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小弓 作品

第五百五十七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第五百五十七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对对对,那老鳖孙就是个面上光的,今个他儿子来你们没见吗?

那衣服溜光水滑的,都发光,穿的比老家的地主员外还要好。?萝~拉(§?小e#说??/ |§更§新e?>最\~全#

陶里正要是不贪?

一家子能过的这么好?那一身衣服都得花一二两银子。”

众人抽气,这也忒贵了,一二两银子换做以前够一家人吃几个月了。

有人担忧的问,“那咱的救济粮是不是发不下来了?

那老鳖孙不能全给贪了吧?”

救济粮是官府免费发给他们的,要是被人贪了,他们得难受死。

“哼,你就别做梦了。”田氏嘴快撇上天了,言之凿凿的说:“那一家子没一个好玩意。

咱们的救济粮保准贪他们自己肚子里,不然一家子这富得流油的日子咋过?”

“哎呀,那咱咋办呐?能不能偷偷把救济粮抢回来?”

“咋抢?你知道他啥时候把救济粮拉回来?”

“谁做坏事会把赃物拉自己家里啊,一准要藏到别的地方。”

村里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屋里的甜丫和桑有福几个听得清清楚楚。

老头叹口气,望着窗外说,“会咬人的狗不叫,依阿爷看,这陶里正不好对付啊。,w′u+x?i¢a+n+g′l`i-.,c¢o!m`

上次给他送礼,让他吃了个哑巴亏,阿爷还以为他会不给咱办地契房契呢。

谁知道就这么送过来了。

他这样阿爷反而越担心。

还有周村正,那是个猴子成精的,今天怕是看出什么了……”

“阿爷,您想再多也没用。”甜丫把桑有福家的户籍、房契和地契塞给老头,很是想得开,“咱以不变应万变就行了。

是狐狸尾巴总会露出来,陶里正最好祈祷别被我抓住,只要抓住了,不咬死他我可不会撒手。

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抓他的把柄,抓的越多越好,到时候一击毙命,再不给他翻身的机会。

不过周村正那边倒是可以稍微放松警惕,周家父子确实比那个铜镜成精的要聪明。

应该是看出不对来了,不过周满屯没说啥,反而提醒我们小心。”

“老天保佑吧,阿爷按你的嘱咐,派你毛头叔去下定村那边盯着了。”

另一边陶才礼紧赶慢赶踏进家门,老爹已经回来了。

“爹,救济粮领回来了吗?”陶才礼迫不及待的问。

“嘶,你想烫死你老子啊!”陶万山正喝茶呢,被蠢儿子一惊,热水烫着嘴唇子了。-d^a¢n!g`k_a′n~s-h\u^.`c¢o?m`

他嘶着气训斥,“你啥时候能沉稳点儿,就不能跟你大哥二哥好好学学?

还有,少一口一个救济粮的,生怕别人不知道救济粮的事儿?”

陶才礼心说谁不知道救济粮的事啊,接收流民的政令哪个村的人不知道?

面上笑着赔罪,接过下人递过来的冰帕子给老爹敷嘴角。

知子莫若父,陶万山能看不出来儿子想啥呢。

一把扯掉嘴角的帕子,没好气的警告,“别人知道是一会儿事。

你说就是另一回事了。

救济粮能出现在流民手里,能出现在官府手里,就不该出现在咱家院里!

出去以后把嘴给我闭严实点儿。”

“成成成,是儿子说错话了。”陶才礼打嘴巴一巴掌,小声催促,“您快说救济粮到底领回来了没有啊。”

陶万山点了下头,“交给你大哥了,等他处理好再干干净净送回来。”

陶才礼一下子垮了脸,嘟囔道:“哼,还送回来?到了大哥手里的银子还能回来?

不扒层皮大哥能舍得?”

他早就看出来,自从大哥成了亲,当了官,就不是他大哥了,他们早就是两家人了。

“说什么呢,那是你大哥,不是外人。”陶里正瞪儿子,直到他认错,才苦口婆心的劝:“爹就你们三个儿子。

等爹百年之后,还得你们兄弟仨个相互扶持,这世上也就只有亲人不算计你。

你大哥不是贪银子,他是用那些银子打点关系,没银子能和镇丞、镇尉、司库这些当官的搞好关系?

要不然你大哥也坐不稳户房典史的位置。

自家人自己知道,你大哥就读过几年书,连个童生功名都没有,想当官哪那

么容易?”

一听老爹又要长篇大论,陶才礼就心烦的厉害。

他大哥需要银子,他和二哥就不需要了?

大哥做官辛苦,他们连个官都还没有好不好?

大哥在镇衙混的艰难,他咋没看出来?清清不是嫁给镇丞了?

他这个镇丞的亲‘岳丈’还能被人欺负?

他可不信?

爹老了,一门心思想着让他们兄弟仨个亲近, 可他们早就成亲了,各自有各自的家,谁能不为自家考虑?

大哥常年住在镇上,二哥跟着媳妇住岳家,他住在村里,早就是三家人了。

陶万山疲乏的捏捏眉心,长叹一口气,他知道大儿子和另外两个儿子离了心,无论他这个当爹的怎么周旋都不成。

如今他还活着,三个儿子给他这个当爹的面子,等他百年之后就未必了。

他也只能趁着自己还活着,努力和缓儿子们之间的关系。

“你今个去看那伙流民,怎么样了?”陶万山不再想烦心事,问起正事。

自知道救济粮交给大哥以后,陶才礼赚银子的路被断了,这会儿说啥都提不起精神。

懒洋洋靠在椅子上,喝着茶道,“能怎样?就那样呗!看着和普通流民也没啥区别。”

“他们拉了那么些东西你就没看到?”陶万山一看他那个熊样就来气,但这会儿不好再骂儿子。

只能憋着气,好声好气的询问。

“没见啊,他们那破烂屋子我都懒得看,免得弄脏了我新做的鹿皮靴子。”

“牲口呢?车人家放院子里,牲口得吃草,这个你总见了吧?”陶万山深呼一口气,压下想锤人的冲动。

“就刚进去的时候见着一头拉磨的毛驴,其余的没见到。”陶才礼扣着指甲吊儿郎当应一声。

一问三不知的,陶万山知道儿子这次白去了,屁用没有。

不过这些也不算多重要,他最关心一件事,“周秃子和姓桑的老头关系咋样?”

“一路上说的话没超过十句,感觉关系一般。”

“你从头到尾把今天的经过说一遍,说详细点儿。”陶万山不信儿子。

陶才礼烦的不行,但又不敢违抗老爹,只能愤愤把事情是说了一遍儿。

“小孩拦桥?”陶万山总觉得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