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世现在的这年纪也大了。
他是已经失去了一切的雄心壮志。
和潘凤斗了半辈子,从西北一直江东,又回到了东京。
他在潘凤的手里就赢过一次。
至于那到底算不算赢呢。
反正……
他可以说自已是赢了。
他说自已赢了,那就是赢了。
他并不需要太多。
一次就足够了。
至于那潘凤的死活,他现在真是不想管了。
反正,根本也没什么用。
他管也管不了。
“这这一辈子所求的是什么啊?”
“无非也就是想要和自已的自洽罢了。”
站起身来他往外走了出去。
天黑之后,他似乎是能够看见外面所亮起了的万家灯火。
当然……
他曾经也是想要做一个好官儿,想要在战场之上建功立业的。
不过,等到回头看的时候,实际上也不过就是那么回事儿而已。
他也不在乎了。
他只想要好好的享受这人生接下来所剩余的日子。
这就已经足够了,不然还想要什么呢?
趁着这次打败了潘凤,他功成身退。
……
“是时候该出山了啊。”
潘凤在微微活动了一下,他的手脚已经在渐渐恢复了。
虽然,恢复得还不算是很好。
不过,他在外面我闲逛了一会儿时,似乎已经被人给认出来了。
他的眼线是已经交这消息给送到了他这里来了。
目前……
已经联系上了石秀。
将最近的消息都给送到了他的手里来。
目前曹操军和刘备军正在猛攻登州。
但那登州他们就算是攻下来,也根本就得到任何的好处。
登州之中的钱粮饿都已经完全耗尽了。
在攻陷了登州之后。
典韦带着人退到了海面之上。
等到军队退了之后,他们就从海面之上再重新回来。
等到刘备带着水军下海时,在这海面之上又打不过黑旗军。
打得过的时候又追不上。
只要稍微的一松懈。
黑旗军就又从海面之上爬上来了。
实在是让人不胜厌烦。
而且,这登州之中目前也捞不到什么好处,就算是出兵攻占了,也就完全是一味的付出,得不到任何收获。
曹操军是率先撤走了。
刘备最后也是无奈撤军,将一个被完全毁坏掉的登州,还给那些打不死的黑旗军算了。
同时,将登州周围进出口子都给完全封锁了。
就算是黑旗军继续盘踞在登州之中,也根本就没有任何钱粮来源。
饿也能够将黑旗军给直接饿死在登州。
大军在登州来来回回拉扯了许久。
现在,也就还是小仗不断,大仗时不时就会发生。
黑旗军的韧性也是非常强。
潘凤也是让石秀开始重新建立起信息网来。
同时,再去将燕青给召回来。
燕青休息了很长一段时间了,是时候该重新回来的干活儿了。
燕青所要干的活儿,就是……负责在各方人马之中安插眼线。
燕青的身份是一直都没暴露的。
他这些年来一直都非常擅长的隐藏自已的身份。
同时,他也还是知名富商。
潘凤在江东还不少的店铺,这些店铺收上来的钱粮,也需要让燕青去掌控。
接着,商队可以开始在中原和江东之间的走商了。
中原地区重新被收回来之后,正是商业的空白时期。
这个时候就需要赶紧的进来抢占市场。
同时,潘凤也得开始重新着手建立起黑旗军来。
之前黑旗军在正式亮相打仗之前,那是练了数十年来的。
潘凤现在肯定是没多那么时间了。
不过,黑旗军看起来像是已经倒下了。
但也只不过就是皮肉被拔掉了而已。
这里面的骨还在呢。
只要这骨架还在,血肉是能够很快丰盈回来的。
潘凤招募军队的对象,就是在中原、河北,这些地方吃不上饭,活不下去的人很多。
只要有粮食,给上那么一口吃的,就能够让他们来为你卖命。
当然……
他们的命也仅仅就是只够一口吃的而已。
戏志才给的重建方向,还是围绕着周围的大山建立军队。
山西有吕梁山、太行山。
江淮地区有大别山。
关中有秦岭……
南方的也是不少的小山成群。
军队就一点一点儿拉扯起来。
倒是不需要着急。
现在所着急的应该是该如何能够建立起一条补给线来。
到时候军队分散到了各处,如何能够将钱粮送到那些分散到各处的将士手里。
潘凤在思考着这个事儿,他觉得可以依托商队,建立起贯穿东南西北的商队来。
通过走商就能够将钱粮给送走了。
戏志才说道:“这个事儿说简单也很简单,说难也有那么一点儿难。”
“只要能够和当地的百姓打好关系足已。”
“不要说百姓都是愚钝的,他们不明白事理。”
“他们明白谁对他们好,他们也就能够对谁好。”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要是和百姓们的关系处置不好的话,就很难在一个地方活下去。”
潘凤问:“那我该怎么办?”
戏志才说道:“还是钱粮啊。”
“他们活不下去了,我给一口吃的,他们就会对我们感恩戴德。”
“但这粮食也不能乱发,我们没那么钱粮,只救命,不救穷。”
“将军可还记得黄巾军?”
“收买百姓很简单,只需要……一碗黄纸水就足够了。”
“仅此而已就够了。”
“百姓所要的很简单……”
“很简单的。”
“让他们活下去吧。”
戏志才看起来似乎是有那么一点儿悲天悯人。
潘凤说:“你看起来好像……”
戏志才说道:“我从百姓之中来。”
“最后也当往百姓之中去。”
“要是作为皇帝的话。”
“不能距离百姓太远了。”
“和他们近一点儿,一个彻底脱离百姓的统治者,注定就是走不远的。”
“很多人并非是不能明白这件事儿。”
“只不过……”
“就是他们不愿意去明白而已。”
“他们觉得作为统治者本就应该高高在上。”
潘凤眨巴着眼睛,在点了点头,道:“嗯,是是是是,”
戏志才说道:“对,也并不全对。”
潘凤问:“这怎么说啊?”
戏志才道:“当是对无权之人亲近,对有权之人……高高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