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师妹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沐天帅关心问道:“怎么了师妹?”
柳不悔撅着小嘴道:“我爹的来信,催着我回去见一个人……”
说着,好似心虚般偷看了一眼傅铮。
沐天帅不明所以道:“你不想见便不见,为何不高兴?”
柳不悔咬了咬下唇道:“我爹给我安排的亲事,没想到温家这么着急,竟然这么快上门,我还未想好如何说服我爹。”
这次连沐天帅也忍不住看了眼傅铮,一脸疑惑道:“怎么没听你说过?”
“有啥好说的,我又不同意。”
柳不悔又偷看一眼傅铮,见他正笑眯眯看着自己,便三两下将信撕掉,对沐天帅道:“师兄,去镇上给我找纸笔,我要回信,不回沐川城了!”
“啊?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柳不悔伸手去推沐天帅:“你先去帮我找嘛,一会儿再说。”
等工具人走开,柳不悔将俊哥从肩头取下,扔给了不远处的老仆,然后拉着林雪恩胳膊道:“姐姐,我死也不会嫁给那个温二狗,你教教我该怎么办?”
怎么会起如此低俗的名字?
林雪恩关注的重点有点偏:“温二狗?”
“姐姐——那是我给他起的外号,温家二郎嘛,好像叫什么温俞亮。”
“既然是家中安排,见见又何妨?”
“听名字就是个骚包,本小姐才不会喜欢。”
“你都未见过,怎能揣测断言?”
“我都不喜欢干嘛要见?”
“你见了,或许……”
“没有或许,不喜欢就不见,见了也不会喜欢。”
你都拿定了主意,还让我如何教你。我便有十张嘴,也说不过你一张嘴。
林雪恩干脆闭嘴。
柳不悔眼珠一转道:“姐姐,若是你爹娘也给你安排了亲事,你怎么办?”
林雪恩没想到火烧到自己身上,虽然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却是第一时间给出答案:“我自然是不同意。除了傅铮,我谁也不嫁!”
说完,好像父母真要给她介绍亲事似的,一把紧紧拉住傅铮的手。
柳不悔嘻嘻一笑道:“这不就对了嘛。除了爱郎,我谁也不嫁!”
单纯的林雪恩没听出柳不悔弦外之音,惊讶道:“妹妹也有了爱郎?”
柳不悔飞快地瞄了眼傅铮道:“嗯,跟姐姐一样,妹妹也有了爱郎。”
“是哪位少侠,还是哪家公子?”
“姐姐的爱郎是铮哥哥,妹妹的爱郎怎能不也是——”
不是反问,不是肯定,而是用了长长的尾音,柳不悔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
眼看林雪恩脸色已变,赶紧在后面加了三个字“俊哥哥”。
这小妖精真够调皮,真该打屁屁。
连傅铮都吓了一跳,看着柳不悔屁股眯起了眼睛。
林雪恩感觉被妹妹戏弄,生气之下,伸手便掐住柳不悔的脸道:“找你的俊哥哥去,以后不许纠缠傅铮。”
晚了,说什么都晚了。妹妹不但要纠缠,还要纠缠一辈子!
柳不悔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把拉住傅铮另一只手,貌似开玩笑道:“姐姐真是小气,他是你爱郎,却也是我铮哥哥,妹妹喜欢缠着哥哥有错吗?”
纠缠和缠着,意思大不相同,柳不悔偷换概念,林雪恩看她拉住傅铮的手,差点急眼,压根没听出来区别。
羽儿姐已经拔了头筹,可不能被妹妹也抢了先……最好是扼杀在摇篮中。
一把将柳不悔的手扯开,冷着脸训斥道:“又不是亲哥哥,你一个女孩子,纠缠他成何体统?”
柳不悔觉得还能争取一下,噘着嘴道:“我不也缠着我师兄?”
这次林雪恩听出了区别,冷眼道:“你们本是师兄妹,沐兄把你当妹妹宠溺,你缠着他也正常。但你和傅铮有何关系?你是我妹妹,他是我爱侣,别说纠缠,便是缠着他,能像话吗?”
看柳不悔难得词穷,一脸委屈的样子,傅铮及时插话道:“雪恩,都是自家姐妹,何必如此认真。我把天帅当兄弟,自然也会把他的妹妹当妹妹,只要心怀坦荡,他宠,我也宠,有何不可?”
来自自家男人的背刺,让林雪恩立马哑口无言……说了半天,是我不够心怀坦荡?
傅铮站队自己,让柳不悔心花怒放,但也没有得意忘形,而是乖巧地拉着林雪恩胳膊撒娇道:“姐姐教训的是,妹妹以后要有女孩子的样子,连师兄也不纠缠。”
柳不悔小九九不少,在师兄身上却是用上了纠缠二字。
沐天帅正好赶回来,听到后半句,看着柳不悔疑惑道:“什么连我也不纠缠?”
柳不悔哪里会回答,说了句“跟你没关系”,便夺过他手中的笔墨纸砚,走到一旁开始思考如何回信。
傅铮上前道:“躲不是办法,也不能躲一辈子。直面问题,才能解决问题。还是回去吧,有两
个哥哥一个姐姐帮你,还不敢面对?”
因为温兴荡便是温家人,是沐泽昊推出来傅家灭门案的罪魁祸首,傅铮自然对温家人心怀仇恨。现在柳家要跟温家联姻,明显是准备结盟,这怎么行?
破坏两家联姻,就不仅是柳不悔个人的事,也事关傅铮复仇大计。
既然傅铮说话,柳不悔哪里会反对。
趁机拉着傅铮胳膊撒娇道:“铮哥哥一言九鼎,既然说帮我,就一定要帮我,否则我就赖上你,让雪恩姐天天给你脸色看。”
然后松开手,捏住自己秀挺的鼻子朝林雪恩做了个鬼脸。
看到柳不悔跟傅铮撒娇,林雪恩心里有些不舒服,貌似从心底泛出一股酸水,但要心怀坦荡,只能假装看不见,也没听到。
对傅铮的意见却是举双手赞成,也会帮这个让自己头疼的妹妹。
柳不悔在一页纸上刷刷刷写了“三日内必回”五个大字,插入细管,先把小铃铛缠住,然后用俊哥腿上那根线绳绑住细管,手腕一抖,俊哥震翼破空而去,铃声已不再响起。
乘船逆流而上,到点,船家便会停船靠岸,打尖住店。
柳不悔想着怎么拒婚,倒是没心思“勾引”傅铮,却也是白天黑夜缠着林雪恩,不让她跟傅铮有独处的机会。
傅铮刚吃了独孤羽,虽然未能尽兴,但也差点将她灌满,稍稍克制,面对两如花美人还是能心静如水。
林雪恩、柳不悔一间房,傅铮自然跟沐天帅一房。
第一晚聊天时长,然后各自睡觉。
第二晚闲聊几句便各自练功。
“咦?”
傅铮上床刚盘腿而坐捏起结印,沐天帅看到便惊讶道:“傅铮,你修习什么功法,手起结印怎会像我朝云宗沧溟诀?”
傅铮既然在沐天帅面前修行,便不打算隐瞒他。
“我修习的正是沧溟诀。不过,不是从朝云宗学来,而是一个朝云宗弟子看我根骨不错,临终前私传于我。”
“朝云宗已故弟子……是谁?”
“那位前辈不让我说,恕小弟不能相告。”
“沧溟诀乃上古秘籍,只有掌门一脉方能修习,那位长辈显然是掌门一脉。我和师妹便是拜在左掌门师侄姜清波门下,不知那位前辈又是何人门下?”
“你别问了,问了我也不会说。”
沐天帅再没心思修炼,伸腿下床就到了傅铮床前,脸上有些兴奋道:“不管是谁,既然你修习了沧溟诀,便算是我朝云宗弟子,哪怕是不记名弟子。真是想不到,你我兄弟如此有缘,竟然还是师兄弟,若是一脉同门,那可算是千古奇缘。”
是一脉,但同门是不可能的,我爹是左衡洲关门弟子,那我就是我爹的唯一弟子。
傅铮也只好收起结印,挑了挑眉道:“天帅,我可是从三岁时开始修炼,算起来,我不会是你师兄吧?”
沐天帅神情一滞道:“我马上年满二十五,虽是六岁拜入朝云宗,但也早你数年,肯定是你师兄。”
傅铮嘿嘿一笑道:“入门早有啥用,修为有我高吗?”
沐天帅鄙视道:“愚兄文采不如你,比修为?三重的小菜鸡,呵呵……”
“不悔没跟你说,我隐瞒了修为?”
“隐瞒又如何,难道你也修行到四重育气境?我可是四重中阶,已快孕育出剑气!!”
傅铮神秘一笑,又挑了挑眉道:“慢慢转身,看看你脑后,别一惊一乍,吓到我家焚天。”
沐天帅一脸狐疑,缓缓转过身,然后便一脸呆滞地看着悬停半空,剑尖正对自己鼻尖的焚天,距离不到半尺。
“天帅,取尔首级,只在一念之间,就问你怕不怕!”
沐天帅看着焚天剑,嘴里不可置信道:“你,你,你……竟然已是……已是润气境?还孕育出了本命剑??看本命剑已近两尺长,显然已是润气中阶修为,离三尺剑锋已不远,你……”
沐天帅猛地转身,双手一把抓住傅铮双肩道:“你究竟是何方妖孽,文采武功如此变态?!”
傅铮很是装逼地拍了拍肩头的手,一脸淡然道:“别激动,别激动……我只是起步早,天赋高,又勤奋,又好学罢了。没人是天才,都是后天的努力。天帅,我可得说说你,你还不够努力啊。”
沐天帅脑子转了转,突然一拍手道:“师弟,师兄决定帮你回归师门!我朝云宗不能埋没你这个人才,更不能让你做无根的浮萍。背靠朝云宗,天下任我行!”
傅铮一愣,脑子里盘算了一下,觉得可行……利远远大于弊!
便也起身道:“既然你有心,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
先在天帅这儿坐实了再说。
朝沐天帅拱手一拜道:“师兄在上,请受师弟一拜。”
沐天帅兴奋地挽住傅铮胳膊道:“咱们以后既是师兄弟,又是好兄弟,亲上加亲呐。哈哈,我为师门带回师弟这般的人才,只怕左掌门都要高兴地合不拢嘴,再也不用担心
三年一次的比试,总被缥缈峰的女子压着一头。在年轻一代弟子中,师弟的修为当可傲视天下!”
“三年一次的比试?”
“就是各门各派互相切磋而已,每三年一次,还有三个月,正好今年又要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