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五人吃饱喝足,稍微商量了一下细节,张纯风便放出流光珠,将大家带到药王谷薛府。
那里已经荒废,昔日热闹的街道也冷清了不少。张纯风凭着记忆,来到薛梅的炼丹房,环视一周,没什么变化。
冼宗主看了一下炼丹炉,眼前一亮:“张少侠真会选地方,这药王谷的炼丹炉可不一般。”
“薛梅能称药王,炼丹炉自然不会差。”
“有了这炼丹炉,可谓事半功倍。可惜了,我无缘使用。”
“冼宗主真的不能炼了?非要董兄代劳?”
“我修为没了,有心无力,但我这徒弟有我八成真传,我在旁边指导他,问题也不大。”
张纯风便将收集好的蓝月莲,白蟾蜍,血龙牙,青木涎,雷霆芝和炎阳果相继放出来,交给方脸汉子。
冼宗主又道:“炼丹药之时,需要你们在周围护法,千万别让敌人进来破坏。”
张纯风点点头,夏侯云会意,立马走了出去。
南宫珠放出几张符纸,化成几个假冒的张纯风,散布在炼丹房的各个角落。
接着,她跳出去,使出一招雾满长江,将整个药王谷笼罩起来,只露出屋顶一小部分。
最后,她给炼丹房设了个法阵,再幻化出一个自己,飞上附近一棵大树上。
冼宗主吹亮火折子,拿着炼制方法的纸张,和方脸汉子商量了一会,便指挥对方开炉了。
炉火燃烧,周围稍微亮了一些,在雾气笼罩下,有一种毛茸茸的感觉。张纯风站在一旁观看,确保万无一失。
没一会,一切进入正轨,冼宗主走到张纯风身边,说道:“虽说这方子在理论上对症,但我觉得,张少侠也得做个后备方案,以应对可能失败的结果。”
张纯风脸色冷峻:“冼宗主没有信心?”
“信心源于认知,这方子我第一次见,心里也没有底。”
“那冼宗主有什么好建议?过三关吗?”
“你觉得如何?”
“我连吃这一关都没过,谈何容易?”
“你断过手脚,失去过修为,换过躯体,还畏惧生死吗?”
“就算过了生死关,不还有两关吗?”
“张少侠戒不了美食与美色?”
“这两样都是人之大欲,我也不能免俗。再说,您老人家持戒那么久,不也难以根除吗?”
冼宗主苦笑,无言以对。
张纯风继续说道:“等丹药炼出来再说吧!说不定我们运气好,刚好就成了呢!”
“但愿如此。”
两人沉默,却见炼丹炉突然一阵躁动。方脸汉子在炉前快速变换指诀,大汗淋漓,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冼宗主说道:“你太用力太着急了,稳住心脉,缓和一点。”
方脸汉子闻言,渐渐放慢动作,炼丹炉才随之安静下来。张纯风心里松了口气。
冼宗主又道:“之前有传闻,张少侠曾在孟家庄主辩经,怒斥对方的不二论,不知真假。”
张纯风回道:“确有此事。在论身份的时候,他们觉得自己高贵,可以随意践踏别人的生命。在干坏事的时候,他们却强调不二论,用中性的角度看待。我觉得,如果你非要坚持不二论,那就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反之,如果你强调贵贱,那就不能用不二论。”
“听起来,张少侠对佛学也有一定研究,怎么就放不下尘缘呢?”
“只是一些粗浅的表面认识,说不上研究。”
正说着,炼丹炉再次躁动起来。张纯风看向方脸汉子,只见他缓缓掐着指诀,又缓缓伸出一掌,隔空拍向炼丹炉。
炼丹炉静止了一下,马上又晃动起来,幅度比之前更加剧烈。
冼宗主说道:“这炼丹炉就像一匹野马,你要驯服它,必须给它点颜色看看。”
方脸汉子问道:“出伏王法印吗?”
“废话。”
于是,方脸汉子放出一张符纸,没入手掌,掌心当即金光闪耀。
他拍出一掌,一道金光手印登时印在炼丹炉上。接着,他翻飞几次,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如法炮制,炼丹炉才安静下来。
张纯风说道:“这炼丹的门道真多,之前我们没有擅自炼药,看来是正确的选择。”
冼宗主笑道:“隔行如隔山,幸亏张少侠没有乱来,否则可就浪费了这珍贵的药材。”
“估计要炼多久?”
“很难说,快的话十二个时辰,慢的话三天三夜。”
“冼宗主也不确定?”
“新方子,没有以往的数据可以参考,只能和其他方子比较,估计出一个大概。”
张纯风心里不免有些烦躁,担心夜长梦多。他看向窗外,隐约可见落日的余晖洒在屋顶上。
他的目光搜索了一下,不见南宫珠的身影,心里有点空落落的感觉。
冼宗主见状,问道:“张少侠担心出现什么意外吗?”
张纯风回道:“担心也没用,如今我也只能干等了。”
“你害怕陆九诚找过来?”
“你不怕吗?”
冼宗主脸色变得凝重:“他要是找过来,确实很麻烦。他知道你要炼药吗?”
“这很难说。我们在寻找药材的过程中,虽然易了容,但闹的动静并不小,不确定陆九诚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有谁知道你们要炼丹药?”
“新月教的老毒物,还有贵派几个弟子。”
冼宗主越发担忧起来:“我还是妇人之仁了,若是老五受陆九诚胁迫,恐怕会将炼药的事抖了出去。”
话音刚落,炼丹炉又晃动起来,越来越剧烈,竟激起一股力量,将方脸汉子撞飞,砸在墙壁边的架子上。
眼看炼丹炉要炸开,冼宗主急道:“快换阴离火。”
方脸汉子立马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铃铛,再咬破手指,将血滴在铃铛上。
铃铛立即燃起微弱的绿色火焰,飞入炼丹炉中。炉中火焰颜色随之变换,红,蓝,绿相继出现,炼丹炉也渐渐稳定下来。
方脸汉子松了一口气,冼宗主神情也终于缓和下来。他对张纯风说道:“你这药真不简单,差点就要炸炉了。”
张纯风回道:“幸好冼宗主经验丰富。”
“话虽如此,就怕它再出什么幺蛾子,那就真棘手了。”
“还有您老人家掌控不了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