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是说，这药是风姑娘做的，让你给我送来？”
宫远徵颔首道：“虽然不知道她为何三番五次帮你，但既然她想，我自然会帮她做到。”
他不会问，也不会管，只要不是对宫门有害的事，他乐得成全她。
话锋一转，宫远徵道：“这药，雾姬夫人是打算自己喝，还是我让人喂雾姬夫人喝？”
“不必。”雾姬夫人羽睫微微垂下，盯了一会那碗漆黑的汤药，“我自己喝。”
她从托盘上拿起那碗汤药，却迟迟没有动作，双目时不时扫过不远处的一点光亮。
那是地牢的出口，无论进出，都要从那处经过，她就这样隔三差五扫了又扫。
宫远徵难得的有了耐性，并未催促雾姬夫人。
不知过了多久，雾姬夫人终于放弃了，她长长叹了声气，抬起手，将那碗汤药一饮而尽。
那药立马就见效了，雾姬夫人感觉口中涌起一抹猩甜，并不痛苦，只是非常的困倦……
她缓缓闭上了眼，意识渐渐模糊，不知不觉，两行清泪自她的眼角滑落。
雾姬夫人倒下之前，一抹黑影不知从何处赶来，接住了她。
宫远徵借着微弱的光芒勉强看清接住雾姬夫人的人，是宫子羽。
宫远徵抬了抬手，示意周围警惕起来的侍卫放下戒备，随即对着那个忽然出现的人淡淡道：“你来晚了。”
“……”宫子羽沉默了一会：“我知道。”
其实宫子羽一早就来了，比宫远徵来的还早，不过一首躲在暗处，没有现身罢。
“你可以带着你的人先离开吗？我想和姨娘单独说说话……”
宫远徵难得没有与宫子羽作对，他摊了摊手，一副你随意的模样，然后就带着人离开了。
地牢里只剩下宫子羽和雾姬夫人，他抱着己经没了气息的雾姬夫人，说了好久好久的话……
——
雾姬夫人好歹是宫门的夫人，虽然她杀了人，但在宫子羽的争取下，还是为她寻了一处风水宝地用以下葬。
只是下葬那天格外的冷清，只宫紫商、宫子羽这对姐弟加上金繁和雾姬夫人还在时伺候过她的婢女而己。
众人看着装着雾姬夫人的棺椁埋入了土里，又纷纷对着坟墓拜了几拜，这才转身离开。
无人知晓他们走后，一抹黑影悄然出现……
※
徵宫里，风琉璃正在同往常一般，喂养她的蛊虫。
忽然听得一阵疾风刮过，她想也未想开口道了一句：“回来了。”
“……”
回答她的是一室的沉默。
许久没得到回应的风琉璃皱了皱眉，隐隐觉察出了不对。
果然没过多久，一道爽朗的笑声闯入耳畔。
“你这是又养新蛊虫了？”
听到这声音，风琉璃觉得惊讶，她压低了声线：“寒鸦壹？你怎么进来的？”
“想进就进喏。”
他丝毫没有压低自己的声音，反而还劝风琉璃不用这般小心谨慎：“宫远徵不在徵宫，徵宫的下人我也处理了，你不用这般小心。”
如此，风琉璃也不再顾忌了：“你怎么来了？”
寒鸦壹说：“过些日子，无锋打算对宫门出手，我先进来与你确认一下任务进度，东西拿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