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一落地,曹子建就掏出手机,取消飞行模式,给范阳拨去了一个电话。
“范阳,我刚下飞机,下午你来随缘居找我吧,我们一起去你说的那家古玩店看看。”
“正好,中午要不要一起过来吃点?吃完然后一块过去?”范阳开口道。
“行。”曹子建应道。
随着曹子建话音落下,范阳便是将吃饭的地方给曹子建说了起来:“秦皇食府,666包间。”
显然,是提前就已经预约好的。
等到曹子建来到秦皇食府666包间的时候,他发现,包间内除了范阳以外,还有一个看着四十岁出头,身材有些微微发福,看穿着打扮俨然一副成功人士的男子。
此时,两人正拿着菜单准备跟服务员点菜。
“范阳...”曹子建出声喊了一句,告诉范阳自已到了。
“子建....”范阳闻言,朝着曹子建招了招手,示意他落座。
范阳应该没跟中年男子说自已今天还约了别人过来,所以看着进来的曹子建,中年男子面露疑惑之色的朝着范阳问道:“小范,这位是?”
“我好哥们,曹子建,”范阳答道:“他见我收藏了那么多的明清瓷器,喜欢的不行,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嚷嚷着让我带他去见见世面,我看今儿这个机会就很不错,所以就把他给还来了。”
“贾老哥,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曹子建听着范阳对自已的这番介绍,暗道:“看来范阳跟这中年男子并不是很熟络,不然不可能会这么介绍自已。”
“没任何问题。”中年男子淡笑道:“古玩这一行,就需要像曹老弟这样的新鲜血液注入。”
说完,中年男子露出赞誉的目光看向曹子建,继续道:“曹老弟,不得不说,你的眼光真的很长远。”
“怎么说?”曹子建露出纯真无知的目光,问道。
“这古玩呀,它不仅仅是咱们华国民族记忆的钥匙,还承载着华国的重要传承,你越是深入了解一件古玩,越能明白咱们华国上下五千年历史的灿烂文明。”中年男子答道。
“而且,在如今这个货币贬值的情况下,古玩可以说是‘投资领域最后一座金山’,属于怎么买都不会亏的那种。”
“是吗?”曹子建开口道。
“当然。”中年男子信誓旦旦的点了点头。
“听您话里的意思,您好像对古玩也十分了解?”曹子建开口道。
“十分了解不敢当,只能说有点小研究。”中年男子谦虚了一句。
“聊了这么多,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曹子建问道。
“贾宾。”中年男子开口道。
“贾老板,你好。”曹子建微微点头。
“你是范阳的朋友,那自然就是我的朋友,这称呼上就不用这么生分。”贾宾摆手道:“我比你年长一些,不嫌弃的话,直接喊我贾老哥吧。”
“你说了算。”曹子建微微颔首。
“子建,贾老哥是我在一场酒会上认识的,那家古玩店大清仓的消息就是他透露给我的。”范阳适时开口道。
此话一出,使得曹子建忍不住重新打量起了贾宾。
按理来说,这种‘好’事,一般人是不会往外跟别人说的,都是自已闷声发大财。
而从范阳对自已的介绍,这贾宾跟他并不是特别熟悉才是,为什么对方要跟范阳分享这个消息呢?这让曹子建不免觉得其中可能有什么地雷。
好似知道曹子建的心中所想一般,范阳继续补充道:“贾老哥说他前段时间收了好几件清三代的官窑,导致最近手头有点紧,而那家古玩店里的古玩又不单卖,只能全部抡圆处理,贾老板这才找上我,希望能够跟我合作。”
听到这略显合理一些的解释,曹子建也就没有继续去想。
毕竟有没有埋雷,待见到实物后,就能真相大白了。
“没办法,谁叫我跟范老弟你投缘呢,有好事肯定第一个想到范老弟。”贾宾附和了一句。
范阳也不是那种初入社会的毛头小子,在没见到那批清仓古玩什么货色,什么价格之前,他对贾宾说的话,统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那种。
“好了,也别光顾着聊天了,这菜还没点呢,别让服务员在旁边干等着了。”范阳提醒了一句。
当即,三人拿过菜单,点了几道自已喜欢的菜。
吃吃聊聊,一个多小时后,范阳见吃得差不多了,朝着门口的服务员喊了一声:“买单。”
“小范,这顿必须我来付。”贾宾闻言,忙道。
只是,曹子建发现,贾宾虽然嘴里说着这话,但手还拿着筷子去夹桌上的话梅小肉排,压根就没有要打算掏手机的举动。
“贾老哥,没几个钱。”范阳摆了摆手:“这顿我先来吧。”
“那下次你可不能跟我抢了。”贾宾一脸的勉为其难状。
“行,下次绝对不跟贾老哥抢单。”
付款款的范阳这就招呼了曹子建和贾宾一声:“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现在过去吧。”
车上。
“子建,你这几天跑琼省去干嘛?”范阳一边驾着车,一边跟坐在副驾驶的曹子建闲聊了起来。
“这不琼省那边有场海天盛筵嘛?我想看看有没有合适我的游艇,准备买一艘。”曹子建答道。
“最后呢?选下来了没有?”范阳问道。
“没。”曹子建摇了摇头:“展会上的那些都不符合我的要求。”
“这游艇不是都可以接受私人订制的吗?你有什么要求可以直接跟厂商说呀。”范阳接口道。
“别提的,厂商听到我提出的那些要求,都说这游艇没法造。”曹子建叹息道。
“有钱都不赚?”范阳愕然道:“还是说,你提的那些要求有些过分?”
坐在后排的贾冰全程听着曹子建和范阳的对话,已经知道,这曹子建也是个有不差钱的主。
毕竟,游艇,那可是被视为富人才有资格玩的‘玩具’。
首先,就是游艇的价格,豪华游艇动辄就要几百上千万。
当然,除了价格以外,在华国,游艇的航线规划、备案报批、私人水域申请等程序都极其的复杂且严格。
不然也不会出现‘在华国玩游艇比开飞机还难’的说法了。
此外,由于华国的游艇码头泊位比较少,这就使得游艇的停泊和维护成本都很高。
一年下来,光放着不开,就要几十万的支出。
......
很快,车子在古玩街路口的一个停车位停下。
因为古玩街属于步行街,车子是开不进去的。
随即,三人下车,在贾宾的带领下朝着那家清仓的古玩店走去。“到了,就是这家。”
顺着贾宾的手指方向看去,曹子建发现,这清仓的古玩店在规模上,相比起自已的随缘居还要小上一些。
店铺门口,连个匾额也没有,而且根据曹子建的记忆,这店铺数月前还一直处于招租的情况才对。
这让曹子建不得不留了个心眼。
在贾宾率先步入店铺之后,跟在后台的曹子建在范阳耳边轻声提醒了一句:“防人之心不可无!!”
范阳点头,表示明白。
如果他没有防备之心,昨天也不会特地给曹子建打去电话,让他陪同自已一起过来了。
当即,两人肩并肩走进了店铺。
此时,贾宾已经跟店内一名年约五十左右,穿着新中式唐装,身材消瘦,蓄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聊上了。
“贾老板,今儿怎么又过来了?”山羊胡男子开口道。
“奔着你那批古玩来的。”贾宾答道。
“价格方面,真的已经是最低价了,要不是急着用钱,我都准备将这些给送去拍卖场。”山羊胡男子接口道。
“今儿我过来,可不是跟你砍价的,而是准备入手的。”贾宾开口道。
“那敢情好,我去给你讲那些古玩取出来。”说着,山羊胡男子便是朝着店铺后院走去。
趁着这个空隙,贾宾也是跟曹子建和范阳介绍了起来:“曹老弟,范老弟,刚刚那位就是这店铺的老板,王振。”
曹子建闻言,没有接对方的话茬,因为他现在的目光正落在店铺的那些柜台上。
柜台上还是摆了几件藏品的,只是数量并不多,而且品质也很普通。
属于是有点年代,但不够精的那种。
价值都是几千到小万不等。
“咦,居然还有清代一朝风格的妆奁箱,这可不多见呀。”曹子建盯着柜台上一个由黄杨木制的妆奁,暗道。
妆奁箱,在古代主要用于盛放梳妆用品和饰品,其作用有点类似现代女性的化妆品收纳盒。
就在曹子建盯着这件妆奁箱看着的时候,王振也是将一个个大大小小的盒子从后院拿了出来,摆在了柜台上。
一共十二个盒子。
“范老弟,这就是王老板低价处理的十六件古玩,你上手先看看吧。”贾宾朝着范阳开口道。
十二个盒子,十六件古玩,显然有几件是成对的。
“嗯。”范阳这就按照顺序,打开了第一个盒子。
只见其内是一对青花龙纹折腰碗。
敞口,折腰,深腹,圈足。
其造型如仰钟,胎体细薄。
碗外壁绘两条在云海中游走的五爪龙,张牙舞爪,极富动感。
碗壁内外沿口及足底均饰两道弦纹,碗心双圈内绘一条生猛的云龙。
只一眼,通过工艺以及青花发色等方面,曹子建就断出这是清乾隆时期的官窑。
但在官窑中属于普品,故价值并不是特别高。
按照曹子建的估计,这一对,30万左右。
显然,范阳也是认出了这对瓷碗的来历,一番端详之后,只是象征性的朝曹子建询问道:“子建,你要不要上手看看?”
“我隔着远远的看就成。”曹子建摇头道。
“行。”范阳应了一声,这就将手上的瓷器给放回盒中,打开了第二个盒子。
那是一件清雍正的斗彩海水云龙纹盘。
盘上的图案以多种色釉描绘,同时以釉上矾红彩装饰。整器绘画施彩精准,色彩丰富隽雅。
在官窑中也算比较普通的,价值在三十万左右。
只是,同曹子建的快速鉴定不同,范阳看得比较慢,也比较仔细。
这使得曹子建朝着王振开口道:“王老板,那盒子能拿过来给我瞧瞧吗?”
“小伙子,看着年纪不大,眼光倒是挺毒辣的。”王振夸赞道:“这妆奁箱,那可是我太祖母当年嫁过来时装嫁妆的箱子,距今最少两三百年了。”
对于卖家的话,曹子建权当故事来听。
所以也就没接对方的话茬。
很快,那妆奁箱被放到了曹子建的跟前。
“小伙子,你别看这妆奁箱年代有些久远了,但妆奁镜架部分以木轴纳入镜箱立墙的榫眼,哪怕现在,依然可平放及支起,收放自如。”王振缓缓开口道:“你要喜欢的话,我便宜点出让给你得了。”
对于这件妆奁箱曹子建完全没有购入的打算,只是纯粹的想近距离的欣赏一下。
所以他也没有询问价格,只是将妆奁箱上的几个抽屉抽动了几下,抽屉内空空如也。
上边看完,曹子建想着看看这妆奁箱的底部。
只是,等到他将妆奁箱举起的刹那,心头一动。
不对....重量上不对。
当即,曹子建心念一动,发动了心如明镜能力。
这一看,让曹子建产生了极大的购买欲。
这就朝着王振问道:“王老板,你说的便宜点是多便宜?”
此话一出,使得正准备将那件清雍正斗彩海水云龙纹盘放回盒中的范阳动作一顿,扭头朝着曹子建这边看去。
毕竟古玩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没有购买意向的话,基本是不会向店家问价的。
“三万。”王振答道。
听到这报价,曹子建还没开口还价呢,范阳就忍不住出声道:“你说这一个破妆奁箱要三万?贾老哥,这就是你说的清仓?我怎么感觉在杀猪呀。”
“我也有这种感觉。”曹子建附和道:“按理来说,这样的妆奁箱,一万就差不多。”
“一万我都嫌贵。”范阳撇了撇嘴,道:“看这用料,既不是紫檀,也不是黄花梨,?连大红酸枝都算不上吧?”
听着两人的对话,王振却是不急不缓道:“二位,古代的工艺品,不能全开材质,还要看工艺的。”
“你看这妆奁的做工,多精细?立墙四面均透雕花卉纹。”
“但三万也太贵了。”曹子建摇头。
“没错,按我说,两人各退一步,一万五得了。”这时,贾宾也是帮忙掺和了进来。
“行行行,服了你们了,要不是清仓处理,这价格我还真不舍得卖。”王振一脸的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