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的同事相当敬业,哪怕现在还没有走进福利院,也照样提前把自己打扮好了,头套严丝合缝的戴在脖子上,效果看起来委实是比我们社团成员借来的那个好的多。
我同他打完招呼,就静静等待他的答复,结果他只是缓慢的点了头,意思是已经知道了。
倒也不必敬业到连声都不出的地步。
我腹诽完毕,主动扶住他又问了句:“走路没问题吧?”
因为缺席上次活动的缘故,我其实并不了解玩偶服的具体穿戴方式,但仅凭肉眼也能看的出来,李桃同事身上穿的这一套绝对很闷。
玩偶服做工精良,摸起来手感就挺不错,可是这样质地的毛发绝不是轻薄料子能撑得起来的,尤其最近天气越来越热,就算里面装着鼓风机和小风扇,该热也还是会热,穿着绝不舒服。
同事绝对有听到我的话,但他仍旧没有作答,而是用手扶着脑袋点了头,看的我连忙出言劝阻:“好了,你不要动了,现在出声没关系的。”
回应我的是又一下摆手,看来这位同事是打定主意不出声了。
我尊重一位剧团工作人员的职业信仰,也不再非催他出声回答不可,只同他询问约定了一句:“这样吧,既然你不方便说话,那有情况就冲我招手,然后我再问你,你就摆手或者招手。”
能用动作传达到的意图就不必开口了,虽然我还不知道玩偶里的同事为何不肯出声,但这样对大家来说都省心。
玩偶轻轻招手答应了我的建议,在接下来的活动里更是表现的相当配合。
福利院里的工作人员上次没见过我,但态度很是友好,主动又同我把孩子们的情况介绍了一遍:“我们这边是公益性质的福利院,主要资金来源是财政拨款以及各个慈善基金会的捐赠……”
我一边听一边时不时的点头,果不其然从中听到了容家慈善基金会的名字,并且还是由我当荣誉会长的那一个。
在渔村案尚未尘埃落定之时,容云衍为了弥补曾经对沈棠的亏欠,特意把用来帮助案件相关受害者的慈善基金会落到了我的名下,哪怕我再三表示自己没这个能力也没这个打算打理事宜。
后来这个基金会如他所愿,果然帮助了包括林依依在内的许多受害人重新开始生活,但令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还让它继续发光发热,现在就连福利院儿童都受到了捐助。
我一时间五味杂陈,不知道该感叹他真金白银的付出,还是该逼着自己继续清醒。
脑海中像是多了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你醒醒吧,对容云衍来说金钱根本就是最没价值的付出,你这么容易被打动,活该当初被他那么骗;另一个则持相反态度,劝我换个角度看待他。
你们的感情早就结束了,现在的他都开始追求别的女孩子,履行他身为容家独生子的义务了,你又何必还要耿耿于怀,被他以为是自作多情的话可怎么办?
两种观点吵的我脑壳疼,连忙用力晃了晃脑袋才将其驱逐出去。
恰在此时,我也跟工作人员一起回到了孩子们和大家一同玩耍的后院附近,这是福利院里最宽敞的地方,右手边是操场,左手边则是一大块挨着草坪的空地,平时就是孩子们的活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