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来,她是春天,给我希望。她是夏天,让我热烈。她是秋天,让我收获。她是冬天,让我温暖。
总之,就像王菲在歌里所唱的那样,她赠予了我整个世界。这些抒情之词,我没写成诗,但记录了下来,保存在电脑里。
我准备,等到,西施与我修成正果,真正洞房花烛的那一天,把这一整套《爱情日记》拿出来,奉送给她,作为新婚礼物。
我在电脑上记下这些言语,心情仍很激动。于是,我在四人群里,大发感慨。
当然,所说之事,没提西施,没提情感,却又隐约与包子店有关,每个读到的人,似乎都能从中,找到对应之物,对应之辞。
当然,更重要的是,看到了春天,看到了希望。待到店里忙碌完毕,杏花、表嫂和素琴,分别在群里,你一言我一语,畅谈了一番。
因为高兴,时间过得特别快。
转眼间,时针接近十一半了。我拿起钥匙,下楼。行至一楼,正好碰上素琴。她刚从菜市场回来,拎着瘦肉、红苋菜等食材,另有一个袋子,盛装着苹果葡萄等。
见到我,素琴眸子闪亮,她的情绪仍沉浸在四大金刚群里的欢快之中。
“我去买了点菜,要不,到我家吃饭?”
素琴笑吟吟地,发出邀请。
她的邀请,当然没有别的意思。
我与西施的爱情,她是衷心祝福的。并且,她对西施颇多赞叹,虽然她并不知晓,西施的身世,但她认定,我与西施简直是郎才女貌,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当然,这其中,对我的夸赞,多有溢美之词。但平心而论,她看西施,倒挺准的。
成为包子店一员后,她几次三番,通过我邀请西施去她家小酌一杯,但事不凑巧,西施都临时有事,错不开身。
此次,素琴见我出门,马上就中饭时间,认定我肯定懒得开火,又要外出吃快餐,所以,畅快发出邀请。
这时的素琴,邀约我去她家,已经和最开始时,让我假装大石,完全不同了。她真心祝福我与西施,自然不会做出别的举止来。
我心知素琴的好意,但今天不同往日,丽枝才醉过酒,我答应过,中午去她家,听她讲余下的故事。
她之所以醉酒,肯定是有缘故的。从她的言语、动作,以及无奈的表情中,我都察觉到,其中必有隐情。
况且,丽枝醉了酒,作为邻居,我已经有言在先,于情于理,都得弄点小米粥,给她暖暖胃。如此种种,我只能婉拒素琴。
好在,她并不介意,笑着辞了别,又回头,喊住我:“阿谦。”
我嗯了一声,转身,看到素琴,一脸的真诚:“谢谢你。”
我明白,她话语里的谢字何意,无非是因为,我帮了她,让她在闲空之余,有了两份兼职。
这么说,可能并不准确。起先,只有湖畔花园的兼职。后来,又加入包子店。但在包子店,并不是打工,不是兼职,而作为其中一员。
她之所以愿意加盟,首功当属西施。正因此,素琴才念念不忘,想请西施去她家里,吃个便饭,略表心意。
我望着素琴,笑了笑,辞别离开,去往城中村深处。
觅食途中,反复咀嚼素琴的话。我理解她,明白她,知道她,懂得她。她之所以要找兼职,是因为在她内心深处,始终觉得不安全,始终有不稳定的因素,在折磨她,刺激她。
甚至,在最早那段时间里,大石离开后,她几次三番,邀请我上门,还让我假扮大石,欲要我给她拥抱。
其实,都是内心不踏定,觉得不安全的一种表现。她就像一粒浮萍,任何的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将她吹走,吹得无影无踪。
开麻将馆,她像变了一个人,见谁都笑脸相迎。甚至,面对一些男人的目光,也要假装情意绵绵。
很多时候,要对人抛媚眼,要眸含波光。在陪你宵夜,要当起“红娘”,牵线搭桥,帮一些男女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凡此种种,她内心深处,其实是拒绝的。只是,为了生活,或者说,为了摆脱她的丈夫,摆脱陷于泥沼中的生活,她得昧着良心,干一些不能为不该为之事。
再后来,冬夏去了大芬油画村,开起了画廊,无法兼顾房子的事。一番商量,素琴接手了冬夏的事业,成了三手房东。
虽只是三手房东,但在打工者眼里,在租客们眼中,仍然是风光的,是威武的,是名副其实的老板娘。
但我知道,素琴也隐约对我透露过,她内心的彷徨与失意。她的害怕与担忧。她赤手空拳,没有一点抗风险能力。
就连这个三手房东,也是挂名的,因为押金什么的,全是冬夏交付的。一旦冬夏的画廊生意不佳,要回归了,素琴就将面临无事可干的境况。
所以,她害怕,因为,任何一点小风小浪,就可以将她打回原形。再后来,她坚持了下来。
冬夏那边,看起来,也暂时安稳。她慢慢有了一部分资金,但离盘下房子,当真正的三手房东,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正因有着上述诸多原因,素琴才会几次三番,找到我,请我帮忙介绍工作。也因此,她才会答应,去湖畔花园,干清洁的工作。
说起来,她承租的这栋楼,楼道卫生、租客退房的清洁,全由她一人负责。而在别的楼,房东从不干此类活。
在自己承包的楼房,干清洁,再怎么讲,也说过得过去。因为,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自己干点活,不只是省钱,更重要的是,让租客觉得安心。但去别的地方兼职,而且是打扫卫生,传扬出去,对一个老板娘来说,总归是有些不妥的。
素琴对此,全无所谓,并不畏惧。也是的,不偷不抢,靠自己的劳动赚钱,本就是光明正大之事。
或许,在别人能理解她的人看来,对她是多有敬佩的。只是,我对素琴,更有一份,特别的情绪。
毕竟,我俩有着相同的阅读爱好。更能理解,她内心的挣扎与困惑。好在,如今,她如愿加入悬花包的阵营,成了我们的一员。
我相信,以后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的。当然,这些话,我无法以言语表达,只能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