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顾谨尧的声音和阿尧的很不同可苏婳恍然觉得刚才那一声就是阿尧在叫她。
她怔了片刻抬手抹了把眼睛。
回头看着顾谨尧英俊锋锐的脸。
那是一张和阿尧截然不同的脸。
她恢复正常笑着问:“顾先生你叫我?”
顾谨尧从桌上的名片盒里拈起一张名片朝她走过来“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联系我。”
苏婳伸出双手接过说:“好。”
“我们这边集中了一批高端收藏玩家不乏古书画爱好者。如果有需要修复的客户可以联系你吗?”
苏婳莞尔“当然可以。”
顾谨尧唇角勾起“那就这样到时电话联系。”
“好的。”苏婳把他的名片放进包里。
出来。
乘电梯的时候。
沈鸢偏头端详着苏婳说:“我觉得你和这个顾少董关系不一般可是听你们俩说话又像初次见面。”
苏婳双手插进风衣兜里盯着电梯数字键微微走神心不在焉地回道:“他的眼睛长得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沈鸢想了想“像顾北弦吗?两人眼睛的确长得很像眼睛大瞳孔黑双眼皮都很深睫毛又长又密。帅的人长得都差不多丑的人却各有各的丑法。”
苏婳没出声了。
她不太喜欢把自己的事一股脑地往外说。
上车后。
苏婳问:“你的支付宝账户是你的手机号吗?”
沈鸢发动车子随口应道:“是啊。”
苏婳拿起手机手指在上面轻轻划了几下。
没多久沈鸢就听到自己的手机叮咚响了一声。
等绿灯的时候她拿出手机扫了眼。
这一看吓了一大跳。
支付宝到账十万块。
转账人正是苏婳。
沈鸢急了“婳姐这钱我不能要我马上给你转过去。”
苏婳按住她的手“钱不多你拿去喝茶。”
“十万块还不多?比我在博物馆一年的薪水还高呢。”
“拿着吧。这几天你陪着我跑来跑去的一点辛苦费不要就是跟我见外了。”
沈鸢顿了顿凑过来抱着她吧唧亲了一大口“谢谢婳姐。”
苏婳笑了笑低头给顾北弦发信息。
请他晚上去旋转餐厅吃西餐。
顾北弦收到信息吩咐助理晚上的应酬安排别人去。
晚上七点。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旋转餐厅。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旋转餐厅。
旋转餐厅位于京都最高的楼顶。
餐厅是圆形的整面都是透明的落地玻璃窗可以三百六十度旋转。
每两小时转一圈能欣赏到整个京都的夜景。
因为是临时起意定不到包房。
两人就坐在大厅里吃了。
大厅也是一个个的隔断。
虽然不如包间私密性好但也还可以。
餐厅装修得气派非凡金碧辉煌的背景灯光打在冰花玻璃上像人间仙境一样漂亮还有小提琴演奏。
气氛十分浪漫。
来吃饭的大多是情侣。
西餐上来后苏婳瞟了眼窗外流光溢彩的夜景笑着对顾北弦说:“上次你带我来这里吃饭我开心了一整晚。”
顾北弦笑道:“这么容易满足?那以后经常带你来吃。”
“偶尔来一次就好了经常吃就没有新鲜感了。”
“也是。”顾北弦把她面前的牛排端过去拿刀叉切起来。
他长了一双好看的手骨节分明不失刚劲切起牛排来优雅迷人。
手掌薄而修长一看就出身很好。
切完顾北弦把牛排推到苏婳面前“趁热吃。”
苏婳拿叉子吃了几块牛肉鲜嫩口感很棒。
吃至一半。
她从包里取出一张卡推到顾北弦面前非常大气地说:“姐姐赚的拿去花密码是你的生日。”
顾北弦勾了下唇调侃道:“果然女人一有钱就变坏。以前对我恭恭敬敬这一有钱了马上摇身一变成姐姐了翻身农奴把歌唱。”
苏婳噗嗤笑出声下巴一扬“那当然经济决定家庭地位嘛。”
顾北弦被她逗笑了手伸过来揉揉她的头“看我们家婳婳这小人得志的模样。”
苏婳嗔道:“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当然是夸你。”
苏婳白了他一眼“我不傻。”
说完插起一块牛肉塞进他嘴里。
顾北弦慢条斯理地咀嚼着把肉咽下问:“是前几天修的那幅画卖了?”
“嗯遇到喜欢的人了。一万块买的碎纸片转手卖了一千两百万当场转的账。”
顾北弦十分配合地夸赞道:“净赚一千多万一本万利你厉害。”
苏婳放下手中的刀叉清了清嗓子眼神清亮地凝视着他郑重其事地说:“我以后要赚很多很多的钱好努力配得上你。”
顾北弦笑了笑把手搭到她的手上“你现在配我也绰绰有余不必太辛苦。”
苏婳感动极了心里欢喜又怅然哑声说:“我想优秀到连你爸都觉得我跟你般配。”
顾北弦默了默把她的手爱怜地握在掌心里眸色漆黑“委屈你了。”
“还好。”
手机忽然响了。
手机忽然响了。
苏婳从包里拿出手机。
拿手机的时候带出来一张名片不过她没注意到。
扫了眼来电显示是苏佩兰打来的。
苏婳按了接通问:“妈有事?”
苏佩兰快人快语地说:“我刚收到一条短信提示账户里多了五百万是你打的吗?”
“是我中午就转过去了到账有点慢。”
苏佩兰埋怨道:“不是跟你说了吗?顾北弦给你的钱你自己存着不要给我我有退休金够花。”
“不是他给的是我自己赚的。”
苏佩兰惊讶极了“你做什么赚了这么多?”
“修复了八大山人的一幅画碰巧遇到了喜欢的买家。那钱你可劲儿地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对了抽空报个团去旅游吧正好散散心。”
“臭丫头就知道乱花钱。”苏佩兰嘴上嫌弃着心里其实感动得不得了。
挂电话后苏婳笑盈盈地看向顾北弦。
却发现他的脸色不知何时变得阴沉沉的正垂眸盯着落在包旁边的一张名片看。
苏婳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那是临走时顾谨尧给她的名片。
苏婳若无其事地把名片拿起来放进包里说:“这是峥嵘拍卖行少当家的名片以后能用得上。”
顾北弦勾起一边唇角情绪复杂“你的画卖给他了?”
苏婳如实说:“是沈鸢告诉我峥嵘拍卖行正规我们就去了。在大厅里排队等鉴定时顾谨尧派人叫我们上他办公室。看过画后说他父亲喜欢八大山人的画正好缺一幅墨荷图按照历年拍卖成交价收了。”
顾北弦眼神变了是那种说不上来的冷峻唇角扬着带了几分自嘲冷冷地说:“我缺你钱花了?你去找他要钱。”
苏婳愣住了。
这话也太伤人了。
不只是对她能力的否定更是对她人品的侮辱。
那是她劳动所得怎么就成了她找顾谨尧要钱了?
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泼下来苏婳的好心情全被破坏了。
她眼神幽怨地望着顾北弦表情十分受伤。
顾北弦最怕看到她这种眼神。
沉默地看了她几秒他先妥协了。
抬手揉了揉眉心敛去眼底的寒意他缓缓开口道:“我刚才的话说得有点重抱歉。”
苏婳咬了咬嘴唇没吭声。
顿了顿顾北弦抓起她放在桌上的手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温柔地说:“我不喜欢你跟那个人走得太近。”
这是他求和的一种表现。
苏婳给台阶就下不再绷着。
她仔细琢磨了一下他的心思慢半拍说:“顾谨尧的名字虽然也带个尧字但他不是阿尧。阿尧十三年前就去世了他姓陆叫陆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