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陈丽芳再怎么欺负她,一家老小眼瞎了似的,根本看不见。
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曾老大居然帮着她,还说了一长篇冠冕堂皇的话。
她确信,曾老大果真是对她起了别的心思。
曾老三不在家,曾老大对她虎视眈眈,她就好比那养在狼嘴边的羊,随时都有可能被狼一口吞掉。
瞬间,她后悔在田里跟陈丽芳顶嘴,更后悔回家来换衣服。
男人粗糙的大手抓着她,一双眼睛还色眯眯地看着她,实在让人恶心。
何双一把抽回自己的手,跳离曾老大好几步远。
“大哥,大嫂被你打伤了,赶紧把她扶起来吧。”
“不用管她,这个贱妇就是欠揍,她往后要是敢再欺负你,多打几次就好了。”
曾老大捏着手指,回味着刚才拉着何双手那种柔软的感觉,心里有些遗憾。
不过青天白日的也做不了什么,他一甩袖子出门了。
“大嫂,你哪里伤着了?我扶你回屋吧。”
何双很讨厌陈丽芳,可如今的情况,再讨厌她也得跟她走近些。
有陈丽芳在一边看着她,相信曾老大即便对她有了歹心,也找不到机会下手。
“滚开,你个贱人,分明就是你勾引了曾老大,刚才甩我巴掌那个狠劲,别以为我没看见,这会儿又假惺惺地来扶我,你让我恶心。”
“曾老三才走多久啊?你就空虚寂寞难耐了,兔子还不吃窝边草,你这贱人竟然看上曾老三的大哥,你说你贱不贱呀?”
“要不是老娘回来撞见,这会儿你俩只怕是已经在床上做肉夹馍了。”
陈丽芳上气不接下气地辱骂着何双,口水四溅,溅了她一脸。
若不是为了保全自己,谁愿意来捧她的臭脚?
“大嫂,你真的误会我了。我只是回家来换了身衣服,然后把脏衣服洗了,我真的不知道大哥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只字不敢提曾老大在门外偷看她换衣服的事。
否则,陈丽芳得一口把她吞了。
陈丽芳看着何双委屈巴巴的样子就来气。
浑身痛得不行,还是忍不住伸手抓住何双的头发抓扯。
“你这贱货,你这会儿装什么可怜呀?刚才扇我巴掌的时候,你可是狠毒得很。”
“大嫂,对不起,刚才我实在是太气愤了,有些昏了头,你是长嫂,我不该对你动手的。”
何双伏低做小,一副任由陈丽芳打骂的样子,让她心里痛快了不少。
又抓扯了她几下,这才痛呼惨叫着让何双扶她进屋。
这一躺下去,陈丽芳又起不来了,手臂抬不起来,应该是弄骨折了。
老太太回来,陈丽芳拉着她加油添醋哭闹一回。
何双又被老太太打骂一顿,逼着她跑去隔壁村找了会接骨的赤脚医生过来给陈丽芳敷药包扎。
不到下午,曾老大为了护着弟媳妇把陈丽芳打得下不了床的事又传得沸沸扬扬。
沈佳茵听说了一笑置之。
她对曾家人的任何事不感兴趣。
她堆的肥很好,她家的地应该够用了。
这个年代,农用化肥已经有了,只不过品种比较少,价格昂贵,大多数人买不起。一款肥料的作用也比较单一。
如果能买到原材料她自己重新配置,能规避掉80年代化肥的缺点,还能结合她在21世纪用到的适合各类农作物的有机肥料的优点,重新配置出新型的肥料。
只可惜现在她心有余而力不足。
想做的事情太多,只能一件件慢慢来。
土地下户的时候,她家得到的田地不多。
水田和土地刚好都挨在一处,这倒是方便了她。
干土地用来种大棚蔬菜、种玉米,水田就用来种稻子。
下午她去找了朱涛,让他帮忙去给她买两卷塑料薄膜回来,做大棚和撒稻种都需要用到。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朱涛骑上他的雅马哈,轰轰轰地走了。
下午村长回来了,直奔沈佳茵家里,给她报告喜讯。
“佳茵,何书记很支持我们修路,他会帮我们向上级政府争取资金,一有消息就会让人来通知我们,让我们先动工。”
“好的,村长大伯,那我们这几天抓紧召集村民开个大会,跟着就动工修路。”
这几天萧言澈忙得脚不沾地。
新到一个地方,直接让他担任了营长一职,而罗力依旧做他的副手。
事情实在是太多了,等他昏天黑地地忙完一个段落,已经十天过去了。
“萧营长,有你的包裹,麻烦你得空过来领取一下。”
收发室里的小兵特地跑过来报告。
萧言澈眼底划过一道亮光,只是嗯了一声,淡定地坐着没动。
小姑娘还算守信用,可算是给他做牛肉酱寄过来了。
“肯定是佳茵丫头给你寄牛肉酱来了。”
罗力一脸兴奋,比萧言澈这个正主还心急。
“你怎么不走?你不去,我去拿了。”
罗力扔下手里的茶盅,一溜烟跑出门去。
萧言澈黑了黑脸,赶紧起身追上。
“你这么急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啥时候娶了媳妇,给你寄东西了。”
“我没媳妇怎么着?碍着你什么事了?我是没媳妇,可佳茵丫头那也是我妹子,她寄的牛肉酱你能吃,我就不能吃了?我还是你兄弟呢,兄弟不就应该有福同享吗?”
“歪理一套套的,我懒得和你说。”
萧言澈迈着大长腿,几个大步就把罗力甩在了后面。
罗力:“这都什么人呐?刚才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瞧瞧这迫不及待的样子,真打脸。”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收发室,萧言澈签字领包裹。
包裹沉甸甸的,有点大。
罗力伸手过来想抢走包裹,他往旁边一挪,自己抱着回宿舍了。
“萧言澈,没见过你这么小气的男人。”
罗力在一旁抱怨。
萧言澈看都懒得看他,回到宿舍把门一关,拆开包裹,牛肉酱整整有十瓶之多,瞬间他就想到小姑娘那细胳膊细腿。
剁牛肉的时候怕是手都磨出泡了吧?
小姑娘很怕痛,一手的血泡,只怕痛得哭唧唧。
这是最后一次,下一次再不允许她做牛肉酱了。
他再喜欢吃,可也不能把自己的痛快建筑在小姑娘的痛苦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