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婳眼神木然地盯着天花板像没听到似的。
顾北弦叹了口气轻轻拍拍她的肩膀转身走了。
出门他吩咐门口的保镖:“保护好苏婳有事马上给我打电话。”
保镖应道:“好的顾总。”
上车后。
助理向顾北弦汇报:“我带人调了沿路所有监控动用了几方的力量才找到黄鹊。抓到她的时候她在一辆黑出租上正逃往乡下想躲起来。”
顾北弦眼神很冷“这人什么来路?”
“黄鹊是黄光的妹妹。黄光就是之前把少夫人抓去修复古画的那个光头那事之后查出他参与团伙盗墓被判了七年。监控显示黄鹊最近几天乔装打扮成外卖人员在古玩城附近转悠伺机寻找机会报复少夫人。”
顾北弦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握紧指骨泛白。
来到关押黄鹊的小楼。
黄鹊一头短发脸色蜡黄眼圈赤红嘴唇干得起皮模样和光头长得挺像的很中性。
顾北弦走到沙发上坐下抬眸目光凉薄扫她一眼“为什么夹伤苏婳的手?”
黄鹊一脸愤恨咬牙切齿说:“她害我哥坐牢”
顾北弦冷笑“你哥盗墓劫持苏婳本就该进监狱。”
黄鹊斜眼瞪他不说话。
顾北弦半抬唇角似笑非笑慢条斯理地说:“我从来不打女人可是你太可恶了。”
话音刚落他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就朝黄鹊头上砸去。
黄鹊想躲被助理按住躲不开。
“砰”
烟灰缸把她的眉骨砸断了鲜血顺着眼睛往下流。
玻璃质地的烟灰缸落到地上碎成了片。
助理一脚踹到黄鹊的腿上。
“噗通”一声她跪到碎玻璃渣上疼得浑身发抖嘴里不停呜咽。
顾北弦从沙发上站起来脚踩到她的手上重重碾了几下尖利的碎玻璃渣扎进她指尖。
黄鹊疼得求饶:“我的手疼疼。”
顾北弦就笑啊“你也知道疼你拿门去夹苏婳的手时怎么不想想她会不会疼?”
那是她看得比命还重要的一双手。
那双手在过去那两年曾经不知疲倦地给他按摩过双腿温柔地抚慰过他的身心。
那么好的一个女孩温温柔柔与世无争却被这个渣滓夹断了最宝贵的手指。
顾北弦压下怒意单手插兜轻描淡写道:“手太贱了剁了吧。”
助理忙应道:“好的顾总。”
顾北弦转身离开。
门一关上身后传来女人没有人腔的惨叫声。
助理手起刀落。
黄鹊晕倒在一片血泊中左手四根手指连根被砍断。
回到医院。
回到医院。
顾北弦在苏婳的病床边坐下。
看着她木然呆滞的模样顾北弦心里揪了一下刚要开口对她说仇已经报了衣袖忽然被她抓住。
她外表温柔内心却坚韧轻易不会流露出脆弱的一面。
此时的她脆弱、无助对他充满依赖。
顾北弦心里一软感觉自己被需要。
他温声哄道:“别怕我不走了这几天一直陪着你。”
苏婳这才慢慢松开他的袖子。
顾北弦把她垂下来的乱发仔细撩到耳后说:“闭上眼睛睡会儿吧我看着你睡。”
苏婳却睡不着四根手指又肿又胀指尖连心心脏每跳动一次都扯得手指疼。
指甲盖全部变成了黑紫色很吓人。
她闭着眼睛一秒一秒地挨着心里难过得紧。
手指断了如果长不好太愧对外公十几年的悉心栽培了。
“砰砰”有人敲门。
顾北弦起身去开门。
外面站着穿白大褂身材高挑的沈淮手里抱了一束白玫瑰。
他喊了声“表哥”说:“我刚下手术台听说苏婳手受伤了过来看看她。”
顾北弦面色波澜不变语气却相当冷淡:“沈少职业挺多。”
沈淮笑着说:“我的本职是医生古宝斋是我爷爷的店。”
顾北弦没理他走到苏婳身边坐下。
沈淮把花放到床头柜上来看苏婳的手温和地问:“手指还疼吗?”
苏婳点点头。
“别太担心。听说是白老给你做的手术他的医术相当高超你又这么年轻手指肯定能长好。”
“谢谢。”苏婳轻声说。
沈淮盯着她发黑发紫的指甲说:“你的手指出现瘀血了得放血血一放出来疼痛会减轻一点。”
他打电话让护士送针过来。
顾北弦挑眉看着他“你行吗?”
沈淮亮了亮工作证“主治医师上过手术台放个血不难。”
很快护士送来针和消毒药棉。
沈淮把针消毒沿着苏婳指甲缝扎进去挤出来好多瘀血。
放完血后苏婳感觉手指疼得轻点了。
沈淮收拾好轻轻拍拍她的胳膊“不早了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
顾北弦站起来淡淡地说:“我送你。”
二人一前一后走出去
顾北弦把门关上凉凉扫他一眼淡漠地说:“苏婳不喜欢你这款以后少打她的主意。”
沈淮神色微微一变笑了笑“那苏婳喜欢哪款?”
沈淮神色微微一变笑了笑“那苏婳喜欢哪款?”
顾北弦想象了一下阿尧的模样实在想象不出他是哪款便说:“她喜欢我这款。”
沈淮笑意更深“可惜你是她表哥。”
顾北弦眼底冷下来结了冰“我是她……”
“叮铃铃”沈淮手机响了。
他从白大褂里掏出手机朝顾北弦晃了晃“表哥我接个电话。”
接通后他打着电话走了。
顾北弦心里窝了一口气脸色阴沉沉的很不好看返回病房看到苏婳难受成那样气又消了。
抬腕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
顾北弦喊佣人柳嫂打来三盆热水。
他拿毛巾给苏婳擦了脸又掀开被子一角拿起她的脚要给她擦脚。
苏婳把脚往里缩了缩不让他擦。
顾北弦语调温和说:“那两年我腿站不起来你贴身照顾了我整整两年现在换我来照顾你。”
苏婳不动了眼圈微微泛红。
擦完脚顾北弦要去脱她的裤子。
苏婳忽然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紧紧并拢双腿不让他脱。
顾北弦淡淡一笑“我们是夫妻你那么爱干净不洗肯定不舒服我帮你擦擦。”
苏婳眼神略有些幽怨地看着他。
“离婚”二字一提楚锁锁再从中间一搅和即使没办离婚证关系跟以前终究有点不一样了再让他擦那么私密的地方总觉得别扭。
见她不情愿顾北弦安静了片刻说:“让柳嫂给你擦?”
沉默了几秒苏婳并紧的双腿缓缓松开。
和柳嫂相比顾北弦明显更亲近一点。
柳嫂很有眼色急忙回避。
顾北弦擦得很认真。
苏婳脸红得像块烧红的碳。
擦完顾北弦又给她擦了腿和上半身。
柳嫂过来把盆撤下去。
挨到后半夜苏婳终于睡着了。
顾北弦躺在她身边没敢睡担心她睡着后手乱动导致指骨错位便一直扶着。
不知过了多久苏婳又做噩梦了瑟瑟发抖缩成一团。
顾北弦把她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像拍小孩子那样。
苏婳感觉到了安全感下意识朝他怀里拱了拱闭着眼睛咕哝“阿……”
顾北弦抬手按住她的唇把后面两个字给堵回去过了好一会儿见她平静下来才把手从她嘴上移开低声说:“小没良心的。”
睡梦中的苏婳轻轻翻了个身。
自然听不到他的话也不知道自己无数次在噩梦中喊着“阿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