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她认了梁诀为义父,慕青鱼怎会认识其他男人,又怎会说出那些不中听的话?
现在还要和四个儿子斩断母子的情谊!
全都是这个逆女造成的。
温敬书眼里浮现浓烈的杀意,“又是你怂恿的是不是?”
“温雪菱,你为何就不能消停点,非要家宅不宁,你才满意是吗!”
从她非要带着慕青鱼来京城开始,他没有过过一天舒心的日子。
在温敬书的心里,若不是这个逆女在暗地里使坏,见识浅薄的慕青鱼,根本不会跑来京城。
她们不跑来京城,就不会出现这么多无法收拾的变故。
看到跪在地上的大儿子,满脸踌躇的双生子,哪里还有往日意气风发的丞相府公子模样?
他绝不可能让慕青鱼离开丞相府。
她可以死在丞相府,但不能跟别的男人跑了。
这顶绿帽,他无法忍受!
温敬书眸里闪过阴鸷的冷意,蓦地抬手,向来隐藏在暗处的暗卫出现。
“把她们抓起来。”
只要抓起来,不让她们出门就好了。
既然母女俩这么在乎彼此,那就互为制衡的筹码。
丞相府暗卫拔剑。
阎泽立即带着自己人和他们缠斗在一起。
从他过来时,温雪菱就撒出了蒙汗药,可许久过去,渣爹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像是看穿了她眼底疑惑,温敬书露出讥讽的笑。
“想给我下药?呵!”
明知她们母女俩擅毒,他若还是什么准备都没有,那岂不是真的愚蠢?
看到父亲过来,温谨行和温谨修兄弟俩赶紧把大哥扶了起来,眼神安慰他不要相信亲娘的话。
慕青鱼就近看着曾经同床共枕的男人,视线越过他,和不远处看戏的紫樱对上。
温敬书是她故意喊过来的。
就连告诉温谨言,他亲娘和梁诀私会的事情,也是紫樱安排人故意为之。
而今的结果,真的让她很满意。
尤其是慕青鱼承认自己和梁诀见面的事情。
慕青鱼不屑一顾睨了她一眼,双眸死死盯着她,无声朝她吐露两个字。
紫樱脸上得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紧绷的脸。
看到厌恶的人变脸,慕青鱼心中畅快一闪而过,这才把视线重新转回到面前的男人身上。
她似嘲似讽:“温敬书,过去不懂,如今才知……你的功夫真的很差劲。”
“梁诀比你厉害多了。”
听出她话里深意,温敬书脸色阴沉的吓人,这个不要脸的……荡!妇!
他咬牙切齿:“慕青鱼!”
温谨言三兄弟惊恐地瞪大眼睛。
他们感到难以置信,这样的话,居然是从自己那个胆怯无为的亲娘,嘴里说出来的。
温谨言急忙替她解释说道,“父亲,娘亲肯定是中邪了,才会说出如此不过脑的话。”
“您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和一个病人计较。”
慕青鱼推开了骤然挡住自己的大儿子,若是过去看到他这举动,或许还会觉得他暖心。
现在只觉得恶心。
她盯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继续往他心口插刀道,“我比你的心上人仁慈多了,不是吗?”
“至少……”她故意瞥了眼他今日束发的玉冠,笑着道,“没有让你喜当爹。”
温敬书脸色铁青,又想到了温锦安不是他女儿的事情。
他也不是愚蠢的傻子,倘若温锦安的身世真的没有问题,诊治大夫和接生稳婆又怎么会这么巧合,一前一后暴毙呢?
还是死在了离开京城的道路上。
温敬书不舍得质问爱人,但也做不到对其他男人的女儿全心全意。
他这段时间对温锦安的冷待,就是最好的证明。
即便再爱这个女人,他也无法接受她给别的男人生下的孽种!
旁边听到这些话的三兄弟,脸色苍白,骇然对视。
他们只需要仔细想想,就能明白慕青鱼这句话背后的隐藏意思。
安安难道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
那岂不是……
他们视线同时看向不远处的「谢思愉」,难以接受这个令人意外的事实。
温雪菱算了算时间。
早已经安排好的那些后人,也快到京城了。
只是怀疑,渣爹就能如此冷待继妹,真到了确认她不是自己亲生女儿的那天,温锦安的好日子也到头了吧。
温敬书气得面色扭曲,眼神异常冰凉,“青鱼,你在报复我。”
看过她温柔一面,眼前漠然无情的样子令他无法接受。
她想为了别的男人离开他?做梦!
就算是死,她慕青鱼都只能葬在他温家的坟地!
温雪菱余光瞥到缠斗在一起的暗卫,丞相府暗卫的身手很厉害,就算是阎泽都只能打个平手。
她想到之前在黑山谕,看到的那个朝温谨礼出手的暗卫。
赫然就是和阎泽缠斗在一块的人。
温雪菱扭头看向三哥,眉眼间带着戳破真相的冷意,还隐约闪烁着几分病态的期待。
“温谨修,你不是想知道四哥是怎么中箭的吗?”
她缓缓勾起唇角,指着和阎泽缠斗的暗卫,“看到那个人了吗?抓住他,你就能知道了。”
闻言,温谨言最先反应过来。
他下意识去追寻那个暗卫的身手,眼底荡漾着窥探到真相的震荡。
温谨修没反应过来,皱眉说道,“看他做什么,他是父亲的暗卫,难道还能是父亲……”
话音突然止住。
他想到了后来从其他御林军口中得知,当时温锦安和温谨礼同在危难时刻。
倘若只能二选一,那父亲是一定会选择救下安安。
那一夜,那么多的御林军在周围,父亲不仅是安安和死敌的父亲,更是容国的丞相,不能落人口实。
所以四弟身上那么严重的伤口,是父亲所为吗?
不!不会的!
父亲不会这么狠心的,四弟可是他的亲儿子啊!
温谨修越想脸色越苍白。
求助般的眼神看向大哥和二哥,发现他们的脸色也很差。
而此时,温敬书的手已经掐住了温雪菱的脖颈,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所有人措手不及。
“父亲不要!”温谨言忙出声制止。
温雪菱不仅没有求饶,还借着他手里的力道往前扑去。
千钧一发之际!
她一只手握着匕首,狠狠朝着他的心口刺去。
匕首被温敬书拦了下来。
而此时,温雪菱另一只手已经拔下了发髻间的玉簪,在簪子顶端一扣,尾端立马出现锋利的刀片。
她卯足全身的劲儿,狠狠朝着渣爹的眼珠子扎过去。
“菱儿你疯了!”温谨言赶紧扣住了她的手掌。
差一点!
只差一点而已!
温雪菱手里的玉簪就能刺破温敬书的眼珠,让他变成瞎子。
她眼里闪过一抹浓烈的遗憾之色。
“逆女!你竟然敢弑父!”
温敬书身体后仰,避开她手里的玉簪。
却见温雪菱还不死心。
她握着匕首的手,手腕都被他捏红肿了,依旧没有松开掌心的匕首,妄图刺入他心脏。
他正要加重掐着她脖子的力道,就感觉后心传来一阵强烈的杀意。
回头,对上了慕青鱼漠然冷情的脸。
难以置信的心神震颤之下,温敬书急忙侧身闪躲,想要避开慕青鱼手里泛着银光的簪子。
顾着后面的刺杀,就忽视了前面的人。
温雪菱一脚踹向温谨言的脆弱处,逼他松开了握着她的手。
她握着玉簪的手,再次挥向温敬书的眼珠子,对方强忍着后心的痛苦,扭头离开。
温雪菱不气馁,继续扎向他胸膛。
这一次她成功了。
玉簪扎进了温敬书的肩膀,鲜血淋漓。
与此同时,温雪菱用力抬腿朝着渣爹小腿踹去。
与慕青鱼一前一后制衡他。
温敬书顾此失彼,后心顿时传来一股剧烈的同意,疼得他头皮发麻。
“你……咳!”他嘴角缓缓淌出鲜血。
慕青鱼手里的银簪又往前扎进一寸,直接穿透了他的胸膛。
“我说过,谁都不能伤害我的女儿。”
“你,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