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个女儿吃里扒外,既然不向着剑家,我就当没她这个女儿了。我跟她断亲!”
说着,他甩出一张纸,拍在桌子上。龙门弟子上前,将纸取了过来,正要交给龙逍遥这个主事者,却被他挥挥手,只要给了离若彤。
离若彤抬手拿起,看了一眼。轻轻一笑,说道:“我觉得剑落雪早该得到这份断亲书了。这是帮她解脱啊。我相信,剑苍渊剑老泉下有知,也会欣慰的。”
说的是最动听的话,扎的可是最狠的心。剑飞羽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几欲暴走,却突然压制住了怒火,反而轻笑了起来。
“哈哈哈,整个临江都在传,离家这一代的家主,比上代家主更睿智多谋,以往我一直相信盛名之下无虚士,现在却感觉见面不如闻名啊。自己妹妹和孩子不知所踪,离家主还能如此淡定,是真的心大呢?还是无情呢?”
可惜,他期待中离若彤的暴怒,并没有出现,不仅如此,离若彤丝毫不为所动不说,反而轻笑了起来,让人摸不着头脑。
“哈哈哈哈,剑家剑飞虹,居然会让你当家主,活该剑家没落。你这么嚣张的气焰,不知道等龙太平回来,还敢不敢继续维持呢?”
“龙太平?他都不知道死哪儿去了,不然华国又岂会像现在这般?”剑飞羽似乎吃定了龙太平不在,肆无忌惮地笑道。语毕,更是张扬跋扈地“哈哈哈哈哈”笑了起来。
突然间,一阵尖锐的嗡鸣声响起,如同闪电划破夜空一般,紧接着是一声沉闷的撞击声。这一连串的声音让人不禁心头一紧。
只见剑飞羽的笑声在瞬间戛然而止,他的脸上插着一柄蓝色晶莹剔透的长剑,那长剑深深地嵌入他的脸颊,甚至还划出了一道狰狞的血痕。鲜血顺着剑身缓缓流淌,与蓝色的剑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显得格外刺眼。
“逆女!你这是要弑父啊?”剑飞羽怒不可遏地咆哮着,他的声音震耳欲聋,仿佛整个世界都能听到他的怒吼。他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来人,满脸都是难以置信和愤怒。
而剑落雪却如同一尊冰山一般,冰冷而无情。她面无表情地走到离若彤身旁,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她的步伐轻盈而坚定,没有丝毫的犹豫。
剑落雪拿起放在桌上的断亲书,那是一份象征着她与剑家彻底决裂的文书。她毫不犹豫地拿起一支毛笔,笔尖在墨汁中轻轻一蘸,然后在断亲书上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字后,剑落雪抬起右手,伸出三根手指,对着天空郑重地发誓道:“我剑落雪,正式脱离剑家,剑家之人,与我不共戴天。我此生必以覆灭剑家为己任,若违此誓,便叫我道心不稳,走火入魔,受尽折磨,不入轮回。”
她的誓言如同寒风中的冰雪,冷酷而决绝。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对剑家的愤恨和对父亲的失望。可以想象,她对于自己的父亲以及如今的剑家,已经深恶痛绝到了何种地步。
离若彤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剑落雪如此决绝的举动,她的眼中充满了欣赏。因为她和剑落雪有着相似的经历,都有一个“不肖”的父亲。
剑落雪再次看向惊慌失措的剑飞羽,说道:“剑飞羽。你倒行逆施,助纣为虐。身为临江郡本土世家的云蓝溪剑家,不仅不想着保卫临江,还勾结外族荼毒同胞,万死不赎。这种会,没必要开了。今日,算是我最后一次和你好好说话了,再次见面,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滚!还有,什么韩家、赵家,都滚!所有与境外势力关系暧昧的,从今日起,在临江,都绝无立足之地。”
她的话语充满了决绝,而离若彤却松了口气。她知道剑落雪强大,可她不信仅凭她一人有说这话的底气。
剑飞羽气急又恐,但看了一眼身边的老人,又淡定了下来。“钱老。看来只有你出手,才能震慑这些宵小了。”
老人本就一言不发,此时一听剑飞羽招呼,突然从身上爆发出排山倒海般的威压。无论是龙门弟子还是临江世家之人,所有人几乎都被他那种骇人的气势压弯了腰,连喘气都费劲。唯有剑落雪一人,佁然不动。不仅如此,她冰冷的目光看向剑飞羽脸旁边的剑,玉手隔空一抓,剑已在手。
“姓钱?看来有点儿漏网之鱼的意思?”一个清冷的年轻男人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伴随着说话声,一群人缓缓地从门外走了进来。他们的脚步声很轻,仿佛生怕惊扰了这静谧的氛围。为首的那个人,身着一身洁白如雪的长袍,衣袂飘飘,宛如仙人下凡。长袍下,依然是白色的练功裤,裤脚被整齐地塞进了一双黑色的布鞋里,显得干净利落。
他年纪不大,却有着一种与年龄不相称的成熟和稳重,仿佛历经世事沧桑。他的打扮有些老派,像个老学究,却又在细节处透露出一种独特的时尚感。他身材高挑,足足有一米九二,双腿修长,仿佛没有尽头一般,让人不禁想起古希腊神话中的美少年阿多尼斯。尤其是他上半身的肌肉线条分明,犹如一个倒三角形,结实而有力,散发出一种阳刚之气。
然而,与他那高大威猛的身材相比,他的头部却显得相对较小,给人一种精致而灵巧的感觉。他的头发刚刚修剪过,黑色的发丝中还夹杂着几缕若隐若现的暗金色,在阳光的照耀下,这些暗金色的发丝会微微闪耀,如同夜空中的星星点点,这种独特的发色让他在人群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再看他的五官,简直就是雕刻大师的杰作。高挺的鼻梁如同山峰般耸立,深邃的眼窝犹如深邃的幽谷,而那对琥珀色的眼眸,犹如深不见底的湖泊,清澈而神秘,让人一旦凝视,就仿佛会被吸进去一般,深陷其中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