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瓷，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他可得把自家小花瓶养结实了，不然走路上都被莫名其妙的人欺负，他今天都心疼死了，还好没摔着。
……
清晨，封砚被生物钟准时叫醒，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眼镜，摸了个空。
这个月第六次丢眼镜的灵异事件。
他也没花时间去找，径直去浴室洗了个澡，出来一边擦头发，一边从抽屉里拿了副全新的平光眼镜。
余光淡然一扫，床头钉着张食谱。
不知道谁写的字，丑得很抽象。
牛奶燕麦粥、青菜小馄饨、鲜肉粉丝包、蓝莓樱桃圣女果……
难道是昨天那个女生塞他兜里的？
她可真自信，以为抱一下就能找个免费的跑腿吗？他最讨厌麻烦了。
苏瓷的专业课很少，她本来就学过美术，已经递交了免修申请，估计过两天就能审核下来。
至于空出来的时间，她选修了数院和计院的专业课，一门就能把人熬秃顶那种，封砚修的双学位。
早八，苏瓷照常占了封砚常坐的位置侧后方的座位，放下背包拿着杯子出去接水。
端着热水回来时，苏瓷发现桌上多了一份打包好的早餐，几个皮薄馅大的小笼包、一颗水煮蛋、一盒酸奶。
“？？？”
才7：40，距离早八整整二十分钟，偌大的阶梯教室一个人都没有。
不太确定是谁送的，她把早餐拨到一边，拿出平板预习老师发的ppt。
后门处，透过门缝看见这一幕的封砚眉心紧蹙，脸色阴沉，浑身散发着冰冷且生人勿近的气场。
真是的，又不好好吃早餐。
又？
封砚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猜想，不过看对方那娴熟的样子，显然就是挑食饿肚子的惯犯。
他拿出笔记本，划掉香菇牛肉小笼包、水煮溏心蛋、蓝莓香蕉酸奶……不爱吃这些她写上去干嘛？玩他？
这节大课要上整整一上午。
苏瓷一直没碰那份早餐，中途出去上卫生间，回来的时候发现桌上多了个夹心瑞士卷和一盒纯牛奶。
大课间才二十分钟，从逸夫楼去超市买瑞士卷，小跑都得15分钟。
注意到前面擦汗的封砚，苏瓷弯唇笑了下，掀开包装盒，就着纯牛奶，一口一口把瑞士卷吃完了。
封砚坐姿端正，背脊挺直，没有回头看，但能听见没有刻意遮掩的撕包装声音，还有轻微的咀嚼和吞咽声。
只喜欢吃甜食吗？不健康，麻烦。
接下来的好几天，苏瓷都能在桌上看到准备好的早餐，还都是不重样的搭配，看包装盒就很不便宜。
因为知道是封砚送的，她就没有客气，秉承着光盘行动的原则，全都吃得干干净净，正好不用去食堂排队。
假装接水路过、实则观察某人吃早餐的封砚松了口气，原来她不挑食，那就还挺好养的，不算太麻烦。
不过苏瓷每次扔包装的时候，都能看见垃圾桶里躺着好几份早餐。
以苏瓷在学校的名气，那些当然也是爱慕者趁她不在偷偷送的。
相当一部分盒子上还贴着表白信。
封砚赶在苏瓷看到那些碍眼的东西前直接扔了，谁知道豆浆是不是科技与狠活、油条是不是地沟油炸的？
解决不必要的麻烦，他很擅长。
至于他自己带的早餐，那当然是健康营养有保障，每一家店他都去后厨评估过卫生指数，不存在食品安全隐患。
上大课老师一般不抽人回答问题，但也不排除有些老师不一般。
“苏瓷同学，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霎时，阶梯教室两百多双眼睛望过来，都默默为她捏了把汗，心想这大厦避风了吧？抽其他专业的选修同学？
不少人决定在教学评价上狠狠参这老登一笔，避雷，必须避雷他！
苏瓷站起来，还没开口，已经有不少同学叽叽喳喳地抢答，试图用这种方式帮她蒙混过关。
前面突然飞过来一个纸团。
苏瓷接住，攥在掌心，没有展开看，落落大方地回答了教授的提问。
教授脸上的褶子绽成一朵菊花：“不错嘛，美术生都能听懂，你们肯定没问题，都别给数院丢脸。”
实则没听懂的摸鱼老手：“……”
封砚压着上扬的唇角，心想还挺聪明的，那就更好养、更不麻烦了。
旁边的男生看不下去了。
“笑个锤子，人家女孩子自己答上来的的，还真显着你了，用这么老套的手段追女生，普信土鳖男！”
封砚一秒冷脸：“扔草稿纸。”
旁边男生更气了，扬起拳头作势要打他，趁下课扯着一张大嗓门：“有没有点素质了？垃圾扔人家桌上！”
“道歉，赶紧给苏同学道歉！”
“啪嗒——”
那个纸团从苏瓷的方向飞了回来。
旁边男生抢过来展开一看——
一面写着简明扼要的解题思路，另一面是清秀飘逸的字迹。
【封砚同学，中午一起吃饭吗】
男生捂着胸口，一脸道心破碎。
怎么个事儿啊？还真给这土鳖追到了？苏同学可是全校几万学生的梦！
封砚把纸团抢回来，扭头朝苏瓷勉强地点了下头：“本来有个项目要忙的，你想去我先定个安静的餐厅。”
男生听得火大，又想揍人了。
装什么呢你！不乐意换我去啊！
下课后，封砚在教室门口等苏瓷。
见她背着背包出来，从怀里递出两个皮面笔记本，冷淡的嗓音没有半分起伏：“基础课的笔记，你拿去看看。”
直接上大二的课，对其他专业的学生确实会很痛苦，作为学习部部长，封砚认为自己有义务帮助同学。
毕竟同学挂科也是件很麻烦的事。
白皙骨感的手在空中悬停两秒，觉得不妥，又把笔记本收回来，解释的语气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
“这笔记很重要，我先拿着，等吃完饭再给你。”
他胡说八道的。
这笔记本很重。
——
谁懂，热脸洗内裤vs冷脸洗内裤
大星笑了两个小时才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