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辞, 我好想你。”秋景明的声音带着非常明显的开心。
姜慈月摸了摸他的头，开口说：“我也想你，秋景明。”
这句话换做以前他根本说不出口, 不过现在说起来, 倒是十分真情实感。
只是，秋景明现在的状态十分不对，他都能看的出来, 心中不免又多了一丝心酸。
“小辞, 我突然好困，你陪我睡觉好不好？”秋景明抱着他闭上了眼睛。
姜慈月点点头说：“好，我陪你。”
他其实也累了, 现在陪秋景明睡一会儿也好，就是……
“你先放我去洗个澡好不好？”坐飞机坐了十几个小时, 下飞机他就直接赶过来了，所以姜慈月其实已经一天没换衣服了，他有点洁癖，现在这样上床他是受不了的。
秋景明看着他思考了一瞬，而后马上摇头：“不要，小辞要抱着，才是真的。”
所以，他是见过假的吗？
这些天来，他到底失望过多少次？
伸开双手的时候, 又有多少次只抱到了空气, 所以现在, 才一点都舍不得放开？
姜慈月眼眶泛酸，已经不忍心再问他，只说：“那你陪我一起去？”
“好！”秋景明马上坐了起来。
“那你起来, 我找件你的衣服穿一下。”姜慈月说。
秋景明从床上起来，直接从身后抱住了姜慈月。
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像是迷幻电子音乐专辑的封面，周围全是雾气，水滴映照下，只剩下两个人相拥的背影。
雾气之中，姜慈月迈开了脚步，他缓缓往房间的衣柜方向走去，秋景明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小辞，是真的小辞……”
秋景明的声音离得很近，近到像是降噪耳机里传来的清晰人声。
他的呼吸都很分明，姜慈月听到他深深吸了口气，而后在自己的脖颈处蹭了蹭。
姜慈月顿了一下，轻声问道：“你怎么确认是不是真的？”
秋景明笑了一下：“真的小辞身上有小辞的味道。”
“有吗？”姜慈月倒是没有感觉，虽然他鼻子很灵敏，但是好像已经习惯了自己身上的味道。
“有，是小辞。”秋景明满足地又蹭了蹭。
姜慈月从衣柜里随便拿了一套宽松的衣服，而后，拉着秋景明一起去洗澡了。
这会儿秋景明好像只是想黏着他，跟着他一起洗澡的时候也乖乖的，只是贴在他身上，姜慈月干脆给他们两个人一起洗了一下。
洗完澡之后，秋景明就拉着姜慈月倒在了床上。他似乎累极了，眼皮都在打架，只是伸手将姜慈月用力地抱在怀里，而后便不动了。
“睡吧，秋景明，我陪着你。”姜慈月轻声说。
“好……”秋景明最后看了他一眼，终于闭上了眼睛。
两个人安静地抱在一起，秋景明很快就睡着了。
不用多想姜慈月都能知道，凭秋景明的身体素质，他这样的表现只能说明，他这么多天以来，可能从来都没有休息好。
姜慈月虽然也一天没有休息了，可这会儿思绪纷乱，他倒是有些睡不着。
因为是白天的缘故，即使拉上了窗帘，房间里还是有一些昏暗的光。
姜慈月借着光轻轻触碰了一下秋景明眼下的青黑，而后继续向下，又点在他干燥的嘴唇上。
寂静的空气里，他只感觉心里又无数个声音在呐喊：
没关系，秋景明，以后我会给你补上前面没有给你的所有真诚和爱意，你要准备好，成为我这辈子唯一的男朋友。
姜慈月闭上了眼睛，在秋景明的额头上虔诚地印上一吻。
黑暗中，干燥的回音终于也都停歇下来，世界变成最开始的模样。
最后，两个人抱在一起沈沈睡去，房间里的信息素浓度也降了下来，终于不再刺鼻了。
……
“唉……”
白瑾站在病房外面，透过窗户看了一眼睡在一起的两个人，轻声叹了口气。
秋景明自从跟姜慈月分手之后，状态就非常不对。
刚开始还只是在家里一句话不说，到后来就出现了信息素紊乱症，已经严重影响到他的生活和作息了。
家庭医生给秋景明做完检查之后，又让他们去医院做了检查，结果发现是精神方面引起的信息素紊乱。
在这个方面最专业的是国外的那个私立医院，正好又是熟人在的医院，所以她马不停蹄就带着秋景明过来了。
她对秋景明他们两个的分手其实并不意外，她一直都知道，他们的这段感情里，完全是她儿子一头热，小姜似乎并不怎么喜欢景明。
哪怕那次她在医院里那么直白地问出口，小姜也不敢回答她。
所以，即使医生说现在这个情况如果小姜在的话，可能会对景明的病情有帮助，她也没有想要去找小姜帮忙。
他们毕竟还是校园恋爱，分手实在正常。
景明终究要自己扛过来的，他的人生还有很长，以后也只能靠自己。
毕竟小姜已经跟他分手了，也没有义务非要过来帮忙治病。再说，就算小姜被求来了，等景明好了也不可能一直绑着他。
医生也说过，反覆受到刺激对秋景明的病情更加不好。
只是，白瑾没有想到的是，姜慈月竟然自己找来了。
她听医生说，是阮亭告诉姜慈月地址的，倒是没想到他知道之后就直接过来了。
从这件事看来，她之前或许也看走了眼，小姜对景明还是有感情的。
无论如何，她只希望他们能成熟一些，以后好好的，不要再闹出事来了。
也不怪小姜，只怪她自己生了个痴情种，谈个恋爱分个手，差点都要弄出人命来……
白瑾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
姜慈月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小辞，你醒了！”秋景明似乎比他早醒一些，正在撑着头看他。
姜慈月对他点点头，主动伸手抱住了他：“秋景明，你在这里真好。”
或许只有早上醒来看到秋景明的那一刻，他才真实地感受到，他是真的喜欢秋景明。
比一睁开眼睛想到今天可以玩到预约很久的游戏还要喜欢，秋景明给了他无与伦比的安全感，这种感觉让他上瘾。
在一个控制狂的世界里，有一个无论发生什么都会一如既往爱他的人，是一种多么甜美的毒药，他根本不可能戒掉。
“小辞，我们去刷牙吧！” 秋景明抱着他说。
“嗯？”姜慈月倒是没想到秋景明会在这个时候说这个。
秋景明托着他的腰把他抱了起来，笑着说：“小辞说过不洗漱不能亲亲，我想亲小辞，我等了好久了。”
姜慈月倒是没想到秋景明还记得这个，他只好点点头，跟秋景明一起从床上起来。
他拉着秋景明进了卫生间，一边问他：“你是什么时候醒的？”
秋景明摇了摇头：“不知道，我没有看手机，就是看小辞看到手都酸了。”
那得是多久啊？
姜慈月伸手拉过了他的手，在他的手臂上捏了几下。
秋景明静静看着他，半天，他主动收回了手，说：“更想亲小辞了。”
他弯下了腰，在洗漱台的柜子里翻了几下，找出了一个新的牙刷递给姜慈月，说：“小辞刷牙。”
“好。”姜慈月笑了一下，伸手接过了牙刷。
在秋景明迫不及待地监工下，两个人终于刷完牙洗完了脸。
姜慈月脸上的水都还没擦干净，就被秋景明揽着腰抱住了。
两个人的视线对上，无声的燥热开始催促他们靠近，直到两人的双唇紧贴在一起，这力量才终于卸了力一般地消失。
姜慈月闭上了眼睛，只觉得有些莫名的心酸。
他伸手揽住了秋景明的脖子，主动分开了双唇，将这个吻变得更加缠绵炙热，可还不够，好像还不够……
紧闭的双眼里突然流淌出泪滴，和脸上没擦干的水珠混合在一起，什么都看不清了。
其实秋景明比他还要激动，吻到最后，姜慈月几乎不能呼吸，腰似乎要因为秋景明的用力断掉了，可他仍觉得不够。
他从来都是个疯狂的人，为了一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可以坐在原地思考一整天，从前是他不懂爱。
可现在，他觉得他能为了爱毫不犹豫地死去。
“小辞，呼吸。”秋景明主动离开了他的唇，托着他的下巴让他呼吸。
姜慈月这才从那种过度炙热的状态中苏醒，开始张开嘴巴大口呼吸，好半天才缓过来。
秋景明笑着伸出食指擦了擦他唇角溢出的液体，看着他问：“小辞连怎么接吻都忘了？也是，我们太久没有接吻了，都怪我妈不让我去找你，我都说了我可以跟你一起覆习的。”
姜慈月楞了一下，盯着他问道：“你，你还记得你为什么在这里吗？”
秋景明看着他点头：“当然记得，我妈说我生病了，要在这里治病。我想起来了，我最近好像一直失眠来着，太好了，小辞来了 ，我的病好了，小辞，你带我回去吧！我不想呆在这里了。”
姜慈月的心里被酸胀堵住，根本说不出别的话来，他再次问道：“秋景明，你真的不记得发生什么了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