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地冻。
还遍地都是雪。
孙悦剑走去王家庄，差不多要两个小时。
不过，孙悦剑在半路看到了小董。
小董赶了辆马车来了。
小董之所以来，是他猜到孙悦剑要回王家庄。
也猜到孙悦剑可能是走回去。
所以赶马车来接了。
小董还是有股子聪明劲儿。
“你来的正是时候。”孙悦剑有些欣慰。
小董办事越来越靠谱。
“姐，你来这边有事？”小董问。
“老魏在那边...之前的土匪窝，暂时安顿在那儿。”孙悦剑直接说了。老魏的事，小董知道，不需要隐瞒。
“老魏？他不是被鬼子抓了吗？”
“已经救出来了。”
“太好了！”小董没问是怎么救出来的。
“老魏被鬼子打伤，咱们先去王家庄，找点药材，再打听一下附近有什么大夫。”
“找大夫？姐，王家庄没大夫，而且之前警察来过，找大夫容易被警察发现。”小董说的警察，就是周乙他们。
“有警察？”孙悦剑皱起眉头，“那就先买点药材吧。”
“好，王家庄的张老头经常上山采药，他家应该有。”小董说。
“等会儿，我回哈市，你去照顾老魏。”孙悦剑还需要回哈市。
她是借口送货去的王家庄。
另外，孙悦剑还想见一下周乙。
“好。”
“我回哈市后，明天看情况，可以的话，再来王家庄，你注意安全...”孙悦剑叮嘱几句。
“明白。”
两人回了王家庄。
准备一番。
小董先走，他自己赶马车去找老魏。
孙悦剑找了辆马车，回哈市。
...
周乙这边。
他在王家庄待了一阵，又去了傅家甸。
在傅家甸‘声势浩大’的巡视一番，又回到市区。
没多久。
被叫到宪兵队。
涩谷等小鬼子召集开会。
“八嘎...”涩谷等小鬼子被上级骂了，他们就骂周乙等人，“一定要找到害死村上队长的凶手...”
小鬼子无能发泄一阵。
让周乙他们继续排查。
周乙离开宪兵队，直接回家了。
从半夜一直忙到下午，周乙早就累了。
“回来了？怎么样？抓到凶手了吗？”李婉秋一边问，一边张罗饭菜。
“没有。”周乙简单洗漱一下。
拿起电话，“喂，鲁明和刘魁现在在哪儿？”周乙打电话到警察厅。
“科长，他们在排查医院...”
“告诉他们，继续排查，晚上不能休息。”小鬼子让继续，周乙就把命令传下去。
反正周乙回家吃饭休息了。
至于其他人，他们还是继续忙吧。
“晚上不休息？”李婉秋问。
“对，不能休息。”
“那怎么行？你忙了一整天了。”李婉秋不高兴。
“吃完饭我休息一下，晚上再出去。”周乙晚上出去，是想抽空见一下孙悦剑。
周乙猜孙悦剑晚上应该返回哈市。
这是两人的默契。
...
鲁明、刘魁他们，同样累了。
他们本来打算下午下班休息。
但接到电话，让继续排查。
“怎么能这样？”
“这是要把我们累死啊！”他们抱怨几句，继续排查，不敢私自回家。
但这个时候的排查，就是应付差使了，就算屋里藏了人，也查不出来。
...
周乙吃过饭，就上楼休息了。
几个小时后。
到了晚上11点多。
周乙醒来。
“我出去看看，你早点休息。”周乙很快出门了。
一个司机，一个手下，两个人跟着周乙。
“鲁明和刘魁现在在哪儿？去找他们。”周乙要去巡查一下。
没多久。
在一家洋人开的医院，周乙见到了鲁明。
“怎么样？有没有发现什么？”周乙随意问。
“没有。”鲁明摇头。
他没抓到什么人，但收获不小，鲁明又查收不少违禁品。
“涩谷先生让连夜排查，你们就辛苦一下...”周乙勉励几句，走了。
很快，见到刘魁。
“晚上辛苦一下...”周乙同样勉励几句。
忙完巡查。
时间已经不早。
路过一家旅店时。
“走，进去休息一下。”周乙他们三人进去开了两间房。
司机和手下一间房。
周乙单独一间。
很快安顿好。
过了十多分钟。
周乙就听见司机和手下熟睡了。
周乙从窗户悄悄离开。
这个旅馆离孙悦剑的杂货铺不远。
周乙快速过去。
咚咚咚，咚咚...很有节奏的敲门。
“谁？”孙悦剑走到门口低声问。
“是我。”周乙压低声音。
孙悦剑急忙打开门。
周乙一把搂住孙悦剑，先来了个拥吻。
没敢搂太长时间。
也就半分钟。
周乙松开，“老魏怎么样？”
“发烧了，我给他打了盘尼西林...”
“王家庄有可靠的地方吗？”
“有。”
“老魏伤的不轻，明天上午你把老魏接到王家庄。”
“好。”
“我有空去王家庄，帮老魏治伤。”
“你会治伤？”
“会，但只会治这种伤。你怎么来哈市了？”
“老魏不是被抓了，所以上级派我来，暂时当你的联络人。”
“好。我...结婚了，我对不起你和孩子...”周乙一脸愧疚。
“别说了。”孙悦剑又紧紧搂住周乙，“我知道是工作需要，我不怪你。”
“这个镯子是我外祖母留下的，给你。”周乙突然拿出一个镯子。
“镯子？”孙悦剑接过去看了看。
“这个镯子很普通，但它对我很重要。”电视剧中，周乙的这个镯子送给了顾秋妍。
“我一定好好收着。”
“一直戴着吧。”周乙亲手给孙悦剑戴上，“你才是我真正的妻子。”
孙悦剑再次搂住周乙，她有些感动了。
“还有个事，鬼子进口的监听设备要运到哈市了。
具体路线是...
你找人在半路炸了。”周乙说。
这事，周乙之前跟老魏说过。
老魏要是没出事，会安排人炸掉。
但老魏出事了，周乙需要另外找人。
“就是那个能监听电台位置的监听卡车？”孙悦剑问。
“对，不能让小鬼子有监听卡车，要不然发电报就麻烦了。”
“好，明天我找人安排。”
“上面还有鬼子奸细，能看到绝密情报，你要注意安全...”周乙叮嘱。
“好。”孙悦剑紧紧搂住周乙。她知道周乙要走了。
“我得走了，明天在王家庄见。”
“好。”孙悦剑松开周乙。
周乙快速离开，返回旅馆。
周乙没睡，“醒醒，别睡了。”周乙叫醒司机和手下，带着他们继续熬夜巡查。
周乙故意这样。
明天他要带司机和手下去王家庄。
司机和手下休息不好，到了王家庄，周乙可以安排他们补觉。
这样，周乙就有时间帮老魏治伤。
...
宪兵队。
“他们在干什么？”涩谷也没有休息。
他不是在查红党、军统，而是派人盯着周乙等人。
“周科长在马迭尔宾馆巡查...
鲁明在英国人开的医院...
刘魁在幸福大街...”
周乙等人的行踪，小鬼子一直知道。
周乙三人刚才在旅馆休息。
小鬼子收到的消息是，周乙在巡查那个旅馆，而不是休息。
在小鬼子眼里，周乙除了在家待的那几个小时外，一直在忙。
周乙的表现还算不错。
“呦西...”涩谷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去休息了。
...
天亮了。
周乙三人一脸疲惫的在早餐店吃饭。
没多久。
周乙收到通知，涩谷鬼子又要开会。
“...继续排查，扩大排查范围，一定要...”涩谷鬼子说了很多。
但说完，私下里跟周乙闲聊时，“可以轮换休息...”
涩谷鬼子知道周乙他们连轴转，已经超过24小时没休息。
涩谷对周乙他们的表现，还算满意，所以大度的允许周乙他们轮换休息。
“是。”周乙答应的很好。
但回到警察厅。
召集刘魁、鲁明等人开会时。
“各位，涩谷先生让我们继续排查，再坚持一下，我们还要扩大排查范围...
埠头那边，鲁明带人去...
傅家甸，刘魁带人去...
周围的村子...王家庄我去...”周乙直接分派任务。
周乙没让鲁明、刘魁他们轮换休息。
这样的安排，自然引起鲁明、刘魁等人不满。
但周乙说这是小鬼子的命令，鲁明他们不满，也不敢说什么。最多是，不好好排查，偷偷休息，应付差使。
这些周乙都能想到。
周乙是故意‘疲劳’警察厅的人，培养他们应付差使的习惯。
好的习惯，保持不容易。
但偷奸耍滑，不认真工作等等坏习惯，很容易就有了。
周乙想让整个警察厅的风气坏了。
人浮于事，能不办事就不办事，能拖就拖，欺上瞒下，瞎糊弄，人人只知道为自己捞钱，等等。
有了这种风气，周乙相信这个警察厅就废了。
废了的警察厅，对周乙来说，才是好的警察厅。
...
王家庄。
周乙又来了。
他开完会。
在哈市巡查了几圈，约莫时间差不多了，就让司机开车过来。
另外还跟了一辆车，四个手下。
这些人都是一脸疲惫。
他们都是超过24小时没休息。
“你们四个去排查一下。”周乙吩咐。
“是。”几人有气无力的去排查。
这样的排查，没有任何用处。
“找个能休息的地方。”周乙继续吩咐。
没多久。
周乙带来的人，都找地方休息了。
周乙则悄悄去见了孙悦剑。
“老魏在哪儿？”
“在...”孙悦剑一个人见的周乙。
小董被孙悦剑打发出去了。
老魏被藏在地下室。
孙悦剑今天一早找了马车出城。
之后步行去老魏那里。
还是在半路，孙悦剑碰到了小董。
小董还是猜到孙悦剑会过来，所以，在确定老魏没什么事之后，就赶马车在半路接应孙悦剑。
“老魏怎么样？”
“还行，烧已经退了。”
“把老魏拉到王家庄。”
“好，先用马车拉老魏到村子附近的小树林里。
有条小路平时没人，我背老魏进村...应该不会被人发现。”小董立马给出办法，可以带老魏悄悄进村。
一切都还顺利。老魏进了王家庄，没被人看到。
地下室。
周乙和孙悦剑下来。
此时，老魏刚好醒了。
他挣扎着起身，想喝口水。
“老魏，你怎么样？”周乙问。
“老周，你怎么来了？是你救的我？”老魏急忙问。
“是，你先躺下，我帮你治伤。”
“好。”
“你怎么被抓的？”周乙一边扎针，一边问。
“叛徒出卖...”
“叛徒真多啊。”周乙摇摇头，“你下山是为了，鬼子和苏国人一起谋划杀苏国老大的事吧？”
“对，这个事太重要，不能弄错。”老魏本来决定不下山了。
就是因为这事才下山。结果，刚下山就被叛徒出卖，被鬼子抓了。
“这件事不会错，是真的，要及时通知苏国。”周乙很肯定的说。
“有证据吗？”老魏问。
“证据就是上次的录音，没其他证据。”
“这不行。”老魏摇头。倒不是老魏觉得证据不够，是上面要求更多的证据。
“老魏，这种事，不可能再有其他证据了。”周乙摇头。
这种事，鬼子不可能留下证据。
“我知道，但...”老魏不知道说啥了。
“老魏，我记得顾秋妍是在苏国培训的吧？”
“对。”
“她通过电报应该联系上苏国情报人员吧？”
“应该可以。”
“让她发电报，把刺杀的事说了。”
“这...”老魏犹豫了。
“老魏，听我的，这事肯定是真的。
而且刺杀的那几个人，其中有一个当过苏国老大的护卫...
他很熟悉那里的情况...”周乙说了很多。
电视剧中，周乙能说服老魏。
现在，周乙同样可以说服老魏。
“你说服我了，过两天我上山，让顾秋妍发报。”老魏同意了。
“监听设备的事，我跟孙悦剑说了，她来安排。”
“好。”
“那个叛徒在宪兵队，我找机会杀了他。”
“好，但要小心，不能冒险。”
“知道。你的伤还需要静养，你要注意...”周乙叮嘱几句，和孙悦剑一起离开地下室。
“你要注意安全，这些钱你拿着...”周乙跟孙悦剑温存几分钟。
“你也注意...”孙悦剑眼中都是不舍。
...
接下来几天。
周乙每天都出城巡查。
每次都找借口，避开其他人，去给老魏治伤。
每次，周乙都带一些盘尼西林过来。
多余的盘尼西林，周乙让孙悦剑藏起来。
老魏的伤，逐渐恢复。
“我明天上山，让顾秋妍尽快把刺杀的事发过去。”老魏着急上山，办这个事。
这事，周乙可以发电报到山上。
但老魏不亲自去说，顾秋妍他们不敢发电报。
所以，老魏必须上山。
“你的伤还没好，这几副药，你按时喝...”周乙叮嘱。
“好。监听设备的事怎么样了？”老魏问。
“孙悦剑去安排了，不是今天，就是明天。”
“老周，那十个好手的事...”老魏有些愧疚。
他帮周乙申请来十个好手，但其中出了五个叛徒。
老魏对此很愧疚。
“不关你的事，上面还有鬼子奸细，还需要甄别。”
...
老魏上山了。
他伤还没好，上山太难。
好在有小董，还有两个帮手帮忙，才把老魏送上山。
一上山。
“发！出了事，我承担责任！”老魏就让顾秋妍发电报。
“好，我试试。”顾秋妍尝试几次，成功发了电报。
...
孙悦剑回了哈市。
她经营杂货铺。
是周乙的单线联络人。
...
哈市的排查工作停了。
没查出什么。
小鬼子发了一顿火，不了了之。
警察厅办公室。
周乙喝茶看报纸。
“叮铃铃...”电话响了。
“喂。”周乙接起电话。
“什么？监听设备在路上被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