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差点疯了,可事情并没有到此完结。
她被送到医院,对象尸体被拉到太平间,对象父亲匆忙赶过来时,家里炖着汤忘记关火,留下瘫痪的对象母亲。
等他赶到医院,接到电话,说家里着火了,老头当场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倒地上走了。
老太太被救出来,却浑身大面积烧伤,要比过去更痛苦的活着。
女服务员是孤儿,自己三十几岁才遇到对象一家子对她好的人,因为送她去医院出了这些事家破人亡,她本想自杀了却生命,却怕老太太没人伺候。
她也想买耗子药,把老太太带走,可因为火伤浑身溃烂的老太太,在她把药喂到嘴边的时候猛的睁开眼睛。
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怨恨。
本不能动的老太太打翻了她的药,死死的掐着她的脖子,说她犯了不可饶恕的罪孽,让她去赎罪。
“我不敢回来,我跑去路上想让车把我撞死,可总有一股力量把我使劲推开。
我想过跳楼,却砸死了无辜的路人。
老太太每天像鬼一样让我赎罪,我没办法走投无路,只能回来。
可回来以后,我发现这已经被别人买下,翻新成了旅店,于是应聘了旅店服务员。”
其他两人情况跟她差不多,都是回家后家里出了事,被逼回来的。
她们说一开始在旅店上班还没什么异常,可七月十五过后,她们每天晚上都能听到有人在哭。
有时候是小孩儿,有时候是女人,有时候是老人。
也是从那时开始,每天半夜,她们都不受控制的打开二楼的窗户,像当初着火时一样,从窗户跳出来。
每次她们受伤,骨折,第二天晚上前都会诡异的恢复,等到了午夜,再次打开窗户。
周而复始,她们记不得自己跳过多少次楼了。
“我不敢睡觉,每天晚上躺在床上,棚顶都是那些被烧死的人的脸,他们问我为什么不带他们跑,我当时吓到了,我太害怕了……”
年龄较小的服务员捂着脸蹲在地上痛哭,她是回家以后家里一场大火,烧死了父母跟弟弟。
我看着三个女人哭的几近晕厥,心里五味杂陈。
李明德也说过,着火的时候她们三个在二楼,并不知道外面的火情。
火烧起来,她们熟悉地形逃生是本能,可哪怕她们把孩子救出来呢。
“你们先别哭了,把这护身符揣好,待在一个房间不要出来,今天晚上我会去找他们谈一谈。”
“你?不行……他们不会原谅我们的,你招惹了他们,也会被牵连,昨晚……昨晚他们想把所有住店的人都烧死……”
年龄最小名叫林英的服务员立刻开口拒绝,另外两个也红肿着眼睛点头:
“小兄弟,我知道李哥能找你,你肯定有本事,可……太多了……死的人太多了……”
“这个你们不用担心,我解决不了也能自保,你们先等等看这一宿是怎么回事儿吧。”
三个女人互相搀扶着回了宾馆,我跟李明德站在门口没走,本想让他出点血,可几分钟后,她们三个又出来了。
“我们怕连累别人,还是不住这了。”
“小英,现在大冷天,你们仨不住宾馆住哪里啊?”
三人相互看了几眼,也不知道能去哪儿,只是紧紧捏住我给的护身符:
“咱仨在胡同蹲一宿,没事儿,他们不让我们死的那么容易。”
现在都快十二月了,奉天晚上温度已经到了零下,蹲一宿不死也得冻出大病。
“你们去警局!”
我思来想去,唯一那些冤魂不会找上门,又能接纳她们三个的地方,只有警察局。
打车把她们三人送到最近的警局,我却不知道怎么跟警察说,总不能直接说闹鬼吧?
这事儿就算人家信,也不能明着说。
更何况我跟奉天的警方没打过交道。
“你给马春明打电话,他离这近,看看能不能说上话!”
经黄天赐这么一提醒,我才想起来我还认识辽省的警察。
马春明所在地离奉天还真挺近。
电话打过去,马春明喯儿都没打,立刻说这事儿他能办。
很快,有个年龄跟他差不多的警察推门出来,问我们谁是陈万生。
还不等我开口,他立刻拍了拍我肩膀:
“我一看就是你!跟春明说的一样!年轻有为!这三个女同志是要暂住局里是吧?跟我来吧。”
三个女人面露喜色跟我进了屋,李明德跟在后面,几次想张嘴说话,都被我打岔制止了。
我知道他也想住这,但他不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