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熙熙,你脑袋后边好大一个包哎”,元宝从江熙身后窜了出来,用两只小手比划着,那包得有一个馒头大小。
江熙赶紧掏出回春丹吃下,怪不得她脑袋懵懵的呢,原来是受伤了。
江熙从地上起来,看着破败的屋子,开始接收江德花的记忆。
江德花和李源是包办婚姻,那时候李源在镇上干活,有喜欢的姑娘,可是他妈为了要一个免费的劳动力帮着干活,早早地就同刘娟,也就是江德福他们的母亲定下了这门婚事,而且还没告诉自已的儿子,因为她后边还想着找个借口退婚,自已家稳赚不赔。
刘娟当时已经病得很重了,放心不下自已的女儿,见李源家找上门来,就同意了。
虽说李荷花有自已的目的,但刘娟也不是傻的,为了稳妥,直接把村主任和大队长都找了,硬逼着她签了婚书。
看到大队长和村主任出现的时候,李荷花脸都黑了,他们李家是外来户,江家是这边的的大姓,想要在这里立足,就不能得罪他们,这样李源和江德花的婚事就是板上钉钉了。
在刘娟去世一年后,李源捏着鼻子娶了江德花,没办婚礼,就直接把人接到了李家。
但他依旧留在镇上打工,偶尔回到家,两个人甚至是分床睡,基本没什么交集,半年后,之前喜欢的女孩嫁人了,伤心之下,他就不顾李荷花的阻碍,毅然决然地上了战场。
李荷花没能阻挡儿子,便将火气都撒到了江德花的身上,在这段时间里,江德花简直就是李家的保姆,任劳任怨还不给饭吃的那种。
但半年后,李源失踪了,音信全无,很多人说他死了,于是江德花便莫背上了克夫的名头,每天要下地不说,还要面对婆婆和村里人的歧视和辱骂,甚至隔三差五的还要挨打,这守寡生活过得那叫一个艰难。
她晕倒就是因为,李荷花拿棍子抽了她,因为她在地里回来晚了,没给她做好饭。
打晕了之后,还嫌弃她没用,自已吃了馒头,出门唠嗑去了,任由她躺在地上晕死过去。
江熙,不,她现在就是江德花,拳头硬了。
所幸,这会,她伤已经全部好了。
江熙直接开始收拾东西,反正她和李源没领证,她可不是原主那么傻乎乎的,没办婚礼,也没领证,谁和他是夫妻啊,谁在这受整个鸟气啊。
临走前,她直接去李荷花屋里,从大衣柜地下翻出她藏钱的盒子,从里边数出自已这几年挣的钱,这一拿,里边就没剩多少了,这李荷花还真是够贪,也够懒的,这几年全靠江德花养着她了。
她顺手去厨房里把自已刚换的鸡蛋都收进了空间,绝不便宜了那个老虔婆。
江德花在这里待了三年多,快四年了,就几身衣服和一床被子,东西也是少得可怜,江德花背上破包袱,走了出去,再见了,这破地方。
村口的大槐树下,李荷花和一群人聊得热火朝天的。
“荷花,那是不是你儿媳妇啊,这是要干啥去啊”,有人问道 。
“我儿媳妇,不可能,她在家老实待着呢”,说到这,李荷花想起自已走的时候,江德花还躺在地上呢,多少有些心虚。
“不对,荷花,那就是你儿媳妇,她怎么还背着包呢,不会是要跑吧”,一个老太太不怀好意地说。
旁边女人看她一眼,“说什么胡话,人说不定是回娘家一趟呢”。
“回娘家,哈哈,这都下午了,哪有下午回娘家的,再说了,她娘家都没人了”,有人幸灾乐祸地说。
谁不知道,江家老大在战场上失踪,这么多年也没个消息传出来,老二出去挖煤,结果煤矿塌了,死在了煤矿下边,老三呢,前两年倒是回来了一趟,但跟他老婆离了婚,就再也没回来过,不然江德花也不至于被欺负成这样。
李荷花站了起来,叉着腰,一副不好惹的架势。
“江德花,你要去哪,你拿得是什么,你手里是什么东西”,李荷花的眼紧紧盯着江德花手中的大包。
“我去哪关你屁事,倒是你,把我打晕之后就自已跑了,我可不敢再跟你一起,这哪天要是不小心被你弄死了,别人都不知道”,江德花可不再是之前的受气包江德花,她现在是钮祜禄江德花。
“你,你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江德花,你是疯了吗”,李荷花看到一向怯懦的江德花居然开始反抗自已,立马恶狠狠地瞪着看向她。
“你,你以为你是谁啊,地主婆啊,我还不敢对你说话了,是,你可不就是个地主婆吗,我就是你的长工,天天当牛做马不说,还得伺候你,你洗脸水都是我给你倒”,江德花这话一说出来,李荷花直接慌了。
“你可别乱说,我哪是什么地主婆,你一个做儿媳妇的,伺候伺候我这个婆婆还不行了”,李荷花脑子转得也是够快的。
“打住,打住”,江德花伸出胳膊,“李婶子,我一没和你儿子领证,二没跟你儿子办婚礼酒席,顶多算是给你打了几年白工,咱们可不是什么婆媳关系,我可高攀不起”。
李荷花傻眼了,这,这还真是。
“德花啊,话不是这么说,你都和李源在一起过了大半年,怎么不算是他媳妇了呢”,李源的姑姑说道。
“就是,就是,你都跟我儿子睡一个屋了,你就是我儿媳妇”,听到自已大姑姐这么说,李荷花瞬间又有了底气。
“哈哈哈”,她们不提这一茬还好说,江德花直接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有人问道。
“我笑你们可笑啊”,江德花笑得张扬,“还敢提这事,我都没说你们家骗婚呢,他李源明明不行”。
“不行,李源不行啊”,这一群老娘们一听这话题,立马展开了激烈讨论。
“你胡说,我儿子怎么不行了”,李荷花誓死要捍卫她儿子的清誉。
“你儿子要是行,我俩能睡两张床,他可从来都没碰过我,守着一个女人能不动,他可不是有心无力吗”,江德花的话,一出立马有婶子大娘开始往江德花身上看。
“哎,我看德花走路的的姿势确实不像妇人”,“是吧,我瞅着也不像”,“都结婚,怎么可能什么都没做过”,一群人意见不一,但李荷花心知肚明,他儿子是真没碰过她,因为不喜欢自已给他定的这门亲事。
“哟,李婶子,您怎么不说话了,哑巴了”,江德花嘲讽地说。
李荷花双手叉腰,往前一迈,“我不管,你就是我们李家的媳妇,你赶紧给我回去,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江德花毫不掩饰地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李婶子,您还真是财和钱各占一半啊”。
“啥意思,德花你说话咋还文绉绉的了”,五婶子问道。
“婶子,财和钱各占一半,那不就是贱吗”,江德花大声说完,还故意在贱字上加了重音。
这李荷花,可不就是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