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
李幹不服了。
有一种嘴强的人,一般都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对别人吆五喝六,很招人烦。
可魏中校这种,她嘴巴确实也让李幹很窝火,可是她的行动,却让李幹挑不出刺儿来。
从隧道进来,她逼着李幹探路时,也和李幹齐头并进,就能看出来,她不是那种只会逼逼赖赖的贱人。
而现在,看李幹畏缩了,她甚至懒得多说脏话,直接走在了最前面。
人争一口气。
李幹承认,她说的是有道理,只是觉得,前路不明,想要缓慢推进,慢慢想办法罢了。
现在她迫不及待的冲锋,李幹也不可能当逃兵。
李幹有一种被道德绑架的感觉。
可是这一次被绑架,他发现,他居然觉得,自己很是心甘情愿。
这不是被逼的。
李幹窝火的是,吵架没吵赢。
而在心底,李幹升起了对这位女士的敬佩之情。
魏中校来到了墙边,看着靠墙没有坍塌的少量水泥块。
就好像楼房中间地板垮塌,靠墙的地方,还能残留一些地板。
这个水泥地的宽度,多一点有小半米宽,少一点的地方,连大拇指都捏不住。
如果踩着这个,中间扣上绳索和钉子,想来哪怕踩碎了,想来也不会出现太大问题。
魏中校这算是莽中有细。
她回头看了眼李幹,微微颔首。
似乎在问,你到底敢不敢跟过来。
“我第二个!”李幹道。
倒不是被激将法激的,李幹再三考虑,觉得可以试试看。
士兵们没有废话,走了上来,把安全绳索给李幹绑上。
身上有序的捆了几根,叫李幹感觉很是勒裆。
后面,陈天麟、侯鸿飞也紧跟着。
为了避免有怪东西出现,李幹四个人中间,都有带着火力的士兵隔着,防止出现火力真空带。
魏中校看着李幹,见他没有继续叨叨,膝盖也没有产生害怕而颤抖的情况,眼神中,闪过一丝长辈对晚辈的认可。
她已经41岁,家里的一双儿女,都和李幹差不多的年纪。
对比李幹和自己家的孩子,她心中感慨,敬佩李幹的父母,能教出这么优秀的儿子。
嘴巴上骂李幹是一回事,她心底对李幹,是欣赏的。
当兵就是这样,欣赏晚辈才会骂他,如果都心灰意冷了,理都不会理。
李幹可不知道她这些想法。
如果李幹知道她已经41岁,一定会发挥“尊老爱幼”的精神,抢在第一位。
到时候,恐怕争吵会变了性质。
哪个女人不在乎年龄?
扣上绳索后,李幹对魏中校颔首示意。
魏中校点头,来到岩墙边上,往前一踏,身体背靠着岩墙,踩在大概巴掌大的突出区域上。
她拿起铁钉,铛铛铛的砸。
她手腕用力,手的幅度很小,钉子在坚固的岩石上,稳扎稳打的扣了进去。
李幹看着她,心头发虎。
“小心一
点!”李幹提醒道。
那踩脚的地方太小,李幹生怕她掉下去。
她身上的绳子,连着钉子,连着李幹。
大家的命,几乎是吊在一起的。
魏中校道:“我们先去对面检查,如果没找到有价值的东西,到时候就要去
“还要下去……”
李幹叹了口气,只能认命。
“你盯好对讲机的信号,如果信号不强了,就通知外面的人靠近一点,省得出现什么敌人,来不及支援!”李幹提醒道。
魏中校懒得回应这种废话。
她的士兵们,时时刻刻保持着与外界的通讯,一旦通讯终端,外头自然知道赶来支援。
傻乎乎的,在原地问“喂喂喂,你们怎么了”,那才是真傻子。
当魏中校跳到第二个突出点后,就有一段凹凸不平,高度不一但连成一长条的通道。
看着就好像天险悬崖上的窄路。
她扣着钉子,一路向前,也教李幹,如何把钉子扣上。
大家都知道,这绳索,连接的是大家的生命。
她没有刻意强调,让李幹小心一点。
只是默默看着李幹的动作,确定李幹能钉好钉子,才继续向前。
相比她的游刃有余,李幹就感觉自己心惊动魄的。
哪怕连着绳子。
站在这巴掌宽的通道,往
你趴在窗台上往下看,不那么吓人。
但是把你吊在窗台外往下看,
那就很恐怖了。
而且,打钉子的时候,墙上有个反作用力。
挥小稿子的时候,李幹身体摆动,重心有些不稳,更是加重了他的惶恐。
好在……都熬过来了。
“我觉得,这次爬完之后,我以后去登山也知道该怎么做了!”李幹感慨道,双手也越来越熟练。
侯鸿飞吐槽道:“你会去登山?”
相比李幹的适应,他好像天生大大咧咧,根本没表现出任何异常。
“喝酒吃菜的时候,拿来吹牛不行吗?”
李幹回了声。
欧仡卡道:“那敢情好,我们四个人一起吹,保证听得狗毛他们目瞪口呆!”
三个人聊着天,驱散了不少紧张的气氛。
“安静一点吧!”陈天麟吐槽道:“全场就你们在说话,吹牛这种事情,等我们回去组酒局的时候再说啊!”
话毕,四人轻笑,倒是有一种臭味相投的味道。
侯鸿飞是胆子最肥的,怼着陈天麟问道:“陈老弟,我们四个人里,你是最有本事的,这能透上来。难道是这些雾气在发光吗?”
“不敢当,我就是会一点小手段罢了,力气体魄比不上你和李幹,论刀枪剑棍,也舞不过欧仡卡兄弟!”
方轶筠不在这里,陈天麟的人情世故技能,突然增加了好几十分。
陈天麟道:“
可能是某种洞天的力量扩散,使得空气变得浑浊,又在浑浊中有能量释放,从而引起发光反应。也就是说的,雾气在发光,不对,应该说,光附着在雾气颗粒上。”
“你是说,小洞天可能在
“不一定,我只是说其中一种可能。或许光芒,也可能是某些天材地宝在发光。
不过,宝,都是有可能滴!”
玄学、神秘学,这是一个很笼统的范畴。
发生一件事,在不同的领域,都有不同的可能。
现在能参考的东西太少了。
李幹道:“搞不好,
众人点头,觉得这种情况也是可能的。
就在这时,旁边的士兵发出嘿嘿嘿的笑声,一头往下钻去。
铛铛铛几声。
几个钉子上的绳索绷紧。
士兵左右两边的李幹和陈天麟,被拽了出去。
陈天麟在惨叫中往下掉,连带着他右边的士兵,也被拽了下去。
与此同时,长长的绳道上,还有更多的士兵突然迷失了心智,纷纷往下坠落。
一个个,就和下饺子一样。
吓得李幹紧忙将登山镐扎进强里,被巨力拽着,整个人都被扯得生疼。
绳索勒着裆,被这么一拽,李幹脸都变形了。
啪——
脚边水泥块崩碎。