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县里表彰大会以后,陆川总爱用手掌丈量妻子隆起的小腹。
瓷白的月光漫过窗棂时,他的掌心下仿佛藏着一片汹涌的海,那弧度比同孕周的孕妇居然大了许多。
就感觉那肚子,像是被施了魔法的气球,怎么会如此大呢。
这异象很快成了陆家餐桌上最热门的话题。
“怎么回事呢?”这天晚餐时,林慧茹目光在女儿圆滚的肚皮上游移。
"这弧度……" 她忽然压低声音,眼角笑出细密的纹路,"该不会是龙凤胎?"
话音未落,秦玉环的银勺 "当啷" 磕在碗沿,眼睛也刷的一下亮了。
田月娥夹着红枣的筷子也停在半空,“可是,我觉得闺女的肚子比之前我们屯子里怀了双胞胎的肚子还要大,该不会是多胞胎吧?”
话未落,一道道灼热的目光像是聚光灯一样,瞬间全都聚焦在夏红旗身上。
夏红旗被围坐在餐桌中央,活像只被一盏盏聚光灯追逐的孔雀。
她咬着糯米藕的牙齿微微发僵,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就见,她家老公公陆首长惊喜地一巴掌拍在父亲沈鸿煊肩膀上。
“哈哈哈哈,老小子,要是真的是多胞胎的话,那我打赌输了也不算什么。”
说到这里,老首长激动的像个孩子一样,一下子就跳了起来。
“大不了让头胎姓沈,后头的崽子全给我姓陆!”
这番豪言壮语瞬间点燃了整个餐桌。沈家老爷子翘着山羊胡笑出泪花。
“哈哈哈哈哈——”陆首长更是开怀大笑。
笑得牙花子都露出来了。
关于和亲家打赌的事,老首长输得也算是心服口服。
现在儿媳妇怀孕已经八个多月了,眼看着就要生了。
而不久前的那场打赌,老首长打输了。
因为在他们匆忙赶回来的时候,见到两个孩子的第一件事,就去问那些资金的来源。
陆川和夏红旗最初,并没有认真回答他们这个问题。
而是很敷衍的过去了。
但接连着几次,耐不住两个老父亲接二连三盘问,非要分个输赢来。
最后陆川无奈地摊了摊手说:“爹,既然是你愿意打赌,那你就愿赌服输吧。我明确的告诉你一个问题,关于重建家园的资金来源问题,晓晓她没有花我1分钱。”
“不可能,这根本就不可能!”
对儿子说的这个问题,老首长是坚决不信的。
他儿媳妇虽然很能耐,但对一个年轻姑娘再来说,怎么可能一下子拥有那么多资金呢?
可是沈鸿煊却是信的。
他想起了很多奇怪的事情,比如在宾馆的时候,当他非常绝望的时候,是闺女托梦找到了她。
似乎在冥冥之中,闺女拥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这是让他一个当父亲的深有感受,却又说不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首长不相信又去问夏红旗。
夏红旗莞尔一笑。
“总之这件事吧,怎么说呢?哈哈哈,你还是去问你儿子吧。”
“反正吧,他怎么说你就怎么听就是了。”
夏红旗的答案模棱两可。
关于自己有空间,有亿万物资,有一座金山的事情,她是断不能和任何人提的。
这件事除了她和陆川知道,别的人她是一个也没有告诉。
所以在林家屯群众眼里,夏红旗是把她老公的家底子都快花光了。
陆首长不相信也没有办法,到了最后在儿子一再肯定坚持说那些钱都是晓晓的。
陆首长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向老丈人认输。
“行,那我就满足你的愿望,让孩子随你姓,大不了以后我们家再多生几个哇就是!”
说这话的时候,老首长恨不得抽自己大嘴巴子,为啥非要打那个赌!
“嘿,你这个老东西什么叫满足我的愿望?怎么输不起?”沈鸿煊调侃。
笑得,比阳光更灿烂。
“哈哈哈,我堂堂一届老首长,想当初在战场上就没输过谁。”
“可你在我面前,也从来没赢过。”
“哈哈哈,你这个从国外留洋归来的老小子,贼心眼子确实比我多多了,得得得,我认输,认输,这次我心服口服。”
谁让自己家那臭小子,心里眼里全是人家姑娘呢!
人都是人家姑娘的,何况是钱!
没错,这一次,他又输给沈家二少了。
嗨,愿赌服输,但是心里还是有那个纠结!
毕竟老陆家的孙子出生就改姓,这让他有些舍不得。
可是,这个儿媳妇简直太了不得了!
自从他们从林家屯参观回来,简直是对这个沈春晓佩服得不得了。
那画面,那美好的乡村,简直比电视里看到的还要壮观。
别说是他们欣赏,现在就连县长也稀罕得不行。
他们没赶上那场表彰大会,听说,张县长在颁奖县城就问春晓,“夏红旗同志,你可有意向去县里工作?”
那张县长是诚心邀请,喜欢夏红旗可以去县政府工作,这样也可以为整个县的建设做出贡献。
但是,夏红旗拒绝了。
现在,他们陆家的这个儿媳妇可是家喻户晓的“大明星”,也难怪儿媳稀罕得紧!
输了输了,可是老首长真舍不得自家孩子随了沈家姓。
本认为,孩子随身沈家姓,这一胎姓陆,只怕是没戏了。
但是今晚呢,听到家里几个女人议论,说儿媳妇这次可能怀的是多胞胎,老首长可激动坏了。
他激动地看向夏红旗。
“要不,晓晓啊,你抽空的时候,到医院去检查一下呢?看看肚子里到底有几个孩子。”
夏红旗:“……这?”
咋可能有几个,她又不是猪,一生生一窝。
陆川:“我说爹,你是不是想孩子想疯了?怀一个还不够吗?你想累死我媳妇儿?”
“最多也就双胞胎了,快了,等着吧!”
说着,男人宠溺地安慰媳妇儿,“乖,别紧张,咱家一个就够了,到时候,跟你姓!”
陆长弓:“……”
夏红旗微微撅了一下嘴,抬眼看向老首长,声音中带着抗议,“爹,我也觉得你的想法有些多了,咋可能一下子怀了好几个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