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这药你给自己吗

亃顾喜喜想起自己刚穿书时,看到这个匣子里面只有三十文钱。

如今却已经快装满了。

而她不止保住了顾扒皮留下的田产房屋,还买下了田庄及更多的人田地。

老爹生前就爱置办田产,若他在天有灵,应该会很高兴吧。

顾喜喜尽管对匣子里有多少钱心里有数,但还是又数了一遍,

之前商定了由公家批地,五年地租分文不取,这已经是极大的扶持了。

所以开办茶园全程的金钱投入当然都要由私人方面支付。

比如,眼下开垦的工钱饭钱,处理杂物的运输费等等。

将来茶园固定雇工的工钱,改善土壤所需大量肥料、农药。

初秋采买茶树苗、砧木,更是一笔最大的支出。

之后还要建制茶作坊,开辟属于自己的商路,联络运输……

总之,这些都是在茶园有所收益之前的必要花销。

顾喜喜还没开始算细账,就已经预见自己面前这满满一匣子将会流水似的花出去。

安庆和是早就定下的合伙人,何景兰也说过要入股。

三个人该如何投入,各自投多少,也是时候提上来讨论了。

顾喜喜重新锁上匣子,照原地方藏好。

她在桌边翻开纸笔,开始写写画画。

夕阳余晖下,张婶坐在院子里择豆角。

石头做完了课业就自觉地搬了把小板凳过来,给张婶帮忙。

每掰到一截有虫子的豆角,他就高兴地捡出来,将那胖胖的肉虫子放进罐子。

张婶嫌弃地咧嘴,“要那恶心玩意做啥?”

“还当宝贝似的装起来。”

石头笑道,“到水渠那边钓虾,虾就爱吃活虫子。”

“我先把它们养在罐子里,攒的多了,改明儿钓一盆的虾,回来炒着吃!”

村里面灌溉用的水渠,有几条流的是山上下来的清水。

每到夏天,水渠里偶尔可见小虾,不过只有小拇指那么长。

张婶失笑说,“就那虾?一个还不够塞牙缝的。”

“你得钓多少才能装一盆啊,没得费事。”

说归说,张婶并不过分干涉石头怎么玩耍。

横竖村里的渠一脚就能轻松跨过去,水深度也只到脚脖子,没任何危险。

夏季炎热,水渠边却凉快。

别说孩子们爱到那儿玩儿,妇人们洗衣裳也要在那边洗边聊,停留许久。

晚霞的颜色越发金红,天边已经开始发暗。

这时老郎中回来了。

他肩上背着药箱,手里还提着一串纸包。

石头眼尖,远远认出城里面果饼铺子的红纸封签。

他丢下豆角,撒欢地奔过去,“郎中爷爷!石头帮你拿药箱!”

老郎中满面慈祥,笑呵呵说,“今日药箱重了些,你拿这个吧。”

说着将那一串纸包递过去。

石头双手捧着,脑袋向左向右歪着看。

“郎中爷爷怎么买了这么多好吃的!有蜜饯对不对?我都闻见果香甜味儿了。”

老郎中笑,“你这鼻子,都快媲美小花了。”

小花踱步到张婶脚边,坐下来低头舔毛。

下午小花总是在外面玩儿够了,就到村口大槐树下蹲着等候。

直等老郎中走到村口,小花便喵喵叫着走到他身前迎接,一人一猫相伴着回家。

张婶已经择完了豆角,她起身接过老郎中的药箱,说,“怎么是走回来的?”

“去的时候他们有求于你就派马车,回来却让你自己走?”

“这傍晚暑热气还没消呢!”

语气分明不高兴了。

老郎中连忙解释,“王家人倒是说了要送我回来,但我不是还要去看其他几家么。”

“总不好意思再让人家的马车等我。”

“况且,”他面朝张婶一笑,“我这不是临时起意,想去买点零嘴。”

石头已经把纸包放在小桌子上,扭头问,“郎中爷爷,我可以打开么?”

老郎中连连点头,“当然可以,给家里买的东西,大家都吃。”

石头欢喜地探索纸包里面分别都有什么,边大声吆喝:

“喜喜姐!晶晶姐快出来!郎中爷爷带了好吃的!”

老郎中手伸进药箱,竟又掏出个纸包,还是同样的红色封签。

他笑着将东西递向张婶那边,“记得你有次说,小时候吃过一次南方来的蜜渍杨梅,之后就再没见过。”

“今日听见王家的两个小丫头吃这个,问过她们,才知是果饼铺子才上了新货。”

“你试试还是不是从前那个味儿。”

张婶看着老郎中伸过来的手,莫名的有些脸热。

“这……”

“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你咋还当真了。”

老郎中笑容坦荡,“天热,这东西酸甜开胃,可以增进食欲,你收着慢慢吃。”

这时顾喜喜和吕晶都从各自屋里出来。

张婶看见她们俩,更加的不好意思,却又不好就这么僵着。

她劈手夺过纸包,说,“我都这把岁数了,又不是小孩儿,哪还要人专门买零嘴。”

“下次、下次可别乱花钱了啊!”

张婶端起择好的豆角,逃也似的进灶房去了。

看着老郎中走向后院,顾喜喜高声道,“师父,我有个方子拿不定主意,吃过饭您帮我看看呗!”

“知道了。”老郎中的声音从后院传出来。

顾喜喜和吕晶相视,都笑的意味深长。

吕晶:“石头说张婶拿你当小孩,我看老郎中好像也把张婶当孩子呢。”

顾喜喜微笑,“或许吧。”

入夜,后院。

桌上摆着两碗顾喜喜刚端来的甜豆花。

老郎中听顾喜喜读了部分药方,眉头深锁地沉默了片刻。

等他再抬起头,看上去像是难以启齿的样子。

“喜喜啊……”

“师父是医者,有些话该问,还是得问。”

“你若实在为难,不答也罢。”

顾喜喜并没觉得有什么,端起豆花吃了一口,“师父您问吧。”

老郎中深吸一口气,略微压低了声音,“你这方子是给自己用的?”

噗!

顾喜喜差点一口豆花喷出来。“师父~!”

老郎中满面愁容,“你跟小慕进展到这个地步了,为何仍不肯成婚?”

“虽然你的方子用药温和,但必须日日使用才能万无一失。”

“用的时日久了,还是难免伤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