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堂静冲了过去,大声驱赶围绕在他身边的人。
祁遇已经神智不清,身边被一些认出他的粉丝包围着,尖叫着,拍照,甚至是他的脸上,还有一个鲜明的口红印。
燕堂静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些东西一旦曝光,对他的事业会有什么样的影响。
所以祁遇不是更该清楚?
可他却放任自己如此。
燕堂静都说不出自己是愤怒还是心疼的情绪更多一些,她直接扶起祁遇要带着他离开。
“喂,你谁啊,你干嘛带走他。”
“别走啊,还没合上影呢。”
周围的一些粉丝阻拦着。
“合个屁!”
燕堂静忍不住爆着粗口,一副发飙的模样才逼退周边的人,成功将祁遇带出来。
一出酒吧的门,聒噪喧嚷瞬间消失,像是回到了正常的世界。
一辆保时捷静静停在路边,等待它的主人。
燕堂静打开车门将他丢了进去,这才自己上车一踩油门离开这乌烟瘴气之地。
经历了这一番折腾,再回到家已经半夜一两点了。
燕堂静扶着他给他丢在了沙发上,唇齿间一直还忍不住骂骂咧咧:
“该死的……真是不让人安心……”
此时的祁遇栽在沙发上,一副衣衫凌乱,脸颊绯红,意识昏迷的样子。
燕堂静踢了他一脚,他皱了下眉,咕哝着什么,随后便再没有一点反应。
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只觉得整个人都被他打败。
十五分钟后,燕堂静冲完澡穿着浴袍擦拭着头发走了出来,本想不再管他,但看他神色状态不佳的模样,她还是去洗手间拿了一个湿毛巾过来,微微俯身,给他擦拭着脸颊、额头、脖颈。
清冷的月色下,他五官冷峻周正,下颌坚毅清晰,真的是长大了,他的脑袋微偏,湿润的毛巾滑过他的颈窝,颈窝处的动脉清晰明显的浮现出来。
二十出头的年轻帅哥,血气方刚,动脉的每一次跳动都强劲有力。
毛巾擦拭过的湿润肌肤,也很快被他身体的炽热蒸发。
解开他的衬衫,他的身躯也逐渐映入她的眼底。
她眼底没有一丝杂念,认真的给他擦拭身体,直到她的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他的体温,令她莫名有一瞬间的晃神。
她抬眸看向了他的眉眼,他还在昏睡着,只是眉骨已经变得格外英挺,整张脸的轮廓也是棱角分明。
是啊。
他早在不知不觉间长大了,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落在他裤子上的纤细素白手指,在思索过后还是收了回来,罢了,裤子就不管了。
只是就在她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手腕被拉住。
“啊!”
燕堂静惊呼一声,整个人则失去平衡直接跌在他的身上。
她慌忙要起身,腰部却被桎梏,一修韧的手臂已经环在她的腰间,身下的人一个翻身,转瞬之间已经将她压在了身下。
她整个人纤柔的身子被笼在他的身躯之下,压迫危险感瞬间袭来。
“喂,祁遇,祁遇,你快起开。”
她下意识推拒着他的胸膛。
月光透过客厅的窗帘透进来,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只能感受到他鼻息间充斥着的馥郁酒气。
“……起来?在我的梦里,还敢让我走…?”
他声音又低又哑,灼热的气息和她的气息交融在一起,混合着,手握住了她的手腕,顺势压在她的脑袋旁边。
她穿的浴袍本就松松垮垮,这番折腾下颈项大露,纤细白皙,锁骨迷人,胸口的弧度也若隐若现。
燕堂静越挣扎,暴露的越多。
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沐浴后的馨香弥漫在他的鼻息之间,不论是视觉还是嗅觉对他来说都像是欲-望的催化剂,直到俯在她上空的身体沉了下来时,她脑袋里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断了。
……
细白手指紧紧抓住沙发,骨节泛红着。
虽然知道将他带回家后,一切都会变得不可控。
但她还是那样做了。
也承受了那样做的后果。
许久许久之后,她趴在纯白色的地毯上无力的喘息着,额前的发丝被香汗打湿,脸上泛着过度运动后的红晕,累得一根手指头也抬起不来。
旁边,还丢着那条她好心拿来的,湿毛巾。
**
燕堂静再醒来的时候,睁眼入目的是她熟悉的卧室天花板。
身上被盖着薄被,若不是身上的疲惫酸软提醒着她都发生了什么,她甚至会以为昨晚的疯狂,只是一场荒诞的梦。
昨晚……
那些画面不可避免的袭来,让她理智恢复后,一时间只觉得头脑发昏,晕沉沉的。
望着自己卧室的那扇门,甚至不敢踏出去了。
仿佛外面,有什么她不敢面对的洪水猛兽。
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
“咚咚。”
敲门声传来,燕堂静顿时屏住呼吸。
“醒来了吗?我要出个门,早餐给你放在桌子上了。”门外传来祁遇的声音。
燕堂静捏着薄被,清了清嗓子,佯装镇定:“哦,好。”
门外闻声,没再说话,脚步声离开。
燕堂静这才长长纾缓了一口气。
她洗漱了一番,确定外面没有人后,这才悄悄摸摸的走了出去。
餐桌上是他做的精美早餐,菠菜蛋卷,虾饺,瘦肉粥等,扣着盖子,一打开还冒着热气。
燕堂静从来不怀疑他做饭的手艺。
只是吃饭间,她的脑海里还充斥着那些画面,像是怎么赶也赶不走。
“哎,以后可怎么办,怎么面对他……”
她忍不住发出叹息。
他们俩这样又算是什么呢。
她吃得有些食不知味。
她还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出现,所以打算趁机收拾出门,躲一躲。
然,就在她拎着包,戴着墨镜,拿着车钥匙准备出门的时候,蓦的,门被敲响了。
她顿时一僵,整个人浑身的血液都像是凝固了。
僵持了好一会儿她才去开门,果然,祁遇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大概是去外面临时买衣服去了,穿着件蓝黑格子衬衫,宽松长裤,戴着个棒球帽和墨镜,简单休闲又帅气不羁,手中还拎着名牌衣服的袋子。
俩人就这样在门口撞上,看向彼此。
祁遇静默了下,摘下墨镜:“你,这是要出门?”
燕堂静顿时视线有些躲闪,她挤出一抹笑:“嗯,是的,要出去下,有工作要忙。”
说着,她就错开身,从他身边要离开。
可就在擦肩而过时,她的手腕突然被拉住。
燕堂静身子怔住,却没有回头。
祁遇:“你不用逃开,我会走的,昨晚的事情,是我不对。”
他的声音中,听不出什么情绪。
燕堂静听闻这些话,尴尬得手指忍不住紧紧攥了起来,脸上也发热发烫。
她内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道:
“你不用有心理负担,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话落下,祁遇静默了瞬,随后声音低沉落下:
“是么?不记得了,可是昨天喝醉的人,是我,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