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靠着山边的院子,远远看去仿佛是这白茫茫天地中,被圈起的孤寂僻静处,高大的院墙拦住了来人的去路与窥探,也挡住了那院墙中人的脚步与想念。
高大英武的枣红色马匹,如同一道红色的闪电在天地都是雪白中飞奔。
跨坐在高头大马上的青年一身得体的藏蓝色滚黑色兔毛边,银灰色暗纹在随着马匹颠簸看不真切,紧握皮鞭的手随着甩动偶尔能看得见一抹银光。
看着远处仿佛天地尽头的院墙,青年深沉的面庞露出些许笑意,猛地夹住马腹,手里马鞭再次挥舞后轻呵一声,“风影再快点,我们到家了~”。-咸\鱼_看·书_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马儿听懂了一般,嘶鸣着加快了步伐,尾巴上的毛发在空中划出首线。
来到大门前,原本正缓缓开门的人似乎听见了动静,快速将门对开,看着一阵风般冲进门内的一人一马,只是笑着将门合上。
青年勒住了马儿,翻身下马看着跑过来的人笑容灿烂,“青叔,额娘人呢?”
青叔小跑过来接过马鞭,扯住了缰绳才看着眼前身姿笔挺笑如骄阳的青年,“好小子,又结实了”,夸赞一句这才回道,“里厅看书呢,正好你回来,看一天了,快去吧,也叫她歇歇”。·e\z`小\说/网. ¨更*新*最′快.
“诶,青叔晚上咱爷们儿喝点啊,我先去找额娘”,说话间人己经大步流星奔后院去了。
看着青年挺拔的背影,青叔抬手拍在风影脖子上,不由的笑着感叹一句,“臭小子也长大了”,说着扯着缰绳往马圈走去,只是思绪中似乎又想起自家格格离开三天,回来时怀里抱着的染血的被包。
一晃,二十年了。
斜靠在暖炕上的人,一头长发被彩色绳子从耳侧缠到脑后束住了全部,斜襟袍子松松垮垮的系在身上,袖口挽了两折露出手腕,一手撑在脸侧斜靠在炕几上,手里的书卷在手中,盯在上面的眸子涣散着不知道飘向哪里。
“额娘,额娘儿子回来了”,清朗带着愉悦的喊叫声从外面传来,将看着书出神的人唤回思绪。
书册随意放在桌上,侧头看着从前厅冲出来绕过廊下的青年。
脸上不由露出笑来,坐起身看着人进了屋。
青年合上门挡住跟随自己进来想要带给母亲冷意的风,在暖炕几步外扯开骑装前襟屈膝,“额娘,儿子回来看您”。
“永瑞快起来,这次怎么这个时候回来?”在人没屈下膝时,清冷冷的声音中带着柔和与欢喜,抬手让请安的儿子快点起身。
永瑞站起身,靠近两步,看着眼前容貌与自己相当的美妇人,冷硬的面庞满是笑意,眼前人是他的母亲,从小抱着他照顾他的人,虽然不是亲生,可在他心里,这人就是他最爱的母亲,唯一的亲人。
至于那个从没有见过他,更不知道他存在的父亲,或者说堂叔,那人不重要。
那人在母亲心里的地位不可替代,可他从小被母亲抚养长大,同样是那人不能替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