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亦——”
懒得再和何逸尘废话,唐亦直接挂了电话,随手将手机扔到一旁:“他太贱了!”
“消消气。”
毕宇珊拍了拍唐亦的肩。
唐亦深吸一口气:“珊姐,这事你盯着点,他要是还不收手,我就去他公司骂人。”
“好。”
这件事上。
何逸尘起码说到且做到了。
没过太久。
关于何逸尘和唐亦的绯闻,就消失了不少,只有零星几个热爱吃瓜的,还在那到处问:“这是真的假的?有实锤吗?”
但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只是。
这件事还是传进了宴恒的耳朵里。
准确来讲,是裴书瑶收到消息后,专程把所有绯闻都集中到一处,带着去找了宴恒。
敲开宴恒办公室的门。
裴书瑶佯装惊慌:“宴恒哥。”
宴恒抬眸,眼里翻涌出不悦。
见状,裴书瑶轻咬下唇,略有几分委屈道:“宴总。”
“又有什么事?”
宴恒对裴书瑶的讨厌,毫不掩饰。
“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裴书瑶在宴恒面前站定,面露难色。
宴恒抬手指向门口:“出去。”
“是关于唐亦的事。”
闻言。
宴恒脸上的冷漠终于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他放下手中文件:“什么事?”
裴书瑶几不可闻地舒了口气,连忙把整理好的证据放在了宴恒面前:“宴总,你先看看。”
若是宴恒此时抬头,必定能看得到裴书瑶眼里的迫不及待。
宴恒大概扫了几眼:“这就是你要说的事?”
“宴总,我知道,唐亦在这件事上,存在很多问题,但也请你别太生气,说不定这里面有误会和苦衷,你抽个时间,心平气和地好好跟她聊聊。”
“只要唐亦愿意悔改,一切就还有挽回的机会。”
裴书瑶生怕宴恒看不清楚,随时调整‘证据’角度,以确保宴恒能全面了解到唐亦出轨一事。
“宴总,有件事,其实我想说很久了,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没想到拖来拖去,竟然出了这档子事!”
“虽然晚了一步,但我还是要给你提个醒,娱乐圈里多得是俊男靓女,唐亦现在又踏足了影视圈,诱惑更是成倍的增长,如果你真的想和唐亦长长久久,还是让她尽快退出娱乐圈为好。”
裴书瑶自诩善解人意地说了很多挑拨离间的话。
她一直在观察宴恒的反应,期待宴恒能突然爆炸,打电话给唐亦追问是非缘由,二人狠狠地吵上一架。
她再介入进来,悉心安慰
然而。
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宴恒不仅没有按照裴书瑶的预期发展,甚至脸上的厌弃又厚重了几分:“裴书瑶,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绿茶,且绿茶的手段还很拙劣?”
裴书瑶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宴恒:“宴恒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宴恒将裴书瑶放在桌上的平板拾起,朝着裴书瑶扔了过去:“收集这么多莫须有的东西,你真是辛苦了。”
裴书瑶下意识去接。
平板砸在她身上,疼得她变了脸色,顾不得这个,裴书瑶当即辩驳:“宴恒哥,我犯的着大费周章编些瞎话来骗你吗?骗了你,我又能得到什么?你要是不信我大可去查!但你也不能,不能对我说这么伤人的话!!!”
裴书瑶越说越委屈,她红了眼眶,委屈更甚:“我和你一起长大,我的为人”
宴恒直接打断她:“的确!我也很想知道,你大费周章地纠缠我,能得到什么?”
他皱紧眉头,脸上全是不解:“你家世背景很好,还有温梓良这样的良配陪在你身边,你究竟还有什么不满足?为什么一定要为难我和唐亦?”
宴恒死死地盯着裴书瑶,质问道:“我们各自安好,难道不好吗?”
裴书瑶泪水涟涟,她巴巴地望着宴恒,向前一步:“宴恒哥,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伤害我?我只是念在我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份上,担心你而已,我做错了什么?”
“你好凶,凶得毫无道理,我想不通,你为什么对我有那么大的偏见,明明是你为难我。”
裴书瑶声音哽咽,我见犹怜:“宴恒哥,我求求你,不要这么对我好不好?”
宴恒墨色的眸光轻轻闪动,内里的凌厉忽而褪去许多,转而凝出几分麻木,连带着眉宇间紧皱的眉头,也渐渐松开。
“嗯。”
“宴恒哥。”
裴书瑶哭起来真的很好看,鼻头红红的,眼尾也红红的,每一颗泪珠,都像是晶莹剔透的珍珠一般,滴滴珍贵。
令人忍不住想要心生怜惜。
宴恒叹了口气,从旁边找了纸巾,递给裴书瑶:“别哭了。”
若是此时唐亦在场,必定能看出,此时的宴恒,虽看似与平时无异,可眼底的瞳仁却隐隐可窥见些许涣散。
裴书瑶不满地撇着嘴,撒娇道:“你惹哭的!你给我擦。”
宴恒只得亲自动手,帮裴书瑶擦去眼泪。
就在纸巾即将触碰到裴书瑶的脸颊时,宴恒的动作突然僵住,眼底恢复了几分清明,他手上的力道骤然一松。
纸巾落在地上。
宴恒跌坐回椅子上,只觉头疼欲裂,脸色霎时间白得可怕,大颗大颗的汗珠,也陡然冒出。
裴书瑶被吓了一大跳,连忙上前查看宴恒的情况:“宴恒哥,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宴恒咬紧了牙关,由于太过用力,连脖颈上都暴起了青筋,费了好大的力气,他才艰难吐出三个字:“别碰我!”
裴书瑶满脸担心,忽略掉宴恒的训斥,她伸手捧住宴恒的脸,焦急道:“宴恒哥,你看着我!你看着我!你跟我说,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好不好?”
裴书瑶慌极了。
四目相对。
宴恒聚焦的瞳仁几不可闻地散开些许。
与此同时,剧烈的头痛,和浑身上下如同有万蚁啃噬般难捱的滋味也渐渐褪去。
“宴恒哥,你说话啊!”
疼痛完全褪去,宴恒终于有了力气说话:“我没事。”
“你怎么可能没事?”
裴书瑶望着宴恒,心疼的要死:“是不是因为唐亦的事气到了?宴恒哥,你别怕,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帮你的!”
“况且,唐亦也不一定是出轨?也许只是误会,或者有那个心思,但还没有实际行动,总之,还来得及悬崖勒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