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华采苓却没想这么多,她本来是随口相邀,没报太大希望,没想到竟成功了,眼睛骤然一亮!
这简直是天赐良机!
她再次开口,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欣喜和一点不易察觉的娇羞。
“如此便劳烦长老了,后边的路途有熙九长老相护,是我们的荣幸。”
华采苓忍着脚踝的痛楚,微微侧身,冲着熙九露出了一个完美的笑容。
“长老快请上车吧,此地不宜久留。”
华采苓忍着脚踝的刺痛,由马夫扶着,先行上了马车。
沈时鸢随后跟上。
熙九站在车外,并未立刻动作。
他隔着面具,视线似乎不经意地扫过不远处林子深处,某棵大树之后。
那里,仿佛有片衣角一闪而过。
他眸光微动,这才收回视线,转身上了马车。
车夫扬鞭,马车辚辚启动,朝着来路缓缓行去。
直到马车的影子彻底消失在林间小道的尽头。
方才熙九视线落点的那棵大树后,才慢吞吞地走出来一道身影。
正是被自家主子“遗忘”在此的墨炎。
墨炎看着空荡荡的小路,再想想自家王爷方才那“恰到好处”的马车故障。
他嘴角抽了抽。
真是……好一出英雄救美,顺带蹭车的戏码。
只是,王爷您追媳妇,能不能别总牺牲属下啊!
墨炎抬头望天,一脸欲哭无泪。
这荒山野岭的,把马车拆了,他要怎么回去?
难道真要靠两条腿跟上马车不成?
王爷,您真是我的亲王爷!
……
另一边。
方才从沈时鸢和熙九手下逃脱的那几个蒙面人,此刻已奔逃出数里之外。
确认无人追来后,他们闪身钻入了一处更为隐蔽的山坳。
几人动作利落地扯下了身上的黑色夜行衣。
露出了里面穿着的,是域外剑宗统一发放的白色劲装。
为首那人领着剩下几人,快步走到山坳深处的一间竹屋前。
竹屋门前并无守卫,显得有些异常安静。
“弟子求见宗主!”
为首那人单膝跪地,声音带着一丝任务失败的惶恐。
屋内沉默片刻,才传来一道沉稳却带着威严的声音。
“进来。”
几人不敢怠慢,连忙推门而入。
竹屋内陈设简单,主位上坐着一个身形高大的中年男人,气势迫人,显然便是那域外剑宗的宗主,叶流鼎。
而在他下首处,还站着一位白衣胜雪,气质清冷的年轻男子。
若是沈时鸢在此,定能一眼认出,这男子正是曾与她有过交集的域外剑宗圣子——叶梵!
那几名剑宗弟子一进来,便齐齐跪下。
“启禀宗主,圣子!”
为首那人头垂得更低,声音艰涩。
“弟子无能。”
“任务失败了。”
“芝雪草被两名女子拿走了,弟子们……并未能从她们手中夺回!”
话音落下,竹屋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滞。
叶流鼎的面色看不出喜怒,唯有那双眼眸锐利如刀,落在了那几名弟子身上。
“两名女子?”
“失手?堂堂剑宗弟子,打不过两名女子?”
为首那弟子连忙解释,“回宗主,并非那两名女子武功有多高,是途中突然杀出来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
“那人武功极高,招式诡异狠辣,我们猝不及防……”
“弟子未能看清他的门派路数,但他的穿着步法,”那弟子似在回忆,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很像是玉虚医学院的戒律堂长老。”
“玉虚医学院?”
叶流鼎眉头微皱,“医学院的人也在找芝雪草?”
他的视线重新落回弟子身上。
“那两名女子呢,可曾报上姓名?”
为首那弟子闻言,不由自主地抬眼,飞快地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圣子叶梵。
他低下头,声音比之前更低了几分。
“其中一名女子,弟子听到那谷中的孩子叫她华采苓。”
“而另一位……”
他顿了顿。
“圣子应当是认识的。”
此话一出,一直沉默不语的叶梵,终于有了反应。
他的目光,缓缓从虚空收回,落在了那名低着头的弟子身上。
“我认识?”
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好像终年不化的冰。
那弟子连忙点头,声音更低,甚至带上了一丝颤抖。
“是的,圣子。”
他咽了口唾沫,似乎在组织语言。
“圣子可还记得,那日您去暗雨总部,帮助暗雨和夜水家主的那名会医术的女子。”
那弟子低声道,“弟子一开始还未曾认出,直到她以一手银针伤了老三,弟子才想起,她便是那日的女子。”
叶梵的眸光蓦地一动。
他缓缓吐出三个字,“沈时鸢?”
叶流鼎的目光从那战战兢兢的弟子身上移开,转向了身侧的叶梵。
“你认识?”
叶梵那清冷如雪的脸上,神色似乎极快地变幻了一下,快得让人捕捉不住。
但也仅仅是一瞬。
他微微垂眸,再抬眼时,已恢复了惯常的淡漠。
“嗯。”
他淡淡应了一声,“之前去暗雨总部寻火灵珠时,见过一面。”
叶流鼎眉头微蹙,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
“暗雨总部?”
“一个玉虚医学院的弟子,怎会出现在暗雨?”
他眼中闪过一丝疑虑,“莫不是玉虚医学院背地里,和暗雨有什么勾结?”
“听闻五行珠中的一颗,便在玉虚医学院手中。”
他眸色瞬间暗了几分,“难道他们也知道了关于五行珠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