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孤日见陆同风出来,笑道:“小师叔,晚膳差不多了,咱们可要多喝两杯。”
陆同风咧嘴笑道:“那是自然,我的酒量不小,我听说老赵你也是酒不离手,连吃早饭都要喝三五杯,今晚咱们好好比比,看谁是天下第二酒仙。”
“天下第二?那天下第一是谁。”
“火萤姑娘啊,她能一直喝……太可怕了!”
一想到火萤那个堪比酒缸的酒量,陆同风便心中发怵。
赵孤日眯着眼睛,道:“火萤姑娘我在岳阳城见过几次,她酒量很好吗?”
赵孤日作为好酒之人,每天都要喝好几顿,自认为多年来在喝酒方面,自己已经独领风骚,没想到陆同风竟然对火萤姑娘的酒量倍加推崇,这倒让赵孤日沉寂多年的好胜心被激活了。
陆同风道:“火萤的酒量何止很好啊,她家以前就是酿酒的,后来跟随苗心骨大巫师学习巫术后,她自己偷偷摸摸的在身体里中下了什么能喝酒的蛊虫,按照她的话说,她永远不会醉。
而且,我发现她并没有在吹牛皮,这几天晚上,她一个人喝翻了所有人……”
“哦,看来有时间我倒要与火萤姑娘煮酒论英雄啦!”
“好啊,改天我来安排,到时老赵你就知道火萤有多可怕了!”
二人在院中说了一会儿话,便有杂役弟子走来,说是晚膳已经准备妥当,让二人进入膳堂用餐。
云海居的膳堂,可比剑神小院的膳堂要大的多。
一张大概一丈来长的红木桌,中间有一张椅子,两侧各摆放四张椅子。
用餐的人除了陆同风之外,还有萧别离与脸色略带苍白的云扶摇。
陆同风看着满桌菜肴,又看了看众人,道:“就咱们几个吗?不请玉尘掌门出来吗?”
赵孤日微笑道:“师父他老人已达臻化之境,很久没有与我们这些弟子一起用餐了。”
“那其他人呢?老段,老齐,烟烟……”
“鹏羽此次负责接待外派贵客,每天晚上都有应酬。烟烟肯定是在剑神小院和卫有容他们喝酒聊天了,至于万里……他之前回来过,当时你正在向家师请安。
万里得知你今晚在此,转头就跑了……”
“幸亏他跑的快!否则我今天晚上真会打断他的腿!”
云扶摇道:“三师兄又招惹你了?昨天你们不是和好了吗?”
“和好个屁啊,我今天早上在广场上才知道,老齐给我挖了一个大坑……算了,不说这混蛋了,咱们赶紧落座吧,一天没吃东西了,我现在能吃下一头牛!”
与此同时,通天峰,后山。
这是位于通天峰西面的一处山谷,周围长满了高大的翠绿竹子。
在竹海之中,有几间竹舍。
竹舍被篱笆院子围着。
东面有一条水势并不大的山涧溪流蜿蜒而过。
篱笆院子中,趴着一条体型硕大的黑犬在啃着大骨头。
这头黑犬浑身上下乌漆嘛黑,没有一根杂毛。
那头硕大黑犬的眼瞳,是诡异的幽蓝色。
夜风徐徐,周围的竹叶发出索索的声音,让这片竹海小屋更显静谧。
在一间亮着烛火的竹屋精舍内,下午与云扶摇斗法惨败的冯业凯,盘膝坐在一张竹床上。
在他的旁边,放置着那柄硕大的巨阙神剑。
经过两个多时辰的调息,他的脸色已经不像最初那般苍白。
冯业凯缓缓的睁开眼眸。
看到了竹屋内的另外一个人。
那是一个身穿青衣的老人,年纪看起来大概六十在七十之间,身材修长,样貌极为端正。
尤其是那双眼睛,似乎能看穿一切似得。
很难想象这个老头子年轻的时候,会有多少仙子哭着喊着为他生猴子。
“师父……徒儿给你丢丢脸了。”
冯业凯低下头,有些惭愧的说着。
这个青衣老人竟然是玉衡子云破天。
三百多年前以一柄巨阙神剑横扫八荒,在当年的正魔大战中,不知有多少魔教顶尖高手死在他的剑下。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巨阙剑的主人,如今也不过是一个渐渐步入花甲之年的老人罢了。
只是,云破天不知为何并没有居住在通天峰上,多年来一直居住在后山的这片竹林之中。
云破天缓缓摇头,道:“今日之败,与你无关。若单凭修为与神剑,你的胜算是很大的。
可惜啊,扶摇师侄是纯阴灵根,你是七品土系,你们二人灵根纯度相差至少两个等级。
是为师失策了,忽略了扶摇师侄的血脉,也没想到她竟然达到了化神境。
何况,你并不是没有机会,这一次问剑考核的弟子是三百零四人,会有十九人直接晋级前二十强,有一个名额是需要打擂的方式晋级。
你最近几日什么都不要想,好好休息,你虽然没有达到化神境,但巨阙神剑会让你的战力大幅度提高,拥有不下化神境的战力,拿下二十强的最后一个名额应该不难。”
“嗯,师父,弟子这一次绝对不会让您再失望!”
已经被淘汰的弟子,会在二十强中有一次复活的机会。
就比如说这一次问剑是三百零四名弟子参加。
其中有一百五十二人会晋级第二轮。
七十六人晋级第三轮。
三十八人晋级第四轮。
十九人晋级第五轮。
因为斗法要统计前二十强,所以按照惯例,这最后一人会通过打擂的方式复活。
所以冯业凯并不是没有机会重新登上擂台,只要他在二十强的复活赛中打擂成功,就能直接晋级。
云破天笑了笑,点头道:“明天你去山顶广场,代为师向陆同风传句话。”
“师父,你……你要见陆小师叔?”
“嗯,他来到云天宗已经有几日了,是该见见了。”
“可是掌门师叔那边不是说……不要打扰小师叔吗?”
“掌门的话何曾能约束到我?你告诉他,他身边的大黑,是该见见它的母亲了。为师相信陆同风一定会来的。”
“大黑?母亲?师父……你是说,小师叔身边的那只大黑犬,也是望天犼?还是……灵尊所生?”
冯业凯大吃一惊,脸色微微一变。
云破天缓缓点头,道:“嗯,这是很多年前的事儿了,现在陆同风身边的那只望天犼,血脉也应该觉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