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金柔曾说一句经典名言“纷争一旦开始，真理就暂时终止了。”


    等周以安因疼痛而轻皱着眉走回办公室，就看见赵金柔正以雷霆万钧之势向电话那头的人兴师问罪。


    “行了，一会我亲自过来你们那。”放下电话，赵金柔瞄到了在咖啡机前晃动的周以安。


    她立刻心惊胆战起来，生怕这孩子会因为膝盖上的伤站立不稳把它的咖啡机给撞坏了，刚刚开口想阻止又害怕怕寒了对方的心，只好悄悄画了个稳定咒过去。


    周以安像是没有觉察出她的小动作，只是温柔小意地端了两杯咖啡上去“姐姐，你这杯是加了方糖的，看你刚刚嘴巴都要说干了。”


    赵金柔轻声道了声谢，咕咚咕咚灌了半杯下去，这才感觉自己的嘴巴活了回来。


    “你也听见了，一会儿我还有事情，就不和你寒暄了，直接进入正题吧。”赵金柔将咖啡杯放到桌子上，一本正经说道。


    周以安理了理思绪，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讲才合适，只好出声询问对方要说些什么内容。


    赵金柔拿出笔记，对着昨天的奋战成果照本宣科，把需要的问题一条一条念了出来。


    而令人感到吊诡的是，这提问和解答方式竟然和高中历史大题有几分相似：例如两者都需要结合史实和题干，表述自己观点和意见，并整理成篇。再例如，两者都需要分块作答，层层递进。


    总之，没上过一天学，全靠自我摸索和吞噬探索者异能的周以安竟然在不知不觉中体验了一次高考的人生感觉：


    “现在我的异能被分割开来，能使用的部分大概只有原来的1/3左右，每次过载的时候，身上会有灼烧感和神志不清醒的可能。”周以安看着本子上的问题，一板一眼回答着，还真有几分满分学霸的味道。


    这场你问我答的默契大游戏持续了二十分钟，期间，赵金柔在电脑上生成的表格被一改再改。


    “你的情况我基本了解了，现在，把衣服脱了。”赵金柔手上打着字，漫不经心说道。


    周以安听到这话虎躯一震，感觉刚有些好转的膝盖下一刻可能又要呈现青紫状态了，他哆哆嗦嗦问道是全部吗？需要这么详细吗？


    赵金柔认真聆听了一番对面荒唐的想法，非常认真朝对面确认“我是这么变态的人吗？”对面把头摇得飞快，像是害怕小命不保的样子。


    翻了个白眼，赵金柔在心里暗骂真是不识好人心，竟然把她这个奉行五讲四美三热爱的满分青年看成了心里阴暗的变态。


    “你之前没有做过检查吗？你这外套一水的金属流苏，小心等会和检测已发生置换反应给你表演个打铁花。”赵金柔扶着额头，很是无奈的说道。


    意识到自己错会了意思的周以安的脸刷一下红了，他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才迅速脱下了自己那碍事的外套。


    “哼，其实你那衣服也不必拖，不是想要我原谅吗？要我看不如就跪那金属条上面跪会，正好让你下下火。”赵金柔斜睨了对面一眼，半真半假开玩笑道。


    周以安整理衣服的手一顿，求饶道“姐姐，我膝盖还肿着呢。”


    说完眼里噙着笑，察觉到对方心情不错，又带了点撒娇讨饶的味道“再说了，老板不是还要让我招财树吗？这世上哪有跪着的招财树？”


    赵金柔切了一声，站起身绕到周以安身边，把人往隔间里赶“劳驾您起步，不然一会别人该说我虐待员工，还动私刑了。”


    躺在隔间的床上，鼻尖传来熟悉的东方调，还有几丝他刚刚上药的味道。


    安心之余，周以安却突然升起了几分紧张的味道，毕竟此情此景，他现在可太像粘板上的鱼了。


    赵金柔感受到对面有些紧绷的肌肉“放松点周人事，这是做检查，不是要把你当鱼插起来做酸菜鱼。”


    拿出放在玻璃瓶里的酒精棉球，她开始一寸一寸为对面裸露的肌肤消毒。淡黄色很快席卷了所有需要准备的部位。恶意滚过膝盖的瞬间，周以安嘶了一声，有点生气“赵大老板，恩将仇报可就不对了。”


    赵金柔两耳不闻窗外事，将检测器上的电极片一片片贴到了他雪白的肌肤上准备开始作业，将最后一根导线引到检测器上，赵金柔这才踱步去了洗手台。


    冲过手，赵金柔坐在座位上伸了个懒腰“十五分钟之后会自动停止，期间不要乱动，不然会让检测数据不准确。”


    周以安呜呜咽咽点了点头，开口说话“姐姐，十五分钟太难熬了，能不能给我讲个故事？”


    赵金柔此刻正偷偷放了块巧克力到嘴巴里，赶紧三下五除二嚼碎咽了下去，构思了一下框架，就开始讲了起来：


    “话说，有一天一只小狗伤了膝盖，跌跌撞撞跑到了守株待兔的农夫怀里，农夫心怀善念，又是膏药又是大棒骨头，一点点将他的膝盖养好却分文不取。”


    周以安此时全身都受着电极片的折磨，却忌惮着赵金柔刚刚说的话，不敢动弹。


    电流本身并不强劲，但胜在持之以恒和包围面积大，以至于他意识有点涣散，但是他脑子还没坏，还是能分辨出什么叫指桑骂槐的。


    赵金柔看了一下他的情况，又看了看进度采集器，用棉签沾了点蜂蜜水喂了过去，这才接着说：


    “可惜，这小狗上辈子估计认识吕洞宾，听到那农夫讲了几句话，就怀疑农夫对他心怀不轨，一声不吭跑了不说，还把人家地里的菜糟蹋了一通。”


    周以安听着被魔改的故事，心里有十万分不乐意，但哪里发的出声音，只好在心里悄悄诅咒赵金柔等下解电极片的时候也被电一下，好践行老板员工同甘共苦的优秀价值观。


    很可惜，他朴素的愿望并没有被世界意志接纳，赵金柔解电极片的手法极为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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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练，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脚就先站在了地上。


    这个检测器的原理很简单，通过电流深入骨骼和神经，通过电流接触体内所蕴含的能量磁场所产生的反应来判断关于异能和精神力的各项问题。


    昨晚被系统压着跪了一夜，今天一上午就喝了一杯咖啡和一点水果就被押上了检测仪，处于全盛状态的周以安可能轻轻松松，但对现在的周以安来说，却是一道超纲题。


    现在他的状态十分差，是赵金柔肉眼可见的差，浑身冒着细汗，脸上看不见一丝血色，整个身体也因为后遗症而不断颤抖，十足十虐恋情深神级小白花形象。


    他刚想询问一下故事细节，就觉得自己眼前一黑，意识的最后，是耳畔赵金柔的声音“你很困，想要睡觉，现在不会有任何人打扰你，不会有任何事物影响你。”


    念完那段催眠咒，赵金柔认命把人拖上了床，垫了枕头，盖了被子，临走怕人起来找不到衣服，又把那件满是金属链子的衣服也盖了上去。


    关上休息室的大门回到座位，赵金柔突然觉得，再这样下去可能先异能暴走的会是她，按了按有点发痛的太阳穴，她决定把混吃等死的狸花猫叫了出来替她按摩。


    小灵喵喵喵了半天，说自己是猫，做不了按摩，只能让她抚摸自己获得好心情。


    赵金柔点点头，把小灵从脖颈处揪了起来“你们年终考核不是有拟态这一项吗？当心我给你评个不及格。”


    狸花猫跳上桌子，大大咧咧往文件堆上一躺“那就等您评价英明神武的本猫咯。”开玩笑，宿主哪有评价系统的功能？年末那问卷调查就是典型的形式主义。


    看着对面满不在意的样子，赵金柔从抽屉里抽出一份任命书甩到了小灵面前，它立刻花容失色，弹出一块面板让赵金柔捏个顺她心意的模型。


    “你看，真能评判你了又不乐意。”赵金柔说完就捏了一个青春靓丽的阳光开朗大女孩出来当起了按摩小妹。


    小灵此刻顶着猫耳，身穿制服，突然觉得有点羞耻“主人，按摩完我能回去了吗？我还是怀念手镯里源源不断的能量，那是您给我的心安。”


    赵金柔翻了个白眼让对方赶紧把文案棒读神器给关了，这话听着，真让她凭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小灵于是闭嘴，乖乖巧巧按了起来。赵金柔觉得自己仿佛身处云端，全身上下都逐渐放松了，这次继续翻阅着文件。


    “一会我要出去一趟，你变回猫，在这守着办公室，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能进来，另外，监测好周以安的体征波动。”听着滔滔不绝的指示，小灵病恹恹地应允。


    看出身后系统的抗拒心理，赵金柔深谙打一棒子给一甜枣的道理，引诱道“干的好的话，我仓库里还有几瓶系统营养油。”


    看着点头的系统，赵金柔放下心来，起身朝后勤部走去，真正的硬仗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