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欧阳萱……死了
母亲!
母亲是爱她的。¨x*s\c_m?s_w·.?c^o·m+
可是为什么不能再多爱她一点?
为什么要将她永远排在欧阳盛的后面?
泪水混合着鲜血从欧阳萱眼中滚落。
她心中充满了嫉妒、痛苦和仇恨。
可手中的刀终究不能像刚刚那样刺下去了。
她可以毫不犹豫地杀了欧阳盛,杀了欧阳老夫人。
甚至杀了父亲欧阳玄清。
可她下不了手杀萧雅娴。
她爱母亲啊!
她只是渴望母亲能给她更多的偏心,更独一无二的爱。
扑哧!
那是利刃入肉的声音。
欧阳萱呆呆地垂下眼帘,看着依旧握在手中,没有刺出的匕首。
后知后觉感受到了心口传来的剧痛。
一支弩箭穿透了她的胸骨,直直钉入了她的心脏。
那是禁军受到指令射出的弩箭。
好痛!
母亲,萱儿……好痛!
“郡主!郡主!!”
齐嬷嬷不知何时挣脱了绳索,吐出了塞在口中的布,连滚带爬地扑过来。
将浑身是血的欧阳萱抱在怀中。′1-3\3,t·x_t..?c/o.m′
看着面目全非,生机逐渐流失的欧阳萱,齐嬷嬷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郡主!我的小郡主!你的命怎么那么苦啊!”
“为什么没有人来心疼你?为什么她们全都要这么欺负你?”
欧阳萱的瞳孔涣散,目光迷离的看着齐嬷嬷。
喉咙中发出嗬嗬的笑声。
“嬷嬷……嬷嬷……到最后……还是只有你……陪在我……我身边……”
“或许这就是我……我的报……报应……”
“嗬……嗬嗬……不……不只是我……的报应……是长公主府……所……所有人的报……报应……”
“哈……哈哈……哈哈哈……”
断续破碎的笑声戛然而止。
欧阳萱彻底地闭上了眼睛,气绝身亡。
这一次,她到死都没有再看萧雅娴一眼。
“萱儿——!!”
萧雅娴直到此刻才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发出一声撕心裂肺地嚎叫,猛地扑向欧阳萱。
“萱儿,萱儿,你不要吓本宫!本宫……本宫如今就剩下你一个孩子了!”
“不不!本宫不会让你死的,救命……快……快叫太医!”
萧雅娴慌乱地哭着、喊着。¨c*h*a`n/g~k`a¨n`s~h-u·.?c¨o,m,
随即又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看向姜南溪:“你……你医术好,你快救萱儿啊!”
齐嬷嬷紧紧抱着欧阳萱,也跟着哭求道:“南溪县主,就请你看在我们郡主也是可怜人的份上,救救她吧!呜呜呜,老奴给你磕头了,求求你!救救我们郡主吧!”
姜南溪脸上却从始至终没有丝毫的动容。
听到齐嬷嬷的话,她唇角勾起,露出一个幽冷的笑:“欧阳萱已经死了,神仙来了都救不了。”
她也不想救!
齐嬷嬷和萧雅娴如遭雷击。
萧雅娴脸上的血色一瞬间褪的干干净净。
她失魂落魄地喃喃:“死了……死了……我的萱儿……死了!”
齐嬷嬷哇的一声哭出来,撕心裂肺,痛断肝肠。
她突然指着姜南溪尖声怒骂:“都是你们,都是你们逼死了小郡主!现在你们开心了!为何这世间没有一个人怜惜我的小郡主,为何你们全都不肯放过她?”
姜南溪冷笑一声,缓缓走到歇斯底里咒骂的老嬷嬷面前。
居高临下望着她和她怀中的尸体。
她的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唏嘘,只有满满的嘲讽。
“放过欧阳萱?那谁来放过那些被欧阳萱害死的无辜之人?”
“欧阳萱可怜?有埋在地底下那些有冤不能申,有苦不能说的亡魂可怜吗?”
“别在那装腔作势,哭的好似你们才是受害者一般?真让人恶心!”
“欧阳萱是死了,可这不代表她所做的恶事不需要清算!”
说到这里,姜南溪忍不住笑了。
“呵呵,齐嬷嬷,不知这些恶事里,你又参与了多少呢?”
齐嬷嬷的哭声戛然而止。
脸上的伤心,逐渐被惊恐所取代。
姜南溪的视线又扫过失魂落魄、悲痛欲绝的萧雅娴。
她知道今日能做的,到此刻已经是极限了。
想要定萧雅娴的罪,绝无可能。
而今后等待她的,将是皇上的猜忌,长公主彻骨的仇恨。
她在西楚的生活,绝不可能再像从前那般平静微澜了。
可那又如何?
既然选择了赌,她就从未后悔过。
再重来一万次,她也会选
择拼死一搏,救她的好友,也将长公主府的罪恶公之于众。
姜南溪看了宋凛一眼。
宋凛立刻会意,开始宣判。
欧阳盛、欧阳萱数罪并罚。
长公主和承恩伯府在其中都有包庇纵容,以及协从作案的罪责。
所以,宋凛这一次判的甚至比之前更重。
长公主府抄没百分之七十的财产,用以赔偿受害人,府中所有参与过谋害之事的下人,发卖的发卖,流放的流放。
承恩伯府除要赔偿银钱外,还被直接削去爵位。
从今以后,再也不是承恩伯府了。
萧雅娴慢慢从丧女的痛楚中醒过神来。
她脸色惨白,一双眼却红的仿佛要滴下血来。
望着姜南溪与宋凛的目光中是蚀骨的恨意。
她抱着欧阳萱的尸体,踉踉跄跄走向萧文昭。
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哭的声嘶力竭、痛彻心扉:“皇兄!皇兄!臣妹的孩儿,臣妹的孩儿已经全都没了!”
“这些人却还不肯放过臣妹!”
“皇兄,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这些人,这般欺辱你的亲妹妹吗?”
宋凛站起身,大声道:“皇上明鉴!臣依西楚律法断案,自当循三尺法、守十章令。若长公主质疑臣执法不公,大可请御史台弹劾臣。臣若有任何违法之处,甘愿受罚!”
“皇兄——!”
萧文昭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
从刚刚百姓暴动开始,他就感觉那熟悉般的窒息和痛楚再次汹涌而来。
而接下来一件又一件事的刺激。
萧雅娴的哭诉、宋凛的咄咄逼人。
更是让他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花。
胸口明明再剧烈起伏,可却吸不进一口气,吐不出一句话。
偏偏,苏辔刚刚晕倒了。
其他人的注意力全都在案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