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韩大人开口,“语迟小侄此言不虚啊,段真人在京中久享盛名,三小姐满嘴的奸人妖道,便想来封住悠悠众口,只怕空口无凭啊。”
庄寒雁闻言,嘴角微微一下,看了一眼段真人,“依我朝律法,盗窃贼犯需受黥刑,在身上刺盗窃二字,初犯者刺右臂,再犯者刺左臂,三位叔伯应该皆知晓此事吧。”
三人点头,一旁被控制的段真人开始挣扎,好不容易摆脱钳制起身,“贫道事务繁忙,你们庄家孰是孰非,别把我这个出世之人搅合其中,告辞。”说完转身欲走。
“拦住他。”庄寒雁一声令下,一旁的小厮立刻抓住此人。
段真人神色慌乱,“庄大人,贫道即便算不上是贵客,那也是出家之人,如何受得了你们三番两次的折辱。”
寒雁不慌不忙,淡然开口,“段真人,你是自行招了,还是将你这身道袍扒下来,让大家都瞧瞧,你是何方神圣。”
“你,你好大的胆,庄寒雁,你这赤脚鬼还想害我,庄大人,还不将我放了。”
庄仕洋一脸担忧,“寒雁,你看这...”
“父亲,段天师说是天师,实为窃贼,只要将他这身道袍扒了,就可知道他的身份。uu¨看?$\书?君+? ¤最o新|~#章ud?节t¤更[新?o快-”
段天师慌乱开口,“庄大人,我待会还要去宫中帮贵人做事,你还不赶紧放了我。”
周姨娘开口,“老爷,我是听说过段天师和宫中有些交情。”
正当庄仕洋纠结之时,陈嬷嬷坐不住了,她飞快来到段天师面前,就要拽开对方的袖子,“我不管今天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要扒了你这身皮,看看你到底是何东西。”
片刻,众人看向段天师胳膊上大大的盗窃二字,场面陷入寂静。
庄仕洋最先开口,“好啊,你果真是个窃贼。”
庄寒雁看向段真人,“你若是老实交代当年是谁买通你污我名声,我还能放你一马。”
段真人看了庄寒雁一眼,随后将目光停在周姨娘身上。
一旁的庄语山惊慌开口,“你看我阿娘干嘛?”
段天师开口,“如今,我也瞒不住了,周姨娘,当初便是你买通我构陷三小姐。”
周姨娘立刻求饶,说冤枉,随后为了证明清白,一头向一旁的柱子撞去。\s.h′u?q·u?n′d_n¢s..^c,o·m-
场面迅速陷入慌乱,众人手忙脚乱扶着周姨娘回屋。
这件事随着段真人入狱,罚周姨娘几个月月例,处置一个丫鬟结束,不过这日之后,她总算洗去了赤脚鬼的污名。
转眼到了腊月初一,踏雪寻梅之日,踏雪寻梅其实是京中官宦人家举办的一个让家中年轻男女坐在一起相看的日子,若有两情相悦之人,便可趁年后的元宵佳节,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此时周姨娘正在为庄寒雁装扮,两人言语间你来我往,手不断的往庄寒雁头上插簪子。
庄语山来催,看到庄寒雁的模样憋笑出声。
庄寒雁见状拉着庄语山坐下,“姐姐比我年长,寒雁实在是不好抢了姐姐的风头,就让我借花献佛可好。”说着,取下头上的发簪就往庄寒雁头上插。
庄语山正要拒绝,被周姨娘拦住,庄语山只好顶着满头发簪出门。
走到门口,庄寒雁不着痕迹的看了庄语山一眼便坐上马车。
庄语山气急,不过在看到赶马车的人给对方了一个眼神。
庄寒雁走到半道,马夫便借口出恭走开了,等了许久未见马夫回来,庄寒雁下车,这时迎面赶来一辆马车,与之交谈得知是母亲的故交,抱着打探母亲的消息,她上了马车,两人交谈没多久,就到了地方,宇文大人嘱咐了对方几句,这才离开。
求梅园中,因为庄寒雁刚回京没有熟识,便自顾自的在梅园中闲逛,不得不说,梅园雪景,看起来颇有意趣。
正闲逛着,一声三小姐从背后传来,庄寒雁扭头,便看到傅云夕,庄寒雁皱眉不解,“傅大人叫我所为何事?”
“之前我去了澹州一趟,并未寻找到你叔父的痕迹,不知三小姐可有线索。”
庄寒雁皱眉,“傅大人,我实在是不知道,当晚叔父和婶娘吵了一架便出了门,我真不知道他们去了何处。”
“真不是有人杀人灭口?”傅云夕怀疑。
“那不知道傅大人可有找到尸体。”
就是没有找到这才来询问,傅云夕心里腹诽,看着从开始丝毫没有任何心虚的庄寒雁,心里对对方更赞赏了,他觉得那对夫妻绝对是死了,可不见尸体,他也无法。
“既如此,是我打扰了。”
傅云夕转身离开,庄寒雁看着对方的背影,神色不明。
她刚想离开,就被语山拦住,对方说傅云夕心狠手辣,得罪了不少达官显贵,遭受了不少刺杀,若不想英年早逝,还是离傅云夕远点好。
庄寒雁不知道对方为何如此说,不过她本就不打算跟傅云夕有多少牵扯,所以点头应是。
晚上回到庄家,庄寒雁便找到柴靖说了傅云夕这件事,柴靖看着庄寒雁,“有何打算,要不要杀了他?”
庄寒雁摇头,“他没有证据,算了。”
“你确定?我看他是盯上你了。”
庄寒雁眼神明明灭灭,随即点头。
柴靖见状,只好答应。随后提起另外一件事,“我查了庄府旧事,当年,你祖父在你出生时死亡,段真人上门污你为赤脚鬼,当即就要处决你,是你母亲站出来,说赤脚鬼在她身上,受了板子,这才断了腿,保你性命。”
庄寒雁闻言,眼睛一红,激动的开口,“你说的是真的?”
“是,我从庄家旧人口中得知的。”
“母亲爱我,为何又要逼我出府。”
“那想必庄府是个漩涡。”
庄寒雁抬眸,“你有何想法?”
柴靖看着庄寒雁,想了许久才开口,“我还没查清,等我查清楚便告知与你。”
庄寒雁深深看了柴靖一眼,“谢谢你,柴靖。”
“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