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小无助

弱小无助

察觉到这抹寒光时,青央显然已经躲闪不及,银古此刻也无法立马停止此刻正在输出攻击的状态……剑刃便擦破重重霞光,誓要完成它从出生到死亡的使命!

下一秒,这柄短剑却一头栽进了由冥道之力构筑的漩涡中。

青央并没有还击之力,那么出手打出这一道冥道漩涡的到底是谁难道是爷爷出手!

青央扭头一看,果然,这道和他的力量相似有同出本源的冥道之力正是来源於他的爷爷澄泰大师。

就在刚刚他们和神道众人缠斗的时候,前往各个神社禁地去寻找澄泰下落的叶王终於发现了他的踪迹。

虽然神道之人已经着重派人将人质牢牢监视在禁地,可面对大部分精英都被抽调来围观,或者成为压制银古阵法的一员这样的情况时,剩馀留守的神官根本不可能是叶王的对手。

一救出澄泰,叶王他们就立马赶往皇宫前的比试之地,刚巧赶上了大神官这手卑劣无比的偷袭。

看见自己的孙子差点惨遭神道毒手,澄泰不顾身上还未愈合的伤口,强行催动力量,凝聚起一道精悍无比的力量打向空中,勉强将天丛云剑拦了下来。

冥道之力足以吞噬这世间的万物,天丛云剑身上的神性也被压制的不轻,但哪怕剑身渐渐漫上了锈蚀的痕迹,它依旧继续在空中朝前方飞行。

不过有了这层缓冲,原先站在场外的空吹一下子就回过神来出手相助,旁边树林里白色的花瓣一下子变成了由数百个蝴蝶组成的巨手,一把攥住空中的剑柄,将它重重甩出。

天丛云剑失去了控制自己的力道,在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抛物线,最后猛地砸在了高台之上的王座面前,把天皇遮挡阳光的帷幕一分为二,劈成了两半。

也差点把天皇本人劈成了两半。

一条天皇脸色一下子发白,很快又转了一通青紫色的面容,最后定格在怒气勃发的猩红中。

他的右手紧紧捏着象征权力的王座,可是他却腿软的站不起来,他想要训斥让他遭遇这种尴尬之事的罪魁祸首,可是指责声怎么也出不了口。

全场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变得鸦雀无声,谁也想不到这柄剑为什么会飞到王座之前,谁也不敢站出来当质问凶手的出头鸟。

当然,也没有人擡头看天皇的脸。

在众多低垂的头颅之中,毫无动作的银发神使是那么醒目。

银古飞在空中的高度几乎和天皇齐平,他只用轻轻扇动翅膀,就能落在天皇坐着的高台之上。

这样近的距离,使他能够清晰地看见这位人间天子由内而外产生的恐慌。

“陛下不必担心,我说过我会保护我的盟友。”

银古轻声朝他重覆了一遍自己曾经的许诺, “您看——”

小半只剑身都扎进高台底座的天丛云剑在二人眼前蜂鸣着,露在空气中的部分嗡嗡作响,随即破碎成满天莲花瓣一样的碎片。

“虫神教派会解决您恐惧的根源。”

这真的是友好的援手,而不是什么更上一层的恐吓吗

一条天皇顾不得多分辨下去,不敢和银古对视,眼神便四处飘忽,直到瞄见了瘫倒在地的大神官,他才找到了能够改变的话题:

“既然护国神剑已经断成碎片了,那么这场比赛的结果……”他扫视了一圈虽然还不服气,但已经全部倒在地上的神道众人,公布了比赛结果, “大家有目共睹,虫神教率先赢下这一场御前比试。”

观众席上的贵族虽然看不见他二人之间无形的交锋,但能感觉到此时的气氛有些不对。一听一条天皇都已经发话,便全员通过了这个结果。

飞在半空中的银古优雅地收起翅膀落地,顺势朝众人行了个谢幕礼。

“承让。”

青央被他放回地上,立马跑去检查爷爷澄泰的身体状况。叶王带着微妙的笑意在银古的身后站定,小仁也凑到他身边跟他站在一起。

“师父,下一场让我代替您去应对麻仓家和其他阴阳师家族的人吧”小仁看着对面麻仓家朝师父望过来的即惊疑又仇视的目光,忍不住朝叶王提出了这个建议。

叶王这样大咧咧的站在银古身旁,甚至还帮虫神教派的成员救回了亲人,任麻仓家家主再怎么欺骗自己,都没有办法忽视展现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的真相——麻仓家派出去的卧底麻仓叶王本身就是虫神教派的成员之一。

他们不仅引狼入室,甚至把希望错误地寄托在对方身上,简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麻仓家知道这件事的人几乎都被气成了猪肝色,几名本身就对他有偏见的长老尤甚, “我就晓得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 “狼心狗肺的家夥,麻仓家到底哪里对不起他了”……

他们自以为能够在这个世界上给予叶王衣食,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恩赐了。就算是曾经想要把他当做实验品又怎么样叶王展现了自己的天赋后他们不就立马收手吗。至於后来他自己创造的“超·占事略决”,那肯定也是基於麻仓家流传下来的典籍创造的,麻仓家自然也有一份所有权!

麻仓叶王的灵视能够看到他们每一个肮脏自私的想法,不过在家族拿走他所创的术法时,他没有提前藏起自己的术法。

“如果这本书够得上我的赎身钱,我会抛弃麻仓这个姓氏。”

能脱离这个令人作呕的家族,仅仅交出一本术法书对他来说算得上足够划算的买卖。

麻仓叶王用凝聚了自己小半生心血的作品为自己争取到了“自由”。

虽然他的名字前还坠着“麻仓”的姓氏,但他心里早就卸下了自己的枷锁,此后,无论是当初那个麻叶童子还是麻仓叶王,都死在了过去的时间里。

从这个世间挣扎活下来是的叶王,也只有叶王。

他自认为已经减掉了身上所有加在“叶王”之前的虚名,麻仓家当然不这么想。

他们潜意识中还以为叶王是当年那个小小的童子,即使偶尔露出的阴沈眼神令人不喜,他也是他们的“财产”。

财产不会拥有自我意识,财产也从来没有被当作一个完全的人来尊重,於是傲慢的主人们看见财产竟然背叛了自己时便怒气冲冲,深感丢脸。

“要是你现在还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重新回到家族赎罪,麻仓家会宽恕你一半的罪孽!否则,不要怪我们对你动手了,叶王!”

叶王在场上另一侧的存在就像是一根扎进他们眼球中的钉子,让麻仓家家主忍不住想提前动手。

站在叶王身边的小仁能看见他们的杀意,他愿意代替师父承担被诅咒的命运,输掉比赛又或许是死在台上,他都心甘情愿。

但是又何需他自愿赴死, “你难道不相信师父能料理的了这些跳梁小丑”

叶王用手中的扇柄跳了一下小仁的脑袋, “小孩子家家,别一天到晚光想着去送死。”

“没有人值得你舍弃自己的生命。”

“师父也不行吗”小仁知道他的答案,还是忍不住追问。

“我当然也不值得。”叶王笑着叹息,他知道自己可不是什么值得追随甚至牺牲的对象,更何况, “我收你为徒只是一时兴起,而不是想利用这种关系束缚你去完成什么。”不然他和麻仓家的家夥有何异

听到小仁的心声,他更是忍不住又敲了他两下, “哪怕我什么都没说,你是自愿的也不行!我收徒弟难道是为了把徒弟培养出来,好让他去送死吗”

“确实,”银古难得加入他们两人谈话, “谁收徒弟都不是为了让对方去送死,所以叶王,接下来的这场比试交给我吧。”

“银古先生也不相信我的能力”叶王玩笑一般冲他眨眨眼, “刚才的那些守卫只是热热身,我打架的兴致可是才刚刚被挑起来啊。”

青央刚刚得了他的恩惠,闻言立马帮叶王说话, “叶王大人的仇恨和我的仇恨一样,都是属於我们自己的执念,要是连这点小事还麻烦银古大人出手,不就显得我们这些神子太懦弱么。”

檀也凑过来帮叶王说话,因为是平安京本地人,和贵族做过贸易的他比其他人更清楚一点叶王曾经的名气和实力。

那样的力量完全不需要怜悯和帮助,所以所有人都没想到银古会主动提出代他打了这一局。

银古自然清楚叶王的水平,见大家都赞成将这场比赛交给叶王自己应对,银古没有说出心中的顾虑,他不再坚持,只是做好了接应的准备。

叶王闲庭信步,施施然走上了擂台。他孤身一人代表虫神教派出手,对面的阴阳师家族们却派了一打高手迎战,竟然显得他是单刀赴会的英雄好汉。

阴阳师家族们感觉自己还未交手,就已经被对方狠狠打肿了脸。可是让他们把这些人撤下来只派一个人上去,他们自己心里也清楚,没有人是叶王的对手。

因此尽管难堪,这些家主们还是顶着窃窃私语不吱声。既然自己这边家族成员众多,有人数上的优势,那抛下自己的优势不用反而追求面子,岂不是买椟还珠搞错了重点。

以是,十二个凶猛的阴阳师精英整齐划一的站在场地一侧,光是眼神中透露出厮杀的战意就够对手喝一壶!

叶王站在他们对面,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弱小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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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