叫:“给我坐里面去乖乖待着!”


    她一脸麻木地转过身坐着,看着随潮生抱着长剑,歪在角落里闭目假寐,心里一股子邪火蹭蹭往上冒。


    “你方才怎么不拦住他们!”荣青嘟囔。


    随潮生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气笑道:“怎么拦?和朝廷官员当街打架,你把他们当妖怪整呢?”


    荣青吃瘪,头一垂,抱起膝盖,摸摸数起了地上的稻草杆。


    行吧,谁让她整天打交道的都是些妖魔鬼怪,这一下子入了凡尘,确实得守点人间的规矩。


    可这莫名奇怪的被抓进牢,心里也实在不好受,不由得埋怨起那个状告他们的人来。


    都说同行是冤家,难不成是同行眼红告了他们!


    荣青的奇思妙想,瞬间充盈在她的脑中,肯定就是这样!


    可李有崖在一旁静静打坐,随潮生又闭着眼睛好似一座冷冰冰的雕像。


    没有人可以分享这个想法。她只好又无聊地望向铁窗外边,一股孤寂之情油然而生。


    也不知发呆了多久,门外传来一阵开锁声,荣青探着头张望,还以为是放他们出去。


    没成想,那抓他们的领头衙役又押了一个人进来,关在荣青他们对面牢房。


    荣青一下醒了神,好奇地看着。


    是个子高挑,身形曼妙的女子,可牢狱里头灯光实在昏暗,看不清她的模样。


    “龟儿子,放老子出去!”祝姝被衙役狠狠地推进牢房,她捏着铁栏杆,嘴里谩骂着,张牙舞爪的样子惹得荣青频频探看。


    女子骂得好一会,许是口干累极,双手叉腰站在牢房里头大口喘着气,借着微弱的光芒,荣青看清了她的面容。


    好一个英姿飒爽,眉目艳丽的姐姐。


    许是察觉到对面荣青热烈的视线,祝姝有些不好意思咳嗽一声,率先打了声招呼。


    她朝荣青下巴一扬,声音干脆利落:“我瞧你眼神清纯,不像是干坏事儿的人,怎么进来的啊?”


    荣青心想,总算有个能朝她大吐苦水的人了。


    于是,三言两语之下,把今日之事说完。


    没成想刚说完,那女子脸上又是一腔愤懑表情:“肯定是那个悖时杀千刀勒贱人!”


    “……”啊,谁啊?


    荣青被这股杀气给震慑到了,她吞口唾沫,颤颤巍巍问道:“谁啊?”


    “贾玉良!”女子近乎是用嘶吼喊出这个名字。


    惹得外头衙役又是朝牢房里一顿辱骂。


    祝姝眨眨眼睛,朝荣青递了个口型,“小声点。”


    荣青点点头,心说你的声音貌似更大些。


    与此同时,随潮生和李有崖也被这动静给弄清醒了,向对面祝姝瞧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