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大的纸片薄薄的如蝉翼。
不知加了什么特殊成分很结实。
历经这么多年没坏也没开裂。
画面上用极细的笔墨绘了高山和湖泊还有树林树是高大的松树。
群树中间位置画了个“十”字。
“十”字位置想必就是宝藏埋藏之处了。
苏婳盯着画面仔细研究了下。
这山挺特别像个凤头。
看这好山好水的很像风水宝地附近应该有古墓。
范鸿儒收藏的画自然是范家传承下来的。
古墓的话肯定是范家的祖坟了。
说明宝藏就藏在范家古墓附近。
这张藏宝图夹在画心和命纸中间藏得这么隐蔽这么有技术含量那么这笔宝藏肯定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
如此心动的宝藏就摆在眼前。
假以时日找出来一夜暴富是必然的。
如果暴富就可以拿钱去砸顾傲霆了。
苏婳静静地想了好一会儿最终良心还是战胜了私心。
她小心地用纸托着那张藏宝图去找范鸿儒了。
范鸿儒正坐在客厅里一个人安静地喝着茶。
远远看过去很孤独的样子。
苏婳后来才知道他太太去年去世了。
他两个儿子一个忙事业一个还在读研隔三差五才回来一趟。
苏婳托着那张薄薄的藏宝图走到范鸿儒面前说:“范老我在宋神宗的画像里发现了这个。”
范鸿儒抬起眼皮瞅了眼。
很快眼里燃起亮光他伸手从苏婳手里接过来。
盯着那张纸片看了好一会儿。
他忽然开怀大笑“藏宝图的事竟然是真的一直听祖上的人说但谁都没见过还以为就是个传说。没想到这张图就藏在我家里藏在这神宗像里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幅度太大了。
苏婳都担心他别把那幅画藏宝图给笑飞了。
因为那张纸太薄了。
因为那张纸太薄了。
范鸿儒喊佣人取来一个木盒把藏宝图小心地放进去。
他站起来把木盒放到他卧室的保险柜里。
这才回来坐下。
他拿起茶壶给苏婳倒茶说:“小姑娘你应该早就猜到那上面画的是什么了吧?”
苏婳点点头“猜到了。”
范鸿儒手指摩挲下巴“我们范家祖上家境一直殷实。明末年间有个祖宗做了个不小的官因为无意间触怒了当朝皇帝被罚抄家。那位祖宗提前得知消息连夜把家里贵重物品转移藏了一部分以待日后好东山再起。不知谁走漏了消息全家以欺君之罪被满门抄斩十九口人无论男女老少通通被杀。只有一个男孩被家中奶妈用自己的孩子换了出去这才留下一脉。”
苏婳听得潸然泪下。
忍不住想起阿尧哥和阿忠。
他们为了救她也牺牲了自己的性命。
阿尧哥舍命救她是因为和她两小无猜。
阿忠救她是因为顾北弦的人情。
他母亲之前患癌顾北弦给钱让治病又派人给找医生种下了善缘。
这个奶妈牺牲自己的孩子为范家留下一脉想必范家那个祖宗平时也是个以礼待人宅心仁厚之人。
“扯远了。”范鸿儒闭了闭眼睛压下心中涩意。
他拿起茶杯抿了口茶抬眸看向苏婳“你明明可以把这张藏宝图私藏为什么没有?凭你的才智和人脉想找到宝藏不难。”
苏婳眼神清明“从小我外公就告诉我做人要坦荡正直不是自己的财不要贪。”
范鸿儒面露慈爱“好孩子不愧是苏文迈老前辈教出来的。”
苏婳浅笑“范老您继续喝茶我去揭画了。”
“好把那幅画修复好我们就回国把宝藏挖出来。”
苏婳略一迟疑“我也去?”
范鸿儒笑眯眯道:“你是幸运星藏宝图是你发现的想找到宝藏自然得带上你。”
搞古董的一般都懂点风水。
苏婳小时候跟着外公学过一星半点或许能帮上忙就没推辞了。
回去继续揭画。
宋神宗像毁得不太多修复起来难度不大。
除了揭画比较费事后面补画、全色就快得多了。
忙到天黑。
和范鸿儒一起吃过饭后苏婳来到他给她准备的卧室。
冲了个澡上床。
冲了个澡上床。
刚要给顾北弦打电话就接到了他的电话。
苏婳笑这就是心有灵犀吧。
接通后。
顾北弦说:“等北关鱼市这边的项目举行完奠基仪式我就去加州找你。”
苏婳笑道:“你不用来了等我把手上这幅神宗像修复好我就要和范老一起回国了。”
顾北弦略感意外“不是说要待好几个月的吗?怎么这么快?”
“他有点私事急着要回国处理。”
顾北弦默了默声音很低很沉地说:“想你。”
苏婳心里发热耳朵烫乎乎的如实说:“我也想你。”
“想抱抱你亲亲你还想把你一口吃进肚子里想念你躺在我怀里的样子特别想……”
他低沉的嗓音在这寂寞的午夜听起来特别撩特别勾人。
苏婳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身子微微发软。
这种话虽然很肉麻但是女人就是爱听。
哪怕听一百遍一千遍都听不够。
她笑着嗔道:“你过分了啊天天撩我。”
“受不了就跟我复婚复婚了我还可以更撩撩得你欲生欲死。”
欲生欲死苏婳以前曾经深深体会过无数次。
想起那情景她骨头都酥了。
有的人就是有这种本事仅凭几句情话就能把人撩得受不了。
人天生就有一种趋利避害的本能下意识地想让自己过得开心些会选择性地遗忘掉一些伤心的事。
也就是所谓的“好了伤疤忘了疼”。
苏婳也不例外。
她想如果没有楚锁锁和顾傲霆之流从中搅合她和顾北弦应该会是一对相亲相爱的夫妻。
可惜没有如果。
修复好唐伯虎的神宗像后苏婳和范鸿儒连同保镖一起乘坐飞机飞往范家祖籍。
去寻找那处神秘的宝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